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鮑馥,越看越古怪。
她就算不是於潭,就憑她以第三名的實力走到第二輪,也知道她不一般了。
聶華將她的資料已經翻看了好幾遍。
這女人是憑空出現的。
可以說是突然有一天,就開始在中央星揚名。
沒幾天,又突然進入第一軍校。
整個人都很神祕……
S-的精神力已是出類拔萃,不管她來自那顆星,都不可能碌碌無名吧?
A+的體能?不可能!
沒看見她的身手嗎?聶華看得清楚,自己倒下時,那麼多人,那麼多槍對着她掃射,都沒傷到她。後來她一個人圍追那麼多人,那體能說是SS都有人信吧?
所以,身體素質這點,肯定是第一軍校謊報了!
越是這樣,聶華越是慌張!
身體素質能謊報,這個人的真實精神力和來歷,又何嘗不能?
他越發斷定這鮑馥不是真的,或者壓根,從一開始就沒有鮑馥這個人。爲此,他還又一次連線了老爹。
隨後他得知,於潭家族確實有非同一般的家傳搏擊術和特殊步法。這或許能解釋比試中那人詭異的身法……
幾乎每一條都對上了!
聶華掃眼看臺上的時墨。
那傢伙原本碌碌無爲,一直在候選裏倒數。現在呢?支持率第二,熱度第一。等大比結束,他的支持率必定還要往上。
爲了上位,使手段自然不稀奇,弄虛作假也很正常。
聶華覺得,他們必定在作弊,很可能“鮑馥”這個人,就是爲於潭定製的馬甲!
呵呵!
讓他對上於潭?
聽說,當年的老爹雖精神力比她強,都沒辦法一定贏她,自己能?
第一階段他已顏面盡失,第二階段必須晉級。
而且他已經和同樣進入前十的兩位通過氣,他們會給他留一個他衝鋒甲。所以就算拿不了新人王,他也至少要進第三輪,要拿前三。這樣才能保證他今後的前途。
他怎麼能坐以待斃?
於是,就在所有人準備退場之時,中央軍主席臺監管處突然接到了實名舉報。
是聶華舉報的。
按理這事不該他來,可他來不及調度和說服其他參賽者來做了,他只能自己來。
他提出質疑,認爲第一軍的鮑馥,是被人假冒了。
他自然不會傻乎乎指認鮑馥是於潭所扮,而是表示,鮑馥曾是自己親妹妹的好友。他還是相對熟悉的。可眼下的這個鮑馥,和幾個月前相比不但能力突飛猛進,還性情大變。他懷疑,這鮑馥有問題。
而且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在剛剛的第一輪第二項體現的技能過分了,她至超越了許多從軍十年二十年軍官的素質。
而據他從妹妹那兒得知,鮑馥之前一直都是學生,其父也沒有這些本事,所以怎麼看,都很古怪!
他要求徹查眼前這個人,查她的身份,測她的骨齡,檢測她是否有整容,查是否有人假扮鮑馥……
聶華找聶榮海商量過了。
原本他想要求查這鮑馥的DNA,但聶榮海告訴他,於潭的DNA信息早就被軍部刪了。所以查這個沒用,根本沒法證明這女人不是鮑馥。所以測骨齡是最好的辦法。
僞造檔案加比試舞弊,就能讓第一軍校這回栽個徹底!
然後就是整容,但凡有整,總歸有跡可循……
父子倆對這個舉報寄予厚望。
如果成了,不但能直接瓦解於潭的下一步動作,還能讓她從第一軍滾蛋。而第一軍包庇和弄虛作假被拆穿,勢必受到處罰。
那鮑馥還是空降入學,本就不合規矩。軍校入學審批嚴格,可見第一軍是早有預謀。
屆時時墨難辭其咎,不可能全身而退。他雖不至於因此倒臺,但這次大選的前程總歸也到此爲止。
聶榮海親自給第五軍那裏打了個電話,對方一聽說可能影響到時墨的大選支持率,立刻點頭表示願意適當地推波助瀾。
於是,這個舉報出來後,看臺上立馬出現了力挺的聲音。
陶然被叫了過去。
“荒謬!滑稽!荒唐!”她看都沒看聶華一眼。
“怎麼?你不敢驗!你心虛了!”聶華立馬來勁。
“我只是覺得因爲你輸不起就隨意質疑和舉報他人的行爲上不了檯面。我在比試時擊殺了你,你就這麼對付我。你連從軍的基本素養都沒有,如此小肚雞腸,如何帶兵?如何服衆?如何成爲合格的軍官?
你這麼打壓對手,我都看不懂,你究竟是爲了一報之前被我一槍射殺之恥呢?還是怕下一輪即將到來的機甲戰會在我手下輸得很難看?”
陶然很犀利。
面對這些所謂的長官,她可不怵。
聶華的意圖被當衆揭穿,自然是氣急敗壞漲紅了臉直跳腳。
“你少信口雌黃!你這般狡辯,分明就是不敢去驗!”
“我可沒信口雌黃!你要是沒有企圖,要是真對我有質疑,在一輪第二局我射殺你時就該跳出來舉報我,怎麼會一直等到現在?一直等到發現下一輪又是你我對抗時才忍不住出來舉報?
你分明就是畏戰!就是輸不起!就是行爲下作!而且,你有確實證據嗎?就憑你的猜測,就要檢測我,憑什麼?
照你這種玩法,是不是所有贏過你的人都要被你舉報?喏——”
陶然手指主席臺上擺放的獎盃。
“你不如直接搬走,也省得這麼麻煩!”
陶然纔不管那邊好幾位長官都示意她先暫停的手勢,始終扯開嗓子,生怕媒體那裏捕捉不到她的聲音。
“作爲軍人,你不但沒有基本素養,連基本的骨氣都沒有!丟人現眼!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不管是做軍人,還是做人,真要想較量,就該在比賽場,戰場上見,而不是通過些臺下的小動作。”
陶然如柄機關槍一樣的呵斥,讓聶華幾次想插話都沒能成功。反倒是他的那點小心思,小意圖,全都被她倒出來了。
而她的說辭,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和力挺。聶華看在眼裏,恨在心頭,只能一個勁給五軍八軍的人使眼色。
聶華:“你到底敢不敢驗?”
“我可以驗,但如果說驗出來沒問題,也不能讓我就這麼白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