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叫服務員,送來一套碗筷。
花舞連忙說:“不用了,我一會兒陪朋友喫……”
“先喫點墊墊肚子,我一個人喫會尷尬。”蕭逸說。
花舞這才半推半就,開始用餐。
隨身的小包,放在桌邊上。
她用餐的姿勢很優雅,進食速度特別慢。
蕭逸搖頭失笑。
這古板的女孩兒,倒和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不同。
“花舞,你的學術研究還沒搞完?”蕭逸問。
“原定的項目,已經結束了。”花舞說。
蕭逸再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了,我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花舞下意識的摸了摸,放在桌邊的小包。
蕭逸多看了兩眼。
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布包,只有手掌大。
沒有logo,看起來就不值錢。
接下來,二人再無話。
沒多久,花舞的手機就響了,是她的朋友在找她。
花舞起身告辭:“蕭先生,謝謝你,再見。”
“再見。”蕭逸揮揮手,沒做挽留。
這世上反套路的事太多,如果沒有顧司寒的吩咐,他可能就真的被花舞吸引了。
但現在嘛……
蕭逸玩味的勾勾脣角,發現花舞的包落下了。
他看看四周,把包拿過來打開。
裏面是一小疊照片。
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蕭逸的瞳孔一陣猛縮:“梁雪?”
他不敢相信的再翻看其他照片,無一例外,都是梁雪和花舞的合照。
兩人的姿勢,還挺親密。
“她們怎麼會認識?”蕭逸心裏兵荒馬亂。
難道,梁雪生前研究的異能者,就是花舞?
蕭逸趕緊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把花舞的東西放回原位。
他正準備買單走人,花舞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蕭總,有沒有看到我的包?”
“你的包,不是在那兒的嗎?”蕭逸淡定的指指桌沿。
“哦,果然。”花舞鬆了口氣,趕緊把包拿起來,按在胸前。
彷彿那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蕭總,再見。”
“再見!”
花舞拿着包走了。
蕭逸也結賬走人。
夜幕輕垂,華燈初上。
蕭逸的小跑車,飛馳過燈紅酒綠的市中心,駛往郊區梁家別墅。
這個花舞,果然很神祕啊!
顧司寒讓他盯着她,是很有道理的。
他得趕緊把照片的事,告訴顧司寒。
……
梁家
顧司寒換好睡衣,站在陽臺抽菸。
一想到梁希答應,給他一個月機會,他就高興得像踩在雲端。
這是他這一生,從未有過的感受。
很美妙。
梁希坐在牀上刷手機,不時偏頭看看陽臺上。
陽臺上沒開燈,全靠月光照拂。
顧司寒的身影,隱沒其中。
他很少抽菸,今天是怎麼了?
梁希皺皺眉,考慮要不要過去,和他聊一聊。
一束車燈光掃過,晃得人眼前發花。
緊接着,蕭逸的聲音從門外來:“顧司寒,快開門!”
路過臥室,他看了看梁希。
收到她詢問的目光,顧司寒微微一笑:“沒事,蕭逸就是這樣,一驚一乍的。”
梁希撇撇嘴:“我沒有擔心你。”
顧司寒笑笑,下樓去開門。
蕭逸一見顧司寒,就興奮的說:“司寒,大消息!那個花舞,果然有問題!”
“什麼問題?”顧司寒的神情,立刻變得冷凜起來。
蕭逸掏出手機,給顧司寒看他拍的照片:“你看,這是我在花舞包裏發現的。她和梁雪有合照,她認識梁雪!”
“怎麼可能?”顧司寒大喫一驚,“我的調查裏,沒有這一出……”
“司寒,你的想想她的手!”蕭逸說,“她的手會結冰!這不就是梁雪生前研究的那個人嗎?”
顧司寒抿着脣,不語。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梁雪受制多年。
她和花舞如此親密,面具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據他所知,面具人只是在尋找雙手會結冰的人,連人家的性別都不知道!
“司寒,這個女人馬上就要離開晉城了,要不要我把她抓起來?”蕭逸問。
“不用。”顧司寒擺手,“我覺得,她沒道理自動暴露……”
“她不是自動暴露,是被我們發現的!”蕭逸說,“那天晚上也是巧,偏偏讓我在顏唯的宴會上遇到她,還送她回學校……她的手真的有問題!”
顧司寒正要說話,梁希清冷的聲音傳來:“確實!她的手有問題。”
蕭逸看到梁希,心裏暗道:壞了!
都怪他太激動,說話不分地方。
這不,全讓梁希聽到了!
“你怎麼下來了?”顧司寒擰眉。
“好奇。我們既然說好,試婚一個月,那你的朋友來家裏,我理應下來接待。”
昏暗的路燈下,梁希的面容上染了一層光暈,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聽語氣便知,她不開心!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這道傷還清晰的刻在她心口。
蕭逸卻聽到了別的重點,驚得哇哇大叫:“什麼?你們倆終於覺得要在一起了?”
“不,只是嘗試。”梁希說。
“願意嘗試,就是一個好的開頭啊!”蕭逸猛拍大腿,“抱歉,我不該來打擾的,再見!”
梁希閃身,攔住蕭逸:“把話說清楚再走。”
蕭逸錯愕的猛眨眼睛:“你,你怎麼過來的?”
他們剛剛明明還有一段距離,怎麼突然就到他身前了?
“花舞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梁希問。
凌厲的目光,讓蕭逸備感壓力。
他連忙道:“也沒什麼,就是閒聊幾句。她很高冷,不怎麼和我說話。”
“我不管,把你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複述給我。”梁希說。
蕭逸:………
他哪記得一字一句?
但是,梁希身上的氣勢太盛,讓他發慫。
他用目光,向顧司寒求救。
顧司寒說:“說吧,我也想聽。”
蕭逸:………
“我,我真做不到。我只能複述個大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