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朗近些日子，忽然查到了關於那個凡人蘇鈺的一些蛛絲馬跡。</p>
他知曉九蓮執念頗深，便即刻給她遞信。他用靈力化出一隻傳信鳥，讓它遁着九蓮的氣息找過去。</p>
鳳離此時正在屋中批摺子，霈遲卻忽然出現在房中，手中還握着一隻黑色的傳信靈鳥，鳳離單手接過靈鳥，用力一捏，靈鳥便化作了一行字。</p>
已尋到蘇鈺蹤跡。</p>
蘇鈺…….</p>
鳳離面色如常，握着摺子的手卻漸漸用力，直到骨節泛白。</p>
她竟然還在找那個凡人。</p>
第二日，九蓮起了個大早，採了些新鮮的雨露泡了壺花茶，叩響了鳳離的房門，連續幾下也未見迴應。</p>
九蓮單手端着茶壺，推開了房門，卻見房中空無一人，平素他睡前總燃的蓮花薰香也完整地放在香爐旁。</p>
他一整夜都沒回房嗎？</p>
九蓮在大殿中轉了轉，終於在書房發現了他的身影。</p>
他一人端坐在桌前，似乎坐了許久，一旁窗子大開着，沁入些許涼意。</p>
九蓮關上窗，繞到鳳離身後將他環抱住，卻發現他異常安靜，身上的衣衫早已涼透了。</p>
九蓮鬆開手走到他面前，問道：“鳳離，有什麼事嗎？”他很少有這般魂不守舍的時候。</p>
鳳離緩緩擡起頭看她，良久，忽然低聲道：“九蓮……我同蘇鈺，很像嗎？”</p>
九蓮愣了愣，似乎是很奇怪他怎麼會突然提起蘇鈺</p>
她湊近了一些，直視他的眼眸，“你怎麼了？”</p>
鳳離有些不自然地避過了她的目光，忽然伸手環住她，“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從前你好像常常將我認錯。”</p>
原來是喫味了？</p>
九蓮輕笑道：“其實你們長得不大像。”輕輕拍了拍鳳離的背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有些相似。”</p>
“最像的是......”九蓮低頭嗅了嗅，“身上的藥香味兒。”</p>
原來，真的很相似啊…...</p>
她會留在他身邊，只是因爲他同那凡人，很相似嗎？</p>
鳳離的身體不留痕跡的僵了僵，第一次沒有伸手回抱她。</p>
鳳離的異常只持續了片刻，又恢復了平素的模樣，過了午間，霈遲前來同鳳離說了幾句話，二人便一同出了門。</p>
臨行前，鳳離還同九蓮說今日會有些晚，不必等他回來。</p>
九蓮夜裏正敞開了門，在院中的石桌前坐着，一手託着腮，心裏還想着鳳離怎的還未回來，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子。</p>
這夜空中銀河絢爛，看起來比凡間更耀眼些。</p>
不遠處有個身影漸漸走近了，那人踏着星光，緩緩朝着她走來。</p>
鳳離的眼神有些迷離，九蓮這才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p>
方纔見他走的穩當，卻不想竟是喝了酒回來的。</p>
九蓮伸出手指戳了戳鳳離，卻被抱了個滿懷。</p>
“鳳離？”九蓮想要擡起頭來，卻被立刻按回了懷抱中。</p>
她不知道鳳離今日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似乎是不佳，卻還是伸手環抱住他，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p>
鳳離的手漸漸鬆開，九蓮終於探出了頭，可是下一秒鳳離卻俯下身，將微涼的脣貼在了九蓮的脣瓣上，他的脣帶着醇厚的酒意，輕輕探着，輾轉輕吻。</p>
他的眼眸注視着她，似乎是望不見底的深海。</p>
“阿九，你不要離開。”他輕聲呢喃着，語氣中帶着一絲脆弱的乞求，眼底仿若一片易碎的琉璃，只要聽見她的拒絕就會驟然破裂。</p>
“我不……”</p>
九蓮還未說完，脣便再次被封住，她彷彿看見鳳離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色。</p>
“你不能離開。”鳳離閉上眼，在她耳畔輕語，帶着一絲偏執。</p>
若是她離開了，他又什麼都沒有了。</p>
他此生執念不多，如今只有一個九蓮。</p>
他本來已經要放手，將所有心緒封存在心底，可是卻聽見她說“喜歡”。</p>
她答應陪着他的時候，就不能後悔了，即使她現在不願意，他也放不開了。</p>
九蓮被鳳離緊緊環着，他的吻不似方纔，充斥着強硬，似乎要將她融入到身體裏去。</p>
她不知道鳳離怎麼會突然情緒大變，只得慢慢迴應他，安撫他。</p>
鳳離鬆開了九蓮的脣，便將她打橫抱起，穩步走回房間，將她輕柔地放在牀榻之上，俯身便壓住了她。</p>
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落在她的眼眸、她的雙頰，她的耳畔，一路朝下。</p>
他吻的很急，似乎急切地要將九蓮吞喫入腹。</p>
九蓮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升起一絲燥熱來，身體泛起淺淺的粉紅色。</p>
鳳離伸手剝開九蓮的外衫，衣裙滑落在肩頭。</p>
他的吻落在九蓮的頸肩的時候，九蓮本能的戰慄，緊緊閉上了眼。</p>
鳳離的動作忽然頓了頓，九蓮感覺到一個輕輕地吻落在她的額間，然後她便落入了一個暖暖的懷抱裏，鳳離拿着被褥將九蓮裹了個嚴實，緊緊抱在懷中。</p>
“睡吧。”</p>
九蓮此時漸漸冷靜下來，望着此時環抱着他，卻閉着眼如同老僧入定的帝君大人，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當年她說鳳離體虛時，他的反應過於大了些。</p>
眼下這般景象，這說法，或許也不是空穴來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