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又來了?”梁希笑眯眯的從樓梯上下來,她一身紅裙,豔麗無雙。
連顧司寒也覺得眼前一亮。
結婚這麼久,梁希穿裙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日她不止穿了豔麗的紅裙,還化了妝,塗了紅嘴巴。
雪膚紅裙,烈焰紅脣,這是要放大招的節奏啊!
怕她和季雪桐正面起衝突,顧司寒伸手攔了她一下:“老婆,你不是在忙工作嗎?”
“我忙完了。”梁希衝顧司寒眨眨眼,示意他:你別攔着我!今天我就是要放大招!
顧司寒猶豫了一下,縮回手。
梁希踩着小高跟,走向季雪桐。
她很瘦,纖腰一握,步伐也很優雅。但氣勢十足。
她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季小姐穿上洛麗塔,真的是人畜無害呀!”梁希主動伸出手,笑語盈盈。
季雪桐怎會聽不出她的嘲諷?
她心裏惱怒,臉上卻笑得更加甜美,伸出她的纖纖小手:“表嫂,你好。”
兩手相握,梁希暗暗用力。
季雪桐疼啊,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但是她不敢聲張。
此次前來,是想一雪前恥,重新打入顧家。她一定要好好表現,絕不能和梁希起衝突。
痛就忍着!
“你好。”梁希依舊笑着,沒有鬆手。
哼,她倒要看看,季雪桐能忍到什麼時候!
兩個美女,都是纖纖玉手。看起來就是很友好的在握手。
只有顧司寒知道,梁希力氣非常大。我們看似平常的一握,可能就會捏哭季雪桐。
他冷眼看着,等着季雪桐哭訴梁希的罪行。
哼,在他家裏,沒有人能委屈他老婆!
就算是老婆錯了,他也要護着!
季雪桐只覺得疼痛感,源源不斷的從手上傳來。
梁希壓根兒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難道她還想,捏碎她的手骨?
季雪桐深呼吸,極力忍着。如果梁希今天傷了她,倒也不錯……
她要讓大家看看,梁希是怎樣的心狠手辣,蛇蠍心腸!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進顧家門,當顧家的兒媳婦!
疼痛感,越來越強,季雪桐的五根手指頭,已經被捏得通紅。
就在她以爲,快要修成正果的時候,梁希突然在最後關頭鬆手了。
“哎呀,季小姐的皮膚真嫩,握個手就紅了。”梁希故作驚訝,然後表示很羨慕,“年輕人的皮膚就是好啊,我太羨慕了!”
“其實雪桐不小了,她比你還大兩歲。”陸悅心端着果盤過來,看似無意的插嘴,其實是在幫梁希說話。
“是嗎?”梁希喫驚極了,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季雪桐,“也對,胸都發育得那麼大了,不像是十七八歲的未成年。”
季雪桐感覺心上捱了一箭!
年齡,是她永遠不想提的話題!每年的生日,她都是插十八歲的蠟燭。
美麗如她,永遠十八歲好麼!
“唉,原來你二十二歲了呀,怪不得恨嫁!”梁希嘆口氣,語重心長的拍拍季雪桐的肩,“恨嫁不要緊,千萬不要再覬覦我的男人。”
梁希是什麼魔鬼!
哪有大家閨秀,會當着長輩的們,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提舊仇的?!
梁希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客廳裏的人都聽到。
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在季雪桐身上。
季雪桐看上顧司寒了?
“梁希,你能不能不損我?“季雪桐又羞又窘,教養什麼的全線崩潰,“誰覬覦你男人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毀我名聲。”
陸母不悅的沉下臉,質問顧母:“親家,顧家這是不歡迎我們來,才搞這樣一齣戲,讓我們下不了臺嗎?”
“親家誤會了,你們是悅心的親人,我們顧家隨時歡迎。”顧母急忙解釋,衝梁希打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
梁希卻假裝沒看到:“抱歉,我這個人情商低,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梁小姐,做人還是要謹言慎行,管好自己的嘴!”陸母上前來,摟着季雪桐往一邊去。
季雪桐理虧,打算忍氣吞聲,讓這事過去。
顧司寒卻在這時站起來,冷冰冰的說:“梁希沒有胡說,季雪桐確實幾次三番勾引我,大嫂是知道的。”
場面再度陷入尷尬中……
季父的老臉也撐不住了,漲得通紅:“看來這裏是不歡迎我們!雪桐,我們走!”
陸父和陸母也尷尬透了,站起來,喝令顧司寒和梁希:“你們夫妻唱雙簧唱夠了嗎?馬上給舅舅和雪桐道歉!”
“親家。”顧父站起來,把陸父按回沙發上,“親家,小孩子不懂事,該教育就得教育,盲目護崽只會害了崽。我看他舅舅呀,就該好好向您和親家母學習。您二位把悅心教育得多好啊,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陸父愣住了:“親家公……”
“孩子們的事,我們就不摻和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陸父笑道,絲毫不把小兒媳和季家的爭吵放在心上。
因爲季家,是無關要緊的人。
陸母目光閃了閃,終於明白,梁希和顧司寒說的纔是真的!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季雪桐:“你怎麼能……”
事情至此,季雪桐哪還有臉再呆下去?
她捂着臉,嗚嗚的哭着跑出去了。
季父也沒臉,他甩甩袖子,手指着梁希:“我記住你了!“
“多謝季伯父擡愛。不過,我不想記住您,您老了不管事了,在賀濱那裏早就除名了。”梁希冷冷的懟回去。
還沒看清楚狀況的顧司元,倏的變了臉色,聲色俱厲的喝問:“舅舅,您和賀濱是什麼關係?”
“生意上的關係,你們管得着嗎?”季父氣壞了,脫口而出。
顧家所有人,都一起變了臉色。
賀濱是傷害顧司元的罪魁禍首,而季家和賀濱卻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季家無能,生意幾度陷入困境。這五年都是靠賀濱接濟,纔在京城保持聲望。”顧司寒冷冰冰的補充,眼眸中涌動着黑色的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