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活得容易?
不過是把笑容留在臉上,把委屈嚥到肚子裏罷了。
“可是,我卻想像你媽咪一樣呢!”梁希強撐起笑臉,摸摸顧清歡的小腦袋。
顧清歡茫然了:“爲什麼?”
“你媽咪多溫柔可人啊,我是個男的我都愛上她了!”梁希笑眯眯,說的跟真的一樣。
顧清歡更茫然了:“女人愛上女人?”
梁希:“呃……”
“咳咳!”
顧司寒清咳兩聲,涼涼的目光掃向梁希。
“媽咪是女的,爹地也是女的?可我沒見過誰家的爹地是女的啊?”顧清歡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困惑。
顧司寒瞅着梁希,得,你繼續解釋吧!要是把孩子教歪了,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梁希收到指示,只好絞盡腦汁的解釋:“咳,清歡,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媽咪很好,非常好!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類型。”
“是嗎?可是……”
“你不知道在你出生前,你爹地有多愛你媽咪。要不是爹地生病,你媽咪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哦!”
站在門口的顧司元,差點兒飆淚。
如果他沒生病,他真的會讓陸悅心成爲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這番話,他都沒底氣和清歡說。
悅心因他而死,清歡恨他。
午夜夢迴時,他一個人躺在偌大的房間裏,寂寞深入骨髓。心痛和悔恨像兩個無形的網,把他緊緊束縛。
悅心,悅心……
陽光灑滿走廊,把他籠罩。可他卻如置身冰窖,渾身冰冷。
不知道這樣痛苦的站了多久,直到梁希清悅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呢,誰會遇到誰,會和誰結婚,都是上天註定的。我們顧家的清歡小少爺,只管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好啦!”
“好吧!”
顧清歡到底還小,被忽悠過去了。
梁希鬆了口氣,假裝不經意的偏頭,再不經意的發現顧司元:“哥,你回來了。”
小清歡打了個激靈。
“是啊!”顧司元撐出笑容,假裝剛到,“你們想知道的事,我查到了。”
“這麼快?”顧司寒喫驚的坐起來。
“鬱松柏挺變態的。”顧司元說。
顧清歡眼前一亮,豎起小耳朵想聽。
顧司元有點兒想笑,這可愛的孩子啊,是悅心留給她最好的禮物。
不管他怎麼恨他,他都無怨無悔。
他伸手,想摸摸清歡,卻被清歡避開了。
顧司元訕訕的收回手:“清歡,我們要談公事了。”
“哦……”
顧清歡不情不願的往外走,嘴裏小聲嘟囔着,“大人了不起……”
等清歡下樓去了,梁希才問:“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鬱松柏的?竟一點兒也沒告訴我!”
“鬱松柏睡那些女人,不是爲情色,而是爲了她們的處子血。”
“什麼?”
梁希傻眼了。
靠,變態啊!處子血又沒什麼藥用價值嗎?
“這和鬱萱有關了。”顧司元說。
梁希一愣:“鬱萱?”
“我調查了鬱萱的調香事情,年紀輕輕屢次獲獎。可她所調配的香水,沒有一種能量產。”
顧司元頷首:“沒錯,她的香之所有獨一無二,是用了RH陰性血女孩的處子血。”
“好變態!”顧司寒坐直了身子,面色冷凜如霜,“哥,你有證據嗎?”
“當然有。”顧司元道。
顧司寒果斷道:“報警!”
顧司元笑了:“我以爲,你會親手處決他。”
顧司寒面露赫色:“蘇一和顏唯是惹毛我了,我纔會親自下手。”
梁希的心突突猛跳着,她遲疑的開口:“能不能,再等等?”
鬱松柏的行爲太過火,一旦扯下遮羞布,整個鬱家便算是完了。
身爲鬱夫人的曲露,勢必受到牽連……
“爲了曲露?”顧司寒生氣的沉着臉,“現在不阻止鬱松柏,還會有更多的女孩受害!”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梁希苦思對策。
曲露已經二十九歲了,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一直在安胎。若刺激過重,恐有流產的危險。
剛剛纔經歷了流產險境的她,不想讓曲露步她後塵啊!
“弟妹,你一向理智,怎麼談到曲露就不淡定了?”顧司元詫異的問。
梁希苦笑:“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歡她,像親人的那種喜歡。”
顧司元更不能理解了。
“讓鬱松柏自盡吧!”顧司寒退了一步,“總之不能再讓他再作惡!”
“那就當面和他談吧!”顧司元立刻讓人去安排。
梁希心有悽悽。
壞人都應該受到懲罰,只可憐了曲露,和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
鬱家
鬱萱坐在百花叢中,無助的哭泣。
鬱松柏站在花叢外,無奈的看着妹妹:“萱兒,你已經哭了一個小時了……”
“哥,我太無能了,我報不了仇。”鬱萱啜泣着,嬌嫩的模樣仿若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花。
鬱松柏嘆息道:“你不是說,這是萬全之策嗎?”
“梁希她沒有使用我配的安胎香,光靠每天大嫂那兒吸取的,份量不夠。”鬱萱說,這是她想了一夜的結果。
肯定是份量不夠,否則梁希不可能逃過此劫!
“那你說,要怎麼辦!”鬱松柏兩手一攤,等妹妹示下。
鬱萱咬着脣,含着淚:“我也不知道……她太強了,而我除了調香,什麼也不會。”
“直接讓人下黑手?”鬱松柏提議。
“我上次已經用皮球扔過她了,沒用。”鬱萱說,“除非能抓到她,狠狠虐待!”
鬱松柏陷入了思索。
顧家的每個人都很強,警惕性也高。
當初要不是顧清歡鬧離家出走,他也沒機會接近、獲得信任。
眼下,他們和顧家唯一的關聯,就是曲露。
說來也好笑,曲露和梁希明明不是姐妹,卻處得像親姐妹似的。
不過,他不會利用自己的妻子,再寵妹妹,他也有底線。
良久,鬱松柏扶扶眼鏡,勸說道:“萱兒,要不放棄吧。顏唯都死了,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不!顏唯死得那麼慘,我一定要爲他報仇!”鬱萱用力跺腳,纖細的手揪着身邊的花草一陣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