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
梁希尖叫一聲,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身體迅速萎靡,無力的趴在地面上。
“老婆!”
顧司寒驚吼,迅速把梁希抱起來,檢查她的心脈。
她的脈搏已經變得很微弱,手上開始出現冰霜。
那冰霜像有生命力,自動從她的手指爬往她的全身。
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梁希整個人便被一層薄冰覆住。
“她……”
顏唯震驚的睜大眼睛,肋骨間的疼痛已經爆發到極致,可他的意志卻被眼前的梁希所吸引。
“她……是異能者!”
顏唯的聲調哆嗦着,終於明白梁希爲何能控制愛情蠱。
根本就不是控制,而是冰封!
她是那個傳說中,雙手會結冰的奇人!
“顏唯,我要你死!”顧司寒牙眥目裂。
他放下被冰層暫時封住的梁希,起身走向顏唯。
砰!
他一腳重重的踩到顏唯胸口。
咔嚓,肋骨第三次斷裂,而且斷得很徹底。
顏唯能清楚的感覺到斷裂的肋骨,插進肺葉中的疼!
“你竟敢,你竟敢……”顧司寒暴怒到極致,若非最後一絲理智在提醒他不要殺顏唯,他剛纔那一腳就是踩斷他的脖子!
“顧司寒,你怎麼敢一個怪物做夫妻?”顏唯苟延殘喘的趴在地上,問。
顧司寒腳下加力,森然的吐出兩個字:“救她!”
“救不了,她只能死。因爲,根本就沒有解蠱的方法!”顏唯說,“我掐死母蠱,只是爲了讓她,早點兒擺脫痛苦……”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有理!
顧司寒怒不可遏,一把抓起顏唯:“真的,解不了了?”
“對。從一開始,就解不了。愛情蠱一下,神也無法……”
“不,我會有辦法的。”顧司寒狠狠的一甩,“你去死吧!”
顏唯像一隻玩具,被重重的擲到牆上,再反彈到地上。
他還沒有爬起來,顧司寒又上前拎起他一摔……
這一次,顏唯沒有再爬起來。
他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歸於平靜。
顧司寒抱起梁希就走。
冰層堅固如殼,護着它的主人。
她還活着,子蠱還未破體而出。他一定有辦法救她!一定!
如果他不行,那就去伊延沙漠找虞素月!去求她!
他願爲她做牛做馬,只要她能救梁希性命……
而那些被灑在地上的黃金微粒,還在散發着玫瑰香……
……
顧司寒把梁希放到牀上,打開冷空調。
爲了不讓梁希身上的冰融化,他把溫度調得很低。
他顫抖着手,給大墨打電話:“大墨師兄,你快來……”
“怎麼了?”大墨心頭一凜,心裏直覺不好,“是不是梁希出事了?”
“顏唯那個混蛋,掐死了母蠱。梁希爲了阻止子蠱破體,引發異能冰封住了自己……”
“我馬上來!”
可是,他來了又能怎樣呢?
他們解不了愛情蠱。
“師兄,我決定去伊延沙漠……”顧司寒啞聲說,心底的痛如利刃錐心一般,“你,敢陪我去嗎?”
“敢!”
大墨吼叫着:“等我一個小時!”
顧司寒輕輕的鬆了口氣,又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要施展異能,壓縮時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伊延沙漠。
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照顧梁希。
大墨師兄是最好的選擇,他精通醫術,疼愛梁希。
可是,到了沙漠以後,他要怎麼找到金宮呢?
萬里黃沙,茫茫大漠,金宮在何處?
如果也在那裏施展異能,能否驚動虞素月?
腦海裏多種思緒混織在一起,快要把他逼瘋了。
顧司寒睜開眼睛,看着被冰封住的梁希,突然想到了李心蘭!
李心蘭的身上,也有一層這樣的冰!
一直以爲,他們都以爲那是低溫造成的,現在他忽然明白——那是低溫和異能的混合功效!
因爲那個時候,梁希的異能還沒有升級到這種地步。
李建業收梁希爲徒,果然是爲了利用她!
他對梁希,都做了什麼?!
“梁希——”
顧司寒顫抖着伸出手,想抱抱梁希,卻又不敢。
他的體溫比她高,他怕把她身上的冰融化了。
一旦冰融,愛情蠱便會失去控制,破體而出……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會救你!
請你,再堅持堅持……
“梁希,梁希!”
大墨衝進來。
看到梁希被冰層封住,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
“師兄,我們馬上出發,去伊延沙漠!”顧司寒的眼底,一片腥紅之色。
大墨很理解顧司寒現在的心情,但是有些話,不得不說。
“顧司寒,一旦去了那裏,你們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顧司寒和梁希找虞素月攤牌,那就是羊入虎口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要她活着……”顧司寒輕輕的說,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梁希一起留在伊延沙漠,做一對異能夫妻。
和她的性命相比,自由算了什麼!
“顧司寒……唉!”大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走吧!我開飛機,你照顧她。”
“好。”
顧司寒抱着梁希,跟在大墨身後,步履匆忙而又沉重。
此一去,便是前塵渺茫。
他們再也不能回到原來的生活環境……
砰砰砰——
一陣劇烈的拍門聲傳來。
緊接着便是洛思語幾近絕望的嘶吼:“開門啊!誰來給我開開門啊!”
“洛思語?”
顧司寒和大墨都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她來添什麼亂?
顧司寒立刻抱着梁希,背後過身去。免得被洛思語看到梁希身上結冰。
飛機就停在後山,大墨低聲說:“你們先上飛機,我把她趕走。”
“好。”
大墨和顧司寒分頭跑,他來到門口,不太耐煩的問洛思語:“你來幹什麼?”
“梁希,梁希……”洛思語滿臉都是汗和淚,“她要死了是不是?顏唯作妖了是不是?”
“你怎麼會知道?”大墨詫異極了,“顧司寒通知你了?”
“我感覺到了。”洛思語舉起左手,鮮紅的玫瑰花綻放到極致,豔麗到極點兒,顏色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