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醒來,關好好站在病房中看着還靜靜躺在病牀上的小雪糕,心裏面很不是滋味。
蛋撻就站在關好好的身邊,雖然沒有主動開口問關好好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可是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大致也猜得出來。
“媽咪。”
蛋撻站在關好好的身邊來,伸出小手拉扯住關好好的衣服下襬,聲音軟糯糯的,在這個安靜的病房當中,小蛋撻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清楚。
關好好低下頭去看小蛋撻,只看見他眼眶紅紅的,“哥哥不會有事情的對不對?”
他好不容易纔擁有了自己的家,還以爲可以這樣一直跟父母還有哥哥在一起,可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關好好突然之間就跟傅深言提出分手,甚至連雪糕也出事了,現在生死不明的躺在病牀上,剛纔醫生一臉凝重的表情叫走了傅深言,兩個人說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關好好一隻手搭在蛋撻的後腦勺上,現在只能衝着他僵硬扯了扯嘴角,關好好自己都不清楚雪糕是否真的沒事。
雖然醫生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具體的情況還要繼續觀察,最後更是要看雪糕自己的意志力是否能挺過去了。
光是這樣想着,關好好的心裏面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雪糕都是因爲自己纔會出事的,這個孩子從一出生開始好像就命運多舛,先是在沒有母親的陰影下長大,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母親,可是卻因爲自己的身體緣故,最後要跟關好好分開。
本來已經被自己調整好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再一次繃不住,關好好差點就要哭出聲音來。
“對,你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上天會保佑你們倆都好好長大的。”
“但是媽咪你卻不會陪着我們了是嗎?”
蛋撻的話讓關好好有一瞬間的愣怔,她完全沒想到小蛋撻居然會這樣說話,整個人都僵硬的站在原地。
雖然蛋撻的年紀還小,可其實他什麼都明白,知道關好好跟傅深言主動提出了分手,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可是那天晚上關好好臉上的神情不會說謊,況且她那天走得那樣絕決,根本就沒有回頭。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明白關好好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是肯定不會發生改變的,而傅深言說過的話也從未變過。
關好好沒有回答,房間內的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變得凝固起來,似乎要將自己的整個心房全部都凍結成冰一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人推開,傅深言大步走進來,看見關好好之後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扯着關好好的手臂將她給半拽半拖出去。
若不是生怕打攪到雪糕的休息,關好好現在早就已經扯着嗓子大叫了。
她納悶的跟着傅深言走出來,兩個人站在樓梯間的安全通道里面,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臂,沒好氣的開口問道:“你幹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問道,關好好這邊纔剛剛開始發牢騷,結果卻聽見傅深言興師問罪的話語,她更是覺得奇怪了。
關好好擡頭看見傅深言的臉色極差,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到傅深言肯定已經猜到自己會去找容尋,可關好好偏偏想要跟傅深言對着幹一樣的,說話語氣硬氣無比,“我就是出去了一下啊,你管我幹什麼去了?”
之前不是傅深言對她放狠話,讓她不要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嗎?
那關好好現在就給傅深言表演一個絕不後悔!
“你去找容尋了是嗎?我剛纔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容尋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難道一直到現在爲止你還是沒有看明白這一點嗎?容尋的手段有多狠毒,這絕對不是你刷一點小聰明就可以比得上的,所以——”
“所以我就要忍氣吞聲,眼睜睜的看着他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卻不能做任何的反抗是嗎?”關好好冷笑一聲,此刻板着一張小臉,那副樣子好像是傅深言從未見過的,“你什麼時候都開始變得這麼懦弱了,居然還會害怕容尋?”
在關好好的印象當中,傅深言不是一個會臨陣退縮的人,偏偏越是遇見一些具有挑戰性的事情,他就會越是想要挑戰。
這纔是關好好心目當中的傅深言,而不是現在一味退縮,用保證利益來做解釋的懦弱男人。
面對着關好好的諷刺,傅深言陰沉着臉色,聲音中似乎也夾雜着濃濃的不悅,“你覺得我是因爲害怕容尋,所以纔會逃避?甚至勸着你一起躲避是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傅深言就會直接跑得無影無蹤,絕不會還出現在關好好的面前,企圖讓關好好擦亮雙眼看清楚眼下的局勢。
關好好點頭,只是自己剛剛做出這個動作,就感覺到面前一陣風吹過,隨後她被傅深言按着肩膀,整個人都推在身後的牆壁上。
男人雙臂都撐在牆壁上,將關好好整個人都禁錮在其中,關好好躲避不得,只能仰着腦袋看向傅深言,肩胛骨因爲突然撞在牆壁上生生的疼。
關好好咬着牙,硬是要堅持着。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要是先服軟,不就等於先認輸了嗎?在傅深言的面前,關好好從來都不想做最先認輸的人。
“我知道容尋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可是他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在他的心裏面,總算是覺得這是當初關家欠了他的,他現在是來討債的,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想在今天之後,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心思再去動傅氏集團了吧。”
關好好還是沒忍住將這件事情告訴傅深言。
她看向傅深言的眼神中還帶着深深的眷顧,其實關好好還是很想要在這時候跟傅深言重新在一起,她知道一家團聚對於雪糕來說也是一件大喜事,然而事實並非她想象當中的那麼簡單。
《關好好傅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