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着急往前,而是大聲的衝着前面大喊,“大……大哥,你行行好唄不要嚇唬我噢,我就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弱女子!”
但凡有點同情心的應該不會嚇唬她了吧?關好好抱着僥倖心理往前走,這纔剛邁出兩步,右手邊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衝出來,關好好嚇得驚慌失措,哪裏還顧得上面子,轉頭朝着傅深言跑去,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他身上。
慌忙中,關好好的嘴巴撞在男人臉頰上,她也來不及管,有了剛進門時候的前車之鑑,關好好更是緊緊閉着雙眼不敢睜開,她死死抱着男人的脖子,有種絕不鬆手的架勢。
傅深言掂了掂手上的重量,低聲笑了一下,擡頭看見面前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臉上被顏料塗得紅白相間,在周圍偏紅色的光線下,乍一看確實有些嚇人。
傅深言是真沒想到關好好平常做什麼事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在鬼屋裏面居然能慫成這樣。
“嗚嗚嗚還是你抱着我走吧,我害怕。”關好好總算是不再嘴硬,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害怕的事實,在傅深言面前裝樣子總好過被這嚇得心臟驟停的好。
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關好好頭也不敢擡,只是伸手狠狠拍了一下傅深言的肩膀,“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還不趕緊走?”
“我只是沒想到,剛纔你在外面說什麼不害怕,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傅深言還要戳破關好好的逞強。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關好好一臉沉悶的扣着雙手,她發誓一會出去之後肯定不跟傅深言講話,真是太氣人了,他一定是跟蛋撻串通好的!
“還不都是你們倆,要不是你跟小蛋撻非要來這裏,我會跟着來嗎?”關好好聲音幽怨,小臉耷拉在傅深言的肩膀上。
不知道爲什麼,抱着傅深言總是很有安全感,關好好幾乎是後半程都閉着雙眼,聽見身後傳來聲響,她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這纔剛來到遊樂場呢,自己的面子就在傅深言面前掉光了。
“你確定真的要這麼走嗎?這樣很沒有遊戲體驗感的。”
“走走走,我累了,想休息一會。”還要什麼遊戲體驗感呢?關好好覺得自己現在魂都要沒了,別說遊戲體驗感了。
但是沒過一會,感受到男人的腳步頓住,關好好奇怪的拍了拍傅深言的肩膀,閉着雙眼不敢睜開,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麼了?怎麼停住了?”
傅深言該不會還想要將自己給放下來吧?關好好死死抱着男人的脖子不肯鬆手,早知道她有這麼粘人的一面,傅深言早就帶着關好好來鬼屋了。
“到了。”傅深言抱着關好好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從身上拖下來,關好好大腦還是懵的,轉頭看見一扇黑色的大門就在面前,原來已經走完了全程,不知道爲什麼,這莫名之間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剛說完,手臂就被傅深言一把扣住,一股力道帶着關好好往回走,她反手抓住傅深言的手臂,雙眼中閃爍着警惕的光芒,“你想幹什麼?”
“不是說還想再來一次?”傅深言倒是無所謂,他今天騰了一整天的時間出來,大可以陪着關好好在這裏耗時間。
她也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的話,誰知道男人居然當真?這還一臉認真的說要帶自己重新回去走一遍,關好好擺擺手,“不不不,還是不用了。”她的手心裏滿是汗水,從傅深言手裏掙脫之後,想都沒想就推開大門跑出去。
視野瞬間變得明亮開闊起來,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地,關好好喘了口氣,她轉頭去看傅深言,莫名之間雙眸發酸,現在只想放聲大哭一場。
說是玩遊戲,結果差點要了老命。
關好好擡手不停地對着自己的臉頰扇風,現在光想着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了,哪裏還有心情繼續玩呢?
傅深言站在關好好的身邊來,視線淡淡的從她身上略過,聲音聽不出來什麼情緒,男人開口問道:“看你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意猶未盡?關好好幹笑兩聲,不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就是傅深言的眼神有問題,她不理會傅深言,大步朝着坐在長椅上的兩道熟悉身影走去。
剛纔身臨其境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漫長,但是出來之後才發現也不過在裏面呆了二十五分鐘左右,小蛋撻手上還拿着一隻快要喫完的冰淇淋,見關好好跟傅深言出來,瞬間收起臉上的笑容。
“媽咪太過分了,自己去玩也不帶上我。”蛋撻說着還一邊朝關好好身後看去,望見傅深言嘴角還未散去的笑意,瞬間跟雪糕對視一眼,看來他們倆在鬼屋裏面相處的非常好,這也算是心願達成。
關好好捏着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穿蛋撻的把戲之後,她一臉的不悅,偏偏還什麼都說不上來,可關好好不搭理傅深言是認真的,她別過小腦袋,裝作看不見傅深言已經走到身邊的模樣。
“我們要不要去玩別的項目呀?”她感覺自己現在心臟依舊飛速跳動着,
看見兩人的目光不住往自己身後看去,關好好明知道傅深言就走到她身側,她朝着旁邊挪了兩步,心想着現在傅深言已經明白自己是什麼意思了吧?偏偏傅深言還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側過身子在關好好的耳邊輕聲道:“生氣了?”
笑話!她關好好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再說了,她也不敢生氣呢。
關好好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那還真是不敢,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其實關好好也不是生氣,只是感覺她無顏見人,怎麼自己什麼丟人的模樣都被傅深言給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