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很大,秦煙跟着曲晗走,她四下張望着,對這裏莫名熟悉。

    當來到臥室時,一大股濃濃的熟悉撲面而來!

    她看到牆上掛着大幅的婚紗照,衣帽間三分之二都是她的衣服。

    飄窗上錯落有致的掛着一排貝殼風鈴,風一過,叮叮噹噹的響。

    就連花架上的多肉盆景,都那麼熟悉!

    曲晗默默的看着她,從淡定到喫驚,到震撼到忘記表情管理!

    他欣慰的笑了。

    她熟悉這裏。

    即使受傷失去記憶,心裏的感覺還在。

    在房間裏參觀一圈,就用掉十分鐘。秦煙覺得自己可能瘋了,在貝殼風鈴下,都能呆呆的駐足三分鐘!

    這裏,真的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嗎?

    “曲晗,我們真的是夫妻?”秦煙問。

    曲晗指指角落裏的保險櫃:“你打開看看。”

    “我……”秦煙猶豫了,“開保險櫃是要密碼的。”

    “你可以試一下。”曲唅鼓勵道。

    秦煙也想證實,自己究竟是不是曲晗的妻子。

    她蹲下身,試探着伸出手指頭,一串數字浮上腦海。

    她照着按了一遍,咔嗒!保險櫃開了。

    曲晗笑了,溫柔的目光長久的凝視着秦煙。

    “我,我……”秦煙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打開了曲晗的保險櫃!那串密碼印在她心中,從未忘記!

    “密碼是你設置的,是我倆的生日加上初見那天的日期合成。”

    “原來如此……”

    秦煙整個人都恍惚了,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曲晗把珍藏在保險櫃裏的結婚證拿出來,翻給她看。

    兩個青年並肩拍照,微笑裏滿滿的幸福感。

    那時候的曲晗,還很年輕帥氣。不像現在眼帶滄桑,魚尾紋那麼多。

    可,他是爲誰而滄桑?爲誰而長魚尾紋?

    窗外靜悄悄,窗內也靜悄悄。

    秦煙看着那些東西,曲晗看着她,此時無聲勝有聲。

    …………

    另一邊,梁希回到房間,關上門,面色瞬間沉重了下去。

    顧司寒問:“怎麼樣?”

    “秦菸頭上的傷很可怕,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梁希低聲說。

    “那麼嚴重?”顧司寒也驚到了。

    當初,他調查過曲家。

    曲家低調,家風極好,沒什麼仇家勁敵。

    最近他也調查過秦煙,就是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姑娘,無親無故,更別提和誰有仇。

    七年前,秦煙突然失蹤的時候,已經懷孕。誰會對一個孕婦,下此狠手?

    尤其是在海城,他們當曲家是死的嗎!

    “血刀門,你聽過嗎?”梁希問。

    顧司寒的瞳孔一陣猛縮:“是血刀門乾的?”

    “那樣的刀法,除了血刀門,我想不到別人。”梁希說。

    血刀門曾經是江湖第一殺手門,若不是他們散門退隱,梁希的白鶴宗根本不能崛起。

    秦煙受傷是七年前,正好是血刀門解散的時候。

    是巧合?還是人爲安排?

    若是人爲安排,事情就大條了!

    “曲家和血刀門,沒有任何恩怨。”顧司寒提醒道,“像血刀門這樣的門派,不是花錢就能收買的。”

    白鶴宗也是殺手門,梁希怎不會了解“老大哥”血刀門的規矩?

    能請得動血刀門的,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大嫂究竟得罪了誰,讓人這樣趕盡殺絕?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寒希又從小金蛇變回了人體。

    粉雕玉琢的胖娃娃,一睜開眼就揮着小手找媽媽:“麻麻,麻麻……”

    顧司寒和梁希鬆了口氣,果然太陽一出,女兒就恢復了。

    梁希把女兒抱起來:“囡囡,睡得好嗎?”

    “好!”寒希乖巧的說。

    變身爲蛇什麼的,對她來說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直到經年以後,她纔會知道,每逢月圓變身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多少不便。

    尤其是遇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是多麼多麼滴尷尬!

    顧司寒衝了奶粉,才遞過去就被寒希一把搶走。

    梁希好笑的捏捏她的臉:“小喫貨,慢點兒喫。”

    趁她喝奶粉的空檔,顧司寒又張羅着給她換尿片。

    梁希就在一邊看着,這些照顧孩子的工作,她還沒有完全學會,遠不如顧司寒這般熟練。

    等他把寒希收拾好,梁希也該帶秦煙去醫院做檢查了。

    她纔開門,就看到曲晗。

    他迫不及待的問:“小四,可以走了嗎?”

    “可以!”梁希簡單的換了件衣服,就和曲晗秦煙一起去醫院。

    曲晗已經事先聯繫過,到醫院後就直接做檢查。

    對腦部檢查後發現,秦煙大腦裏有大塊淤血。

    “這就是她失憶的原因。如果我推斷沒錯的話,她受傷後昏迷了六年。直到幾個月淤血散開了一些,她才甦醒。”梁希說。

    曲晗看着檢查報告上的陰影,都要哭了。原來她昏睡了六年,怪不得他怎麼也找不到她。

    可是,要怎樣的傷,纔會經過六年還沒有散完淤血?

    “是啊,她當時真的傷很重……”梁希也說。

    從遺留的舊傷來看,秦煙當時九死一生。即使她在現場,也未必能救她性命!

    除非,是她的師父李建業……

    梁希眼中劃過痛色。

    即使師父已經死了,每每提起還是令她想到不堪回首的過去。

    原來她昏睡了六年,還失去了記憶,怪不得他怎麼也找不到她。

    “嫂子,是誰救了你?”

    “幺叔。”秦煙說。

    梁希和曲晗面面相視,誰是幺叔?他們沒聽說過這個人。

    “薇薇的師父。”秦煙解釋道。

    梁希恍然:“原來是京城做首飾的秦老啊,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他說他是我哥,因爲名叫秦幺,大家都叫他幺叔。是他救了我,幾年也是他照顧我女兒。”

    “不對呀,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曲晗說。

    梁希也覺得奇怪,秦幺的看些和秦煙起碼相差三十歲,怎麼會是她的哥哥?

    秦煙愣住了:“是嗎?”

    “是!”曲晗非常確定的點頭,“你在孤兒院長大,從上初中就半工半讀。大學結業後,你進入曲家公司上班,我們才認識的。”

    “都不記得了,這些是他告訴我的。不過他人很好,爲我治了六年病,還能薇薇培養成點翠非遺傳人。”秦煙嘆口氣,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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