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好的眼神太冷,地上的關芷竟然一時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並且不止一刀,關小姐這麼健忘,是需要我一刀一刀幫你記起來嗎?”關好好越說聲音越高,眼裏逐漸浮現恨意。
毀容的那段不見天日的日子,她像只老鼠一樣躲在地下室裏,要不是爲了孩子,她可能都撐不到恢復記憶。
她還沒有找上門去算賬,這關芷倒好,自己送上門來還敢顛倒黑白!
臉上的劇痛還在持續,毀容的恐懼感壓倒了關芷,她驚慌失措的向傅深言尋求幫助,“深言,深言救救我,她瘋了……嗚……我不要毀容……”
然而傅深言只是靜靜看着關好好,一個餘光都不曾給關芷,他直覺關好好說的話和她表現出來的情緒是不一樣的。
關芷只能推着趙梅,“媽,媽你救救我……”
趙梅也被關好好震懾住了,聽見女兒的聲音後回過神,立馬心疼的不得了。
“關好好你瘋了,竟然敢傷我的阿芷,沒天理啊,我把你從外面撿回來,養你十幾年,你現在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
趙梅哭天搶地的,恨不得上前撕了關好好,對着傅深言控訴道:“傅先生,你看她就是這麼一直嫉妒我們家阿芷啊,當年纔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您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啊!”
爲了關芷,曾經當做親母親的人竟然可以這麼抹黑自己,關好好的心寒上加寒,眼淚幾乎就要不爭氣的流出來了,渾身都在發抖。
喪盡天良的明明是她們!
傅深言一直在看着關好好,見她這個樣子,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平靜無瀾的心底竟然突兀的泛起了一絲心疼,這讓他無法再繼續看戲下去了。
“夠了!”他冷冷的呵斥一聲,恐怖的氣壓從他身上席捲開來,所有人頓時有安靜了下來。
地上的關芷雖然也被嚇了一跳,卻還是暗含得意的看了關好好一眼,她以爲是傅深言要給她出頭了。
因爲傅深言前面的態度,關好好也是這樣以爲的。
她眼睛紅紅的,心裏不知怎麼就酸的厲害,卻依然倔強的看着男人。
他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她帶着孩子走,本來就是被強留在這裏的,她纔不稀罕待呢!
看見關好好眼裏的委屈,傅深言擰了擰眉,冰冷的視線掃過地上的關芷,從手邊拿過一份文件丟到地上。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文件並沒有裝訂起來,散落一地,隨着文件掉落的,還有一段手機裏的視頻——
“是關芷買通我做假的鑑定報告,我……我真的不知道是去算計傅先生,要……要是知道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啊,真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斷斷續續的男人聲音傳出來,裏面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隨着畫面播放,關芷臉色煞白,看着傅深言冰冷的臉色,也顧不得臉上的傷了,她突然瘋了一樣的撿起手機砸出去。
“不,不是這樣的!他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他!”
關好好看着地上的東西,愣了,卡殼一樣看着傅深言。
因爲劇情反轉得太快,表情顯出幾分茫然來,襯着那張小臉,萌萌的不要太可愛。
傅深言瞧見關好好那副表情,竟覺得手心有點癢癢的,很想上手去掐一掐。
眼見傅深言無動於衷,關芷胡亂的掃開面前的紙張,爬到男人的腳下,急切的用那雙染血的手想去抓傅深言的西裝褲腳。
“深言我沒有……你相信我,這一定是弄錯了,孩子是我生的,真的是我生的!這……這一定是關好好那個賎人串通了別人來陷害我,你別相信她……”
傅深言輕輕一撤腿,避開了關芷的手。
關芷愣住,不死心的再去抓時,傅深言身邊的一個保鏢一腳就踹了過去,關芷瞬間倒回了地上。
“阿芷!”趙梅尖叫着撲過去抱住關芷,此時臉色也是蒼白不已,她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就這麼穿幫了。
傅深言往後靠向沙發,下巴露出冷傲的弧線,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
“給你們看這些,不是讓你們狡辯,而是通知,你們出局了。”
男人極具穿透性的目光讓地上的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此時關芷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驕傲,她是真的在瑟瑟發抖。
她跟在傅深言身邊五年,哪怕僅僅接觸過幾次,卻深深地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她知道傅深言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傅……傅少……”
關芷眸光顫動,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傅深言已經沒有了耐心,薄脣輕啓,“丟出去。”
話音一落,立馬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上前,不由分說地抓起兩個人就往外面走去。
在傅深言面前,加上又有鐵證,關芷母女是沒膽子敢胡攪蠻纏的,兩人手腳發軟得如同死狗似的被拖了出去。
被丟出別墅區後,關芷雙眼無神,緊緊地抓住趙梅,“媽,怎麼辦,關好好回來了,她還搶走了傅深言!傅家……傅家不會放過我們的!那個賎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趙梅也怕,但她顯然比關芷鎮定了不少。
想到什麼,她惡狠狠罵道:“她回來了又怎麼樣,她讓我們關家沒有好日子過,她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別忘了,她……”
說到這裏,趙梅猛然頓住了,做賊心虛似的向周圍看了下。
關芷發現了自己母親態度的異常,眼睛一亮,“她怎麼了,媽,關好好是不是還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裏?”
語氣急切,彷彿恨不得現在就把關好好至於死地,關芷那張原本漂亮的臉映着傷痕血跡顯得瘋狂而猙獰。
趙梅冷笑了下,“你以爲,她真的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那麼簡單嗎?”
只說了這麼一句,趙梅彷彿非常忌諱似的,不顧關芷的追問,拉着她就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