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以爲自己睡個午覺起來,明萱和青蘿就能搞定城西文旅城的項目。

    結果,傍晚兩人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老大,蕭逸他不肯合作。”明軒氣鼓鼓的。

    本以爲是隻小貓咪,沒想到蕭逸是頭倔強的小老虎。

    她和青蘿費了半天口舌,蕭逸一直說:“我考慮考慮,一個月內給兩位答案。”

    一個月!

    又不是什麼國際大項目,竟然要耗她們一個月!

    梁希錯愕的揚起眉:“爲什麼?”

    “他說他最近在忙着泡妞,沒空打理生意。”青蘿面無表情,顯然也是氣壞了。

    梁希:!!!

    這位地頭蛇,你是不是太敷衍了?

    想早日破產就直說!

    “老大,我們別和他廢話了,直接把他滅掉算了!”明萱說。

    蕭家在她眼中,就是小門小戶,好搞得很。

    “明萱,別衝動。”梁希連忙阻止。

    她太清楚明萱的脾氣和實力了,要搞垮一個公司並非難事。

    但這太暴力了。

    “老大,我就沒見過哪個公司的老總,會因爲忙着泡妞,不做生意的!”

    梁希也覺得很奇葩:“是不是你們的方案太苛刻了?”

    “我們的方案他都看過了,全盤接受,沒有任何意義,就是要一個月後才能合作。”

    這樣的人註定不能做大做強,只能當個地頭蛇!

    卻也最難搞,因爲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意。

    “這真是一個奇葩又奇怪的要求,男人果然都是色迷心竅的動物。”梁希說。

    “老大,我不服!”明萱還是很生氣。

    梁希安慰自己的大將:“等兩天吧,等他不色迷心竅了,會來找我們的。”

    “我要改條款,我要苛待他!”

    明萱說幹就幹,馬上動手修改合作條款。

    梁希在心中默默的給蕭逸點根蠟。

    色迷心竅的兄弟,祝你好運!

    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的顧司寒皺了皺眉,感覺蕭逸要完蛋。

    手機嗡嗡響起,來電人蕭逸。

    還真是想誰想到,顧司寒起身去花園裏接電話。

    “司寒,事情我辦妥了,拖一個月,但是我被那兩位姑娘搞得脫層皮,你得補償我!”

    “已經給你機會和高手過招,還不夠?”顧司寒望着天邊的晚霞,語氣清冷。

    “這算什麼機會呀?累死我了。”蕭逸嘟囔着,“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真的很厲害!我要有這樣一個助手,不變成世界五百強都難。”

    的確,明家和青家盛產商業奇才,全世界想邀請他們去助力的不少。

    梁希一下就擁有兩位,豈不要變成百強企業?

    “司寒,你可能撿到富婆了。”蕭逸興奮說。

    顧司寒蹙起眉:“難道我不夠富有?”

    “夠!但是,富富聯手,豈不更爽?”

    “我沒你這理想。”顧司寒眯了眯眼。

    自他死裏逃生,便只有兩個願望:一是大哥能醒來,二是治好清歡的先天不足。

    可是,一轉眼五年過去了。

    大哥依舊不死不活,清歡依舊虛弱。

    希望神醫無雙,能像傳言般妙手回春,讓大哥甦醒過來。

    察覺到他心情不好,蕭逸識趣的掛了電話,收拾東西去國外避難!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顧司寒回頭,卻見梁希換好衣服,揹着包包準備出門。

    大晚上的出門?

    鬼使神差的,顧司寒問:“去哪兒?”

    “把族譜送回老家。”梁希說。

    因爲這本族譜,太爺爺和媽媽抱憾終身,現在找回來了,她得趕緊送去,免得再出什麼岔子。

    顧司寒似乎沒什麼能說的了,看着她開上跑車轟轟的離開家。

    紅色的小跑車馳騁在夜色下,開往墨城梁家村。

    ……

    兩個小時後,梁家村到了。

    晚上九點的村莊已經陷入半沉睡狀態。

    梁希把車停在一幢大型四合院外,熄了火,靠着車先點一支菸壓壓驚。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需要醞釀敲門的勇氣!

    爺爺的脾氣……不太好。

    “汪汪——”

    看門的大黃狗突然吠起來,把梁希嚇了一跳。

    她趕緊扔了煙,踩滅火星。

    “誰啊?大晚上的!”

    老者嘟囔嘟囔的聲音傳來,聽着就很暴躁。

    梁希趕緊笑開,在老者開門的第一時間說:“爺爺,是我,希希。”

    “砰!”

    梁爺爺臉一沉,把門又關上了。

    “果然是這樣。”梁希訕訕的小聲BB,隨後卻笑得更燦爛了,“爺爺,我找到族譜了,特地送回來。”

    門又開了,路燈也亮了。

    昏黃的燈光下,滿頭華髮的老者神情激動:“找着了?”

    “對!找到了。”梁希揮揮族譜。

    “滾進來!”

    梁爺爺沙啞的聲音,難掩哽咽。

    梁希趕緊跟進去。

    院子裏置有幾缸蓮花,此時已有小荷初露尖尖角。

    清一色上了年代的紅木傢俱,古典雅緻有韻味。

    這裏曾是,真正的豪門旺族。

    上次來這裏,還是梁希十歲的時候。

    十年沒來,這裏的一景一物還和從前一樣。

    梁爺爺往太師椅上一座,氣呼呼的瞪着梁希。

    “爺爺,給您。”梁希趕緊把族譜雙手奉上。

    “什麼時候找到的?”梁爺爺問。

    “昨天。”

    “那爲什麼昨天不送來?”

    “太晚了,不敢打擾爺爺睡覺。”

    “那今天中午怎麼不來?”

    “我……忙。”

    梁希撒謊道。

    中午回來太高調,她可不想被爺爺滿村的追着打,貽笑大方。

    “哼!”

    梁爺爺戴上老花鏡,一頁頁的翻看族譜。

    月牙白對襟衫上,掛着指節一個大小的玉葫蘆銀絲壓襟。

    暴躁之中,透露着優雅的儒家氣息。

    “咦,家裏怎麼沒人?”梁希突然發現不對勁。

    她記得小時候,老宅裏很熱鬧。

    雖然長房只有她媽媽一個獨生女,二爺爺三爺爺家人口卻不少。

    大家都住在這裏。

    “丟了族譜,我沒臉,把他們都攆走了。”梁爺爺取下老花鏡,看着梁希。

    慢慢的,渾濁的老眼裏蓄起淚水。

    “臭丫頭,多少年沒回來了?”

    “怕爺爺打我。”

    “和你有什麼關係?要打也是打你.媽、打姓喬的。”梁爺爺氣哼哼的站起來,揹着手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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