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峯沒有出聲反駁陶母,但也沒有動。

    看出他不願意跟自己回家,陶母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生養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溫歡年眯起眼睛,轉頭看向白悠悠三人,故意點評道:“你們看到了吧,但凡是被極品父母,都會用這句話。”

    她學着陶母的語氣,“我辛辛苦苦生養你,你怎麼能做白眼狼……看,所有的極品父母都會這樣道德綁架子女。”

    “以至於那些從小被欺壓長大的子女,在這種父母面前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她語氣十分嘲諷,明顯是在諷刺陶母。

    陶母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但她也是懂眼色的,雖然之前她不知道是溫歡年用術法擋下她那一巴掌,但溫歡年這一行人的氣質都不凡,肯定跟封明朗有點關係。

    而封明朗掌控着陶雲峯的財運,她當然不敢得罪。

    她只能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在陶雲峯身上:“你愣着做什麼,就這麼看着你媽我被擠兌嗎?”

    陶海浪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哥,你現在是不是能掙錢了,所以不願意聽爸媽的話了?”33小說網

    他挽住陶母的胳膊,親暱地道,“媽,我看哥是真的翅膀硬了。”

    “要不咱們回家吧,他現在是大畫家,看不上我們呢。”

    明眼人都聽得出他是在故意抹黑陶雲峯。

    不難想象,他應該是從小到大就在父母面前陰陽怪氣講陶雲峯的壞話,纔會讓陶父陶母更加討厭陶雲峯。

    溫歡年冷笑一聲,對白悠悠三人道:“看吧,但凡是偏心的父母,總會有一個攪屎棍一樣的兄弟姐妹在中間挑撥離間。”

    陶海浪:“……”

    他是個混混,脾氣很大,剛剛陶母被溫歡年搶白,現在溫歡年又嘲諷他,他忍不住惱怒地瞪着溫歡年,很想擼袖子抽溫歡年。

    只是他看了看黑着臉的封明朗,想着他還要靠他哥掙錢,這才忍了。

    陶母卻見不得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被溫歡年擠兌,忍不住白了眼溫歡年,道:“我家海浪說得對,我們是高攀不起他哥了!”

    她擡起手,抹了把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這是發達後拋棄父母啊,真希望國家來管一管這個不孝子。”

    說着,她又怒氣騰騰地瞪着陶雲峯,道,“我得回家跟你們爺爺奶奶說道說道,你從小是他們帶大的,爲什麼你被他們教得這樣不孝順?!”

    她這是刻意擡出陶爺爺陶奶奶,目的當然是爲了威脅陶雲峯。

    陶雲峯果然緊張起來,不由朝溫歡年看過去。

    之前溫歡年說過,不會讓他爺爺奶奶出事,他下意識向溫歡年求助。

    溫歡年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看向陶母,道:“行了,別在這裏哭哭啼啼了。”

    她瞅着陶母的命宮,道,“我看你面相格外刻薄,晚景必然淒涼,你原本有兩個兒子,但最後你一個兒子都留不住。”

    這話一出,陶母立即猙獰着臉,朝她衝過去,道:“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竟然詛咒我兒子?!我撕爛你的嘴!”

    溫歡年壓根沒讓她靠近,直接隔空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再罵一聲賤人試試。”

    她又丟了個定身術,讓陶母定在原地。

    陶母還維持着舉着胳膊的姿勢。

    見自己不能動了,她驚恐地喊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能動了?救命啊——”

    她淒厲地叫起來。

    溫歡年冷冷一笑,道:“我用了個定身術而已,你大驚小怪什麼?”

    “你要是再尖叫,我就用術法封住你的嘴巴,你連話都說不出來。”

    陶母臉色大變,怔怔地望着她,似乎不敢置信她竟然能讓人定身。

    溫歡年淡淡道:“我是道士,我不但會術法,我算命還很準。”

    她掃過陶母的命宮,道,“我剛剛說你跟你老公會晚景淒涼,你們會失去兩個兒子,這並不是恐嚇,而是你們前半生作孽太多,導致老天爺看不過眼懲罰你們。”

    說到這裏,她指了指陶雲峯,道,“你們從小不喜歡陶雲峯,對他非打即罵,他今天肯定會跟你們斷絕關係……”

    話還沒說話,陶母就尖聲喊道:“斷絕關係?憑什麼?!我們可是他的親生父母!把他養到這麼多大,他憑什麼不認我們?!”

    溫歡年並不理會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又指了指陶海浪,道:“至於你們這個小兒子,很快就會有牢獄之災,最終是橫死的命。”

    這下子不止陶母瘋了似地罵溫歡年,連陶父都滿臉怒容道:“你這個小姑娘嘴巴怎麼這麼毒?”

    “你兒子才坐牢,才橫死呢!”

    “我警告你嘴巴放乾淨點,別以爲我不敢揍你!”

    陶海浪更是擼起袖子道:“賤人,我現在就打死你!”

    他在外面跟着一幫混混到處打劫,跟亡命之徒似的,這會讓凶神惡煞地朝溫歡年走過去,看着還有幾分可怕。

    但溫歡年當然不可能怕他,一道術法揮出去,直接將他掀出幾米遠:“滾!”

    “兒子——”最先喊出來的竟然不是臉着地的陶海浪,而是陶母。

    她心疼地望着陶海浪,恨不能跑過去將陶海浪抱在懷裏,“兒子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說着,她又催促一旁的陶父,“趕緊去看看兒子啊!要是受傷了趕緊送醫院!”

    她一口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顯然都是在叫陶海浪。

    至於陶雲峯,她不是喊白眼狼就是喊全稱,顯然沒把陶雲峯當兒子。

    陶父立即奔過去扶起陶雲峯:“快讓爹看看,你哪裏受傷了。”

    見父母都這樣緊張陶海浪,陶雲峯垂着眼瞼,將眼底的所有情緒都掩去。

    從小到大,他父母就是這樣偏心,陶海浪就是喝口水嗆了,他父母也會噓寒問暖。

    而他哪怕在地裏幹活將膝蓋摔出血,他父母也不會過問一句。

    陶海浪扶着陶父站起來,特別不甘地盯着溫歡年。

    可他也知道自己沒法鬥過溫歡年,只能把所有怒氣都轉移到陶雲峯身上,陰着臉道:“哥,這些可都是你的朋友,你竟然讓你的朋友傷害我?”

    他抱怨完,又冷哼道,“今天我跟爸媽來這裏,就是問你一句話,你到底娶不娶秋秋?”

    “我可告訴你啊,我已經把秋秋叫過來了,她馬上就到。”他陰冷地盯着陶雲峯,道,“如果不原因娶她,那她很可能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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