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
貌似這一懟,被反彈了。
細碎的雨絲,被風吹進來。
落在皮膚上,涼涼的。
梁希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好冷。”
“嗯,雨天挺冷的。”顧司寒脫下自己的睡衣,披到梁希身上。
衣服上,還沾染着他的溫度和氣息。
梁希的心突突跳着,伸手擋了一下:“誰說天氣冷了?我是你的笑話冷。”
顧司寒:………
他說笑話了嗎?
並沒有!
“行了行了,我去洗漱。”梁希看他一臉呆樣,擺擺手,落荒而逃。
衝進浴室,用冷水激了幾回臉,她擂鼓般的心,才慢慢恢復正常節奏。
清晨睡醒,就被撩。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節奏!
梁希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和顧司寒分房睡。
她已經答應和他再試婚一個月,昨天就被撲在草地上的又吻又摸。
指不定後面,他還想把她怎麼樣呢!
畢竟男人,大多都是下半身動物!
顧司寒這種憋太久的,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對,必須分房睡!
梁希想通後,拉開門,對顧司寒說:“今晚開始,我們不在一個屋睡了。”
“爲什麼?”顧司寒已經換好衣服,西裝革履。
梁希自動戴上濾鏡,把西裝革履的顧司寒,看出禽獸本質。
“因爲我怕你憋不住。”梁希脫口而出。
顧司寒:!!!
話一出口,梁希就後悔了。
有她這麼說話的嗎?
顯得自己特慫。
“開個玩笑哈哈……”梁希趕緊補充。
顧司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梁希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她剛平復不久的心,再次慌亂起來。
抱起衣服,往外跑:“這裏讓給你了。”
一口氣跑到,隨便衝進一間房,關上門,梁希的心還在怦怦亂跳。
她背靠着門板,捫心自問:“梁希,你怎麼變得不淡定了?一早上被撩幾次,你慌了嗎?”
豈止是慌?簡直怕死了!
答應顧司寒,把婚期延長一個月,不過是因爲師父的短信。
她不能愛上他,堅決不能!
窗下的白紗隨着輕風擺動,白紗下是榻榻米。
梁希把衣服扔到榻榻米上,隨意的坐下去,拉開窗紗,看向窗外。
一夜雨,榴花落了一地。
油綠綠的葉片間,但見大大小小的石榴果,隱藏其間。
待到秋天,它們就會變成一樹紅果。
木几上的黃色小雛菊,悄然開花,菊香淡淡。
梁希伸手,撥弄着小雛菊:“唉,你開花了。我這花,能不能開呢?”
“萬一開出來的,是一朵冰花,怎麼辦?會嚇到他的吧?”
“沒有誰,會想娶一個怪物當妻子。可是……我好像心動了,怎麼辦?”
“我是勇敢一點兒呢?還是繼續後退,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裏?”
“……”
那麼多對未來的迷茫,小雛菊回答不了。
誰也回答不了。
包括梁希自己。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顧司寒就站在門外。
卻聽到,她一肚子的迷茫。
冰花?怪物?
這都是什麼形容詞?
她可能是個冰山冷美人,用冰花來形容,也不來過。
但是怪物呢?
她爲什麼說自己的怪物?
難道……
腦中靈光一閃,顧司寒猛然想到一個可能:梁雪的研究對象,會不會是梁希?
越想越覺得可疑,顧司寒趕緊給遠在D國的大嫂陸心桐打電話:“大嫂,我問你,女人的手是不是都涼?”
“什麼?”陸心桐茫然極了。
“我是問,女人都是冰肌玉骨嗎?就是手摸上去,很涼。一年四季都很涼,是嗎?”顧司寒急切的問。
陸心桐笑了:“二弟,你終於和女人拉手了嗎?”
“是……”
“你是說梁希吧?你這問得也太讓人無語了,女人和男人只是性別不同。什麼冰肌玉骨,那是體寒!你得多買些補藥,讓梁希補補。體太寒不容易受孕。”
顧司寒的目光,變了幾變:“所以,也和男人一樣,是暖的?”
“那當然了,人類是恆溫動物。”
“那……體寒有些什麼表現?”顧司寒再問。
陸心桐說:“冬天手腳冷,畏寒。夏天應該沒什麼表現吧!”
“我明白了……”
顧司寒慢慢放下手機。
所以梁希,根本不是體寒!
她是一年四季的“冰肌玉骨”!
那個雙手會結冰的人……是她?!
梁雪是爲了保護梁希,才死守着祕密,被面具人迫害的!
所以當她生氣的時候,會自帶冷空調。
所以她喜歡穿有口袋、褲包的衣褲,方便她藏起雙手。
所以那天在墓園,面對喬建業的迫害,她站在墓碑後無法動彈……
“顧司寒,你真蠢!”
顧司寒懊惱的拍自己的腦袋。
快三個月了,他才發現梁希的祕密!
枉他們每天在一起,甚至同牀而眠!
她一個人,懷揣着祕密,苟活世間,獨嘗痛苦。
就連她一次次的拒絕他,都有了解釋。
“梁希啊……”
顧司寒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小手攥住,疼得他想掉淚。
他擡手,用力敲門。
叩,叩——
清脆的叩門聲,驚嚇到房間裏的人。
“誰?”梁希驚問。
“是我,你老公……”顧司寒啞聲回答。
梁希警惕的問:“你要幹什麼?”
“梁希,開門,我給你送內衣來……”
梁希看看自己帶下來的衣服,果然是內衣漏拿了。
她在腦海裏設想了一下,顧司寒手持她的內衣的樣子……小臉刷的漲紅。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一句話。
“開門吧,一會兒爺爺要下樓了,讓他看到不雅。”顧司寒低聲說。
梁希趕緊開門。
一開門,她就想跪!
顧司寒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揪着她的內衣,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變態啊!”梁希用力去扯內衣。
顧司寒順勢摟住她,旋轉身體,帶着她一起進了房間。
右腿後踢,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