溫歡年聳肩:“看相是我的拿手本事。”
她轉向韶琮,道,“我之前說你面相古怪,我以爲是有人隱藏了你的命格。”
“現在看來,是你和姚安安的命糾纏在了一起,你的面相和姚安安有重疊,所以才顯得古怪。”
聞言,韶琮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他和姚安安的命運糾纏在一起……怎麼聽着那麼可怕啊!
溫歡年道:“我還看出你有兩條姻緣線,而且這兩條線都取得了你父母的同意。”
“其中一條當然是你和玉姨。”
“而另一條就是你跟姚安安,你和姚安安已經結成了隱婚,也是夫妻了。”
韶琮:“……”
他驚恐地瞪大眼。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啊!
如果要成爲夫妻,也得他本人同意吧?!
他忍不住出聲道:“我和姚安安怎麼會成爲夫妻?”
“你說這條姻緣線取得了我父母的同意,但這不可能啊!”
“我爹已經去世,我媽也不可能同意姚安安跟我結陰親吧?”
溫歡年看了眼韶老夫人,道:“就是韶老夫人同意的。”
韶琮:“……”
司纖玉:“……”
兩人同時看向韶老夫人。
韶老夫人滿臉茫然:“我同意的?我……我沒同意啊!”
她還納悶呢,她怎麼可能同意姚安安這個跟她同齡且已經死了的女人,和她的兒子結陰親?
她又不是瘋了!
溫歡年解釋道:“契約是在你離魂的第二天結成的。”
“當時你的魂魄被姚安安勾走,在她和她請來的道士的操控下,你迷迷糊糊地在婚約書上籤了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簽了字,就代表韶琮和姚安安的婚姻成了。”
韶琮:“……”
一旁的司纖玉也聽呆了:“……還能這樣?”
韶老夫人震驚之餘,又很懊惱:“都怪我……”
如果她沒簽字,她兒子就不會跟姚安安綁在一起。
韶琮連忙道:“媽,這怎麼能怪你?!”
是姚安安故意用手段讓他媽簽下字。
說到底,是姚安安居心叵測。
就像姚安安的死,也和他媽無關。
偏偏他媽竟然一直內疚到喫齋唸佛。
這隻能說明他媽是個心地善良且有底線的人。
而姚安安就是個禍害!
他不由冷冷地掃過姚安安,對溫歡年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跟她做夫妻!”
姚安安見事情暴露,也不藏着掖着了,笑眯眯地瞅着韶琮,道:“你死了,也還是會跟我在一起。”
韶琮:“……”
姚安安挪動着黑影,走到韶琮跟前,伸出手擡起韶琮的下巴,像是調戲一般,道:“你跟你爹長得不太像,但一樣帥。”
韶琮:“……”
他想掙脫姚安安的手,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最後他只能求助地喊溫歡年:“大師……”
溫歡年一個術法丟過去,姚安安那隻黑色的手瞬間燃燒起來。
姚安安下意識收回手,想要撲滅手上的火,卻怎麼也滅不掉。
她驚恐地瞪着溫歡年:“你……你這是什麼邪術?!”
姚安安被火燒得很痛,扭曲着臉,陰森森道:“你趕緊給我滅掉!”
溫歡年雙手抱胸,嗤笑道:“實話告訴你,這火算是地獄之火。”
“刀山火海,你應該聽過吧?”
“你想害死整個韶家,幾十條人命差點死在你手裏,你也算是惡貫滿盈,被地獄之火焚燒,這只是你的報應之一。”
姚安安很快就嚐到了這地獄之火的威力。
她只感覺這團原本很小的火焰迅速地燒遍了她的全身,再燒到她的五臟六腑。
最後連她的腦子都被燒了!
外人看不見她被火燒,可她能體會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痛。
她再也承受不住,倒在地上打起滾來:“痛……好痛……救命……”
韶家人都是一臉矇蔽。
他們只能看見那團火燒着姚安安的手,除此之外,姚安安身上沒有別的傷。
可姚安安在地上打滾的樣子,彷彿在被什麼東西強烈地攻擊着……
衆人不由看向溫歡年。
溫歡年淡淡道:“這團火已經鑽進她的五臟六腑,你們本來可以看見的,我怕嚇到你們,就隱藏了。”
韶家人:“……”
原來如此。
溫歡年道:“她現在是魂魄狀態,感受到的痛苦比活人強千倍萬倍。”
司纖玉喃喃道:“難怪她看起來很痛苦。”
其實姚安安此刻的樣子是很恐怖的。
她本來就是一團黑影,現在這團黑影在地上打滾,身上的怨氣四處釋放,周遭空氣驟然下降,陣陣陰風吹過。
房間裏如同地獄一般。
不過,韶家人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害怕。
因爲此刻受苦的是姚安安。
他們知道這都是溫歡年的功勞,也知道溫歡年有本事降服姚安安,所以他們並不怕。
溫歡年看了眼韶琮,道:“你過來吧,我現在就解除你和姚安安身上的姻緣線。”
其實她也可以隔空解開。
但姚安安很可能會自爆。
韶琮跟她同生共死,她一死,韶琮也會喪命。
溫歡年不想冒險,這才把姚安安騙過來。
韶琮立即上前,道:“麻煩您了。”
溫歡年掐了幾個手訣,又用功德光變出一把剪刀,迅速地剪開兩人之間的姻緣線。
姚安安本來在地上打滾,察覺到她的意圖,立刻尖叫道:“不……不行!我不許你剪開!”
溫歡年當然不可能聽她的。
下一秒,姚安安和韶琮之間的姻緣線便斷了。
姚安安淒厲地大叫:“不——”
溫歡年並不搭理她,轉頭看向韶琮,道:“你結的是姻親,就算現在姻緣線斷了,之前也對身體產生了不好的影響。”
“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好好休養吧。”
說完,她給了韶琮一塊玉佩,“隨身攜帶。”
韶琮感激地接過玉佩:“多謝!”
溫歡年擺擺手,目光落在姚安安身上:“姻緣線沒了,你就沒法控制韶琮傷害韶家人。”
姚安安倒在地上,陰森地盯着她,彷彿要把她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