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自己昨天還在網上看過一些跟唐夫人有關的消息,但是其中似乎並沒有說到跟鮮花有關係的事情,關好好內心中更是疑惑,到底是她太敏感了,還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候,就越是可以靠細節取勝,關好好有一種預感,宴會廳中各種設備一應俱全,可就是少了鮮花,這肯定有什麼問題。
想着這一點,以至於她已經忘記要找到慄娜,人羣中突然有一陣喧譁,關好好瞬間聲音嘈雜的地方看去,她看見一個穿着淡紫色長裙的女人出現在樓梯口。
女人的模樣跟自己在照片上看見的一模一樣,這就是唐夫人。
但唐夫人比照片看上去更加年輕,她打扮得光鮮亮麗,皮膚在暖色的燈光下被襯得白裏透紅,看起來氣色極好。
唐夫人明顯參加過不少這樣的大型場合,光是一個人就可以在其中游刃有餘,她雙手靜靜的搭在身前,臉上帶着禮貌疏離的笑容。
“很感謝各位今天賞臉來到這裏,大家日後興許都會成爲合作伙伴,今天在這裏也不必太過於拘束,當作一場普通的宴會就好了,我先生有點事情沒辦法趕回來,只好交代我先招呼大家,稍等片刻就是。”
這一番話說得毫無漏洞,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稿子,可是她面上的表情誠摯,乍一看又不像是在說假話。
大家自然是恭敬地迎和着,但是心裏面恐怕都在盤算着應該怎麼跟唐夫人疏通關係。
將整個宴會都交到夫人的手上,足已經看出來唐總對於夫人的信任程度了。
看來考驗真本事的時候到了,女人跟女人之間總歸是好說話一些。關好好正欲上前,結果門口卻走進來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他的手上拿着一大束鮮花,花束大的幾乎將男人的上半身給遮住。
“請問……這裏誰是唐夫人?這裏有你的鮮花。”
隨着男人的話說完,從四面八方瞬間衝上來五六個保鏢將男人給按在地上,鮮花也隨之掉在地上,好幾片花瓣都已經掉落。
關好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她向後退了一步,餘光瞥見一道人影。
慄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的對面,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好像看好戲一般的表情。
關好好幾乎是下意識就斷定,這件事情肯定跟慄娜逃不開關係,只是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問題呢?
女傭人快步走上前來,非常嫌棄的將那束花踢到一邊,這架勢就好像那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關好好越看越覺得疑惑,直到下一秒,女傭尖銳的聲音響起。
“是誰讓你來送花的?難道你不知道夫人對花粉嚴重過敏嗎?”
關好好恍然大悟,那這就對了,因爲夫人對花粉過敏,所以偌大的宴會廳中根本就沒有擺放任何鮮花,爲了顯得稍微有氣氛一點,門口放着的也是一些假花。
看來關好好剛開始想得沒錯,宴會廳裏面沒有放鮮花真的有問題,也不知道這是誰這樣不怕死的送了這麼一大束花。
她是看好戲的模樣,究竟是看誰的好戲呢?
女傭從地上的花束中扯出一張小卡片,展開來看,隨之念出聲音,“署名是……關好好?誰是關好好?”
突然被點了名字,關好好渾身一個激靈,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什麼?”她愣愣的開口問道。
女傭已經將卡片仍在關好好的身上,“你就是關好好?難道你不知道夫人對花粉過敏嗎?還找人送這麼大的一束花來,我看你就是誠心來砸場子的吧!要是夫人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一個區區小女傭都敢對着關好好大呼小叫,橫眉冷對的,這若是放在平常,關好好肯定就毫不猶豫的跟她吵起來了,但是現在卻沒有,她將卡片拿在手上,這似乎有千斤重,壓得關好好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她的聲音中還伴隨着不敢相信,“這不是我送的花,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分明是有人冒用了關好好的名字送來鮮花,而那個人明知道唐夫人對鮮花過敏,還要專門買上一大束花送來,關好好擡起頭,眼神狠狠瞪着慄娜的方向,這分明就是慄娜在其中搞鬼。
競爭都還沒有開始,慄娜就已經着急將關好好給踢出局,讓她得罪唐夫人,還未開始就徹底的失去競爭資格,這樣確實夠狠毒的。
可是關好好並不會就這麼認輸。
“關小姐,現在出了事,你就開始逃避責任,難道這就是你的擔當嗎?既然你想要巴結我們家夫人,至少也應該提前做點準備吧?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們夫人在宴會上出醜是嗎?你知不知道花粉過敏嚴重的人,可能會當場死亡?”
女傭將那束花狠狠砸在關好好的身上。
花枝上尖銳的地方將關好好的手腕掛出一道紅痕,雖然沒有見血,可是看着長長的紅痕卻觸目驚心。
關好好疼的冷抽一口氣,她咬着牙開口說道:“如果真的是我送的花,我大可以直接承認,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唐夫人當衆出醜,我也從來都沒有買過花,不信的話你也可以問問這個送花的人,當時究竟是誰去花店訂購的,這不就清楚了嗎?”
關好好的聲音凌厲,確切的不行,這種沒做過的事情,想要隨意嫁禍到自己的頭上去,簡直就是可笑,她也不是什麼任人搓圓捏扁的柿子,這樣一點點小把戲就可以將自己給制服。
目光移向慄娜的小臉上,關好好望見對方眼神中迸發出嘲諷的冷意,好像在諷刺着關好好的不自量力,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卻還要繼續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