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結束的時候，她的眼底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高傲。
她優雅的從浴缸裏站起來，撿起黃金鎧甲。
手過之處，被刀槍弄壞的地方，自動復原，污漬也盡數消失。
“這樣的鎧甲，纔是漂亮的鎧甲。”
虞素月滿意的把黃金鎧甲穿上，走出浴室。
參戰人員全都跪在大廳等候，瑟瑟發抖。他們就是一批手下敗將，大小姐肯定要懲罰他們了！
“一羣廢物！我養你們何用？”虞素月坐在王座上，氣勢如虹。
下面的人抖得更加厲害了：“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大小姐，他們全都逃到暗河下去了……”
虞素月冷笑：“你們去守着暗河的洞口，我就不信，他們能在那裏躲一輩子！”
那個地方沒有陽光！沒有糧食！
小騙子做爲靈體，可以長期生活在暗河下，正常人卻不能！
“是！”
瑟瑟發抖的小雞仔們趕緊跑了，生怕晚一步，就成爲虞素月的刀下鬼。
虞素月居高臨下的傲視下方：“顧司元呢？”
“關在另一間房……”
“把他帶來！”
“是！”
————
顧司元絕望的躺在冰涼的黃金地板上，一動不動。
身上所有的傷，都比不上眼睛的傷。
休息到現在，他的眼前依舊是一片血紅色。
他摸過眼，眼珠子還在，還能動，但他就是看不見東西！
他，瞎了嗎？
李建業帶他去邀功的時候，他聽到虞素月的聲音不太穩。她大概從未受過這樣的挫折，她現在一定很生氣。
“顧司元，你真走運！趕緊起來，大小姐要見你！”
一名侍衛進來，把顧司元強行拖起來。
顧司元頭重腳輕，眼睛又看不見，只能憑感覺踉踉蹌蹌的跟着侍衛走。
一進大殿，他就感覺到一股殺氣！
是虞素月。
她很憤怒，他反而平靜了。
他挺了挺腰桿，不卑不亢站在大殿中央：“你要殺我嗎？來吧！”
“顧司元！”
虞素月像龍捲風一樣卷下金階，和顧司元臉對臉，鼻貼鼻。
黃金面具冰涼的觸感，和她炙熱的氣息，同時籠向顧司元。
顧司元往後退了幾步，和她拉開距離：“殺了我吧！”
“你擺脫了我的控制……”
虞素月低聲說，每個字都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
顧司元退一步，她便進一步。
直到顧司元退可退，被迫和她親密接觸。
“虞素月，我對你的恨深到無法形容。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還會再來殺你的！”顧司元說。
“呵！你明我賜你永生，還想讓我殺你？”虞素月低低的冷笑着，手撫上顧司元的臉，“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活多久，你就跟着我活多久！”
顧司元臉色微變：“你放在我心臟裏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了……”
“那又怎樣？你依舊和我一樣，擁有不死之身，青春永駐！”
顧司元閉嘴了，心中泛起無盡的苦澀。
是的，清歡的治癒術治他好的心臟，卻解不開虞素月對他的詛咒。
最壞的打算，就是像活死人一樣躺着，不用說話不用動……但是不會死！
他永遠都會剩最後一口氣吊着。
“顧司寒還不知道吧？他以爲你真的治癒了，是嗎？”虞素月得意的輕笑着，雙手捧起顧司元的臉，“你看看你，變成這麼髒……”
顧司元用力拉開她的手：“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呵，那你準備怎麼面對他們？”
“不需要的，因爲你終將會死。等你死了，我身上的異能詛咒就消失了。”
“顧司元！”
虞素月突然怒了，雙手掐住顧司元的脖子：“你竟然把我的恩賜，當成詛咒？”
“難道不是嗎？”顧司元冷笑。
殺了我吧！
殺了我，顧司寒就沒有負擔了！
“顧司元！你知道多少人，想得到我的恩賜，擁有長生不老之身。而你……竟然嫌棄！你真是狼心狗肺！”
“那你就殺了我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吧！”
虞素月鬆手了，她退後幾步，難過的看着顧司元：“你想激我殺了你？”
顧司元心中懊惱，唉，還是被她發現了！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殺死他，那就是——虞素月。
“顧司元，我不會上當的。”虞素月深呼吸，陰惻惻的冷笑着，“你知道嗎？梁希動了胎氣，顧司寒受了重傷。他們現在全都像狗一樣躲在暗河下。”
顧司元的心咯噔了一下。梁希動胎氣了？
“而我，派了大批異能者圍在暗河上。出來一個，便殺一個！哈哈哈……”
虞素月得意的放聲大聲起來。
整個黃金大殿，都回蕩着她的笑聲，像魔音一般。
顧司元擡手捂住耳朵，慢慢蹲下身，在心中自我安慰：不怕的，不怕的。他們還有大批援軍。這次剿殺虞素月的行動，顧司寒已經暗中申請了邊境各國的支持。
退一萬步講，就算依舊殺不了虞素月，也能把顧司寒一行救出去的。
對，就是這樣，他們一定會平安無事……
“顧司元，這一切禍端都是你惹出來的。你馬上跪下，向我磕頭認錯，以後乖乖伺候我……”
“你不會放過樑希的。”
顧司元打斷虞素月，“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要守護我所有的家人，至死方休！”
再一次被拒絕的虞素月勃然大怒，一巴掌甩過來。
啪！
虛弱的顧司元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臉上似有溫熱的粘膩之物，他擡手抹了抹：血！他的眼睛又流血了。
“顧司元，眼睛看不見東西的感覺，怎麼樣啊？”虞素月蹲下來，伸手去按顧司元的眼睛。
“啊——”
顧司元痛得打滾。
虞素月開心的笑了，惡毒的手按住顧司元，用力去按他的眼睛：“你還怕痛啊？來，我再按按！”
“啊啊啊——”
難以承受的痛苦，讓顧司元顫慄，尖叫。
淒厲的聲音，在金宮裏回落不休，慘絕人寰。
他叫得越悽慘，虞素月笑得越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