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幽暗的河流,金色的彼岸花,在河流兩邊開得熱烈。
一條黑色大蛇從洞穴深處,遊走出來。
身材嬌小的女人,靈活的在洞穴裏跳躍前行。
黑色大蛇在她身後,緊追不捨。
突然,她靈巧地一彎腰扎進水底,待出來時,手裏攥了一把龜甲草。
她把龜甲草迅速磨到彎刀上,朝身後追她的大蛇甩去。
嗖——
彎刀嵌入大蛇的身體。
大蛇慘叫一聲,掉進河流中。
女人得意的嘻嘻一笑,迅速消失在崎嶇的暗河……
“老婆……”顧司寒眉頭緊鎖,不知要怎麼做,才能讓梁希消氣。
他剛纔真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下意識的想把她和顧司元分開。
熟悉的呼喚,喚回梁希的理智。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顧司寒焦急的臉。
梁希用力甩甩頭。她剛纔出現了幻覺?
幻覺裏的景象是伊延沙漠下的暗河,那條被彎刀射中的大蛇,就是後來被顧司寒殺死的那一條。
當時在伊延沙漠的暗河,初見大蛇時,她也出現過幻覺。
現在相同的幻覺出現,第二次……
爲什麼會這樣?
梁希能確定,自己以前從未去過伊延沙漠,對暗河的情況也是第一次知曉。
可爲什麼她會一次又一次,看到亂七八糟的景象?
是被顧司元影響了嗎?他身體裏的那個“它”,不僅影響她的情緒,還影響她的意志?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強烈的好奇涌上心頭,讓梁希甚至衝動的想再去一次伊延沙漠。最好是能找到大小姐,當面和她對質,問個清楚!
然而,理智告訴她,不能那樣做!
越是意志受到影響的時候,越要保持冷靜,否則就上敵人的當了!
伊延沙漠是個奇怪的地方,在那裏出現幻覺也不奇怪,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腦電波,但是顧司元……
梁希的眉,越擰越緊。
顧司寒害怕呀,完了完了,老婆的怒火在升級!
他該怎麼辦?
梁希目光飄忽,根本就沒有看顧司寒。
她只是想着,顧司元又不是異能者,也沒有別的奇怪之處,怎麼就影響了她的意志呢?
她的意志非常強!全球頂尖的催眠師,都沒有辦法完全催眠她。
“老婆,別生氣了,好嗎?”顧司寒低頭輕嘆,卻突然發現梁希的手,又結冰了!
他臉色大變,急忙把她推進房間,關上門。
“老婆……”
顧司寒拉起梁希的手,緊緊的包裹着,希望用自己的溫暖,融化她手上的冰雪。
只有情緒變化得特別厲害時,她纔會失控到雙手結冰。
她肯定還在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彆氣了,手都凍起來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梁希翻白眼,不在意的抽出手,對着陽光照了照。
那薄薄的冰層裏,十根纖細的手指透着淡淡的肉粉色。
直覺告訴她,有一股未知的危險,隨着顧司元的甦醒,潛伏到了她身邊!
“老婆?”顧司寒愣住了,不敢相信梁希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了他。
“顧司寒,不要一道歉就說你錯。咱們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梁希聲音緩緩,聽起來並沒有在生氣。
可是她的手……
顧司寒吞了吞口水,忐忑不安。
他終於明白,世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男人怕老婆了——不是怕,是愛!因爲太愛太在意,所以潛意識的縱容她、怕她生氣怕她難過。
“放心,我不會和病人計較的。”梁希聳聳肩,調皮的衝顧司寒眨了眨眼,“我雖然任性,但也有品格。”
顧司寒鬆了口氣,舒開眉頭:“那你的手……”
“它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梁希笑了笑。隨着思想的放鬆,手上的霜雪也漸漸消失。
顧司寒拉着她的手不放,儘量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我哥已經告訴我了,他心臟裏的黑色東西不是血液,而是能量。”顧司寒低聲說。
梁希大喫一驚:“能量?”
“具體是什麼能量,他沒說。我想的應該是大小姐留在他身體裏的,否則那個時候,他不可能在滴水未進的情況下揹着我,在沙漠裏走幾天!”
顧司寒的聲音,越說越低。
如果那真的是能量,情況就更糟糕了。
任何能量,都有枯竭的一天。
如果大哥心臟裏的能量消失,哥可能會死!
“可是,我分析過,它是血液的成分。除了顏色不同以外,其它成分是一樣的。”梁希的眉頭,再次擰起。
“你分析過?”顧司寒錯愕之餘,心裏生出疑慮。
這件事情,不是神醫無雙發現的嗎?
那所謂的黑色血液,據說只有神醫無雙的銀針才能取出來。
他們顧家的醫療團隊試了好多次,都沒有辦法提起黑色的血液!梁希只是略通醫術……
梁希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差點就把自己的小馬甲掉了!
她很快冷靜下來,狡黠的眨眨眼:“事關我丈夫親哥,我師兄對我是沒有祕密的,他什麼都告訴我了!”
“悄悄告訴你,當初進行分析的時候,我很榮幸的在現場圍觀呢!”
“圍觀嗎?”顧司寒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看着梁希。
感覺她沒有說實話!
以高冷拽著稱的無雙門,會讓白鶴宗宗主去圍觀研究過程?
“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這就要滾了!”
梁希假裝生氣的臉一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我相信你!”顧司寒連忙拉住她,“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
梁希回頭,看着地上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行李,忽然心情大好:“給你一分鐘!”
“好!”顧司寒把所有的東西,抓進行李箱,胡亂的塞了塞,就扣了上鎖,“四十秒,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梁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