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言眉眼冷淡,繞過辦公桌已經來到關好好的面前,她剛纔所說的話對於傅深言來說簡直就是太好笑不過的事情。
關好好這麼心善,可是對上慄娜,未必會受到同樣的態度對待。
傅深言擡手將關好好有些凌亂的碎髮勾到耳後,眼神溫柔地望着她,“既然你都已經有愧疚的心裏了,那以後就不要再去見慄娜了。”
“啊?”
關好好徹底懵了,不明白傅深言話中什麼意思,不讓她去見慄娜了,難不成是傅深言準備直接將慄娜給處理掉嗎?
傅深言倒也不厭其煩的重新說了一遍,“既然你也已經說自己沒有臉面再去見慄娜了,那就索性別見了,當作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剩下的部分我來處理。”
“你想怎麼處理?”
關好好的聲音還有些顫抖着,她能夠感覺到,傅深言說的這句話可並非那麼簡單的,難道真的跟自己所想的一樣,傅深言準備對着慄娜下手嗎?
在這幾天的相處時間當中,關好好雖然也不至於跟慄娜變成好朋友的關係,可是至少相處的還算是融洽,裝出來的也好,確有其事也罷,突然之間讓她消失在慄娜的生活中,關好好做不到。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訂婚宴馬上就要舉行了,在這期間,你每天除了公司的事情,就好好打扮自己,另外宴會場地那邊你還有什麼新點子都可以直接跟爺爺提出來,我想給你一個最不一樣的訂婚宴。”
傅深言抓着關好好的雙手,雙眼眼神變得深邃無比,那種眼神好像要將關好好整個都吸進去,她呆愣的看着傅深言,微張嘴脣,此刻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拒絕了。
醫院。
慄娜走到陽臺上,看着站在角落裏面的男人,她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暗起來,“他們果然已經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剛纔甚至還想要試探我。”
陽光下,男人臉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刺眼的光芒,可依舊藏不住眼神中的鋒芒,慄長庭嘴脣抿了抿,“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只不過傅深言這一次也有算漏的。”
慄娜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慄長庭。
她身上的傷口的確是慄長庭乾的,只不過這麼多年來,慄娜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面前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貨色,沒有人可以比慄娜更加清楚了。
她跟慄長庭當初都是被慄老先生從福利院收養回去的,福利院的孩子之所以被拋棄,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私人原因的,而慄長庭就是因爲從小都有自虐傾向,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已經不滿足於自虐了,更是開始用殘暴的手段對身邊的人。
當初慄長庭被領會到慄家,短時間內還沒有開始顯露本性,可是直到慄娜的到來,慄長庭的本性徹底暴露,慄家人視若無睹,慄娜在這樣的一個新環境當中,完全就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以至於後來更是隻能對慄長庭言聽計從的。
因爲關好好當時對慄娜說的那些話,讓她不得不重新開始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一直都掌控在慄長庭的手上,可這並不是慄娜想要的,她想要的說起來也很簡單,只是一段平靜幸福的生活。
結果她蟄伏多年,伴隨在傅深言的身邊,陪着他談生意穩固地位,最後等來的只是關好好跟傅深言的訂婚,她內心不甘,所以在住院之後沒多久又一次跟慄長庭同流合污。
說白了,他們到底還是親人,比傅深言更要親的關係。
“事情還沒有結束,這一切都還沒有一個定論,所以也沒有必要這麼快就下定結論。”慄長庭的嘴角帶着冷笑,明顯已經想到了更好的對策。
望着男人的表情,慄娜內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寒冷來,雖然自己已經跟慄長庭朝夕相處了很多年,可是現在她依舊猜不透男人得內心當中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小祕密。
她在慄長庭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個透明人,什麼事情都被他掌控在手上,而慄長庭對於慄娜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她咬着嘴角,猶豫了好一會,這纔開口問道:“你的辦法是什麼?”
開門見山,慄娜明顯看見慄長庭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得神色。
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在外人得眼中,他們就像是喪家之犬一般,輸的徹頭徹尾,可是那也只是外人的眼光罷了,對於慄長庭來說,這一切都還沒有改變,勝負未定,他就還有機會。
明暗難分的眼神落在慄娜的身上,慄長庭只是說了兩個字,但是卻足以代表了自己內心的計劃。
“關芷。”
那個早就已經被傅深言送進瘋人院的關芷,那個也是對關好好充滿了怨恨的女人,正好可以爲他們所用,從而變成一把刺向關好好最鋒利的匕首。
慄娜總算是明白慄長庭來找自己的目的了,他的確是對自己存了利用的心思,但是這也並不妨礙,慄長庭是那個可以幫她達成心願的人,就算是真的爲了慄長庭做些什麼,那這也是慄娜心甘情願的。
慄娜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離開醫院,前往瘋人院的,她知道傅深言從她醒來的時候就從未打消過對自己的懷疑,如今她已經冒險過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爲了保證計劃的健全,慄娜必須要讓自己萬無一失。
深夜的瘋人院走廊上一片安靜,即便已經故意放輕了走路的力道,可依舊能夠聽清楚沙沙的聲音,慄娜強穩住鎮定,來到一扇房門跟前,她伸手將房門給推開,隨後就看見直挺挺躺在牀上的一個女人。
《關好好傅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