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好無暇去顧及大家猜測自己究竟對誰有意,從關家離開之後,只想着快點見到關老爺子。
宮勳將電臺裏面正在播報時事新聞的聲音調小,最後直接關掉,眼神擔憂的看了一眼關好好。
他想開口問點什麼,可是看見關好好面色陰鬱的樣子,最後還是將話都吞回到肚子裏面。
“要是想問什麼,你就直接問吧,這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關好好坐在副駕駛座上,餘光瞥見宮勳已經不止三次朝自己投來視線了,她倒是覺得自己沒什麼隱瞞的。
情緒低落,有時候說出來興許也是一種解壓的方式吧。
宮勳打着方向盤轉了一個方向,聲音中還有些爲難。
“這場大火來的這麼突然,那麼大的地方,燒的那麼幹淨,應該不是……”
雖然也知道這麼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是宮勳的確不敢相信這只是因爲傭人用火不當導致的火災。
“是傅深言。”
關好好盯着自己握在一起的雙手。
就是這隻手,從警察局出來之前,她狠狠扇了傅深言一巴掌,那種痛感自己的手上現在還殘留着,可是心裏何曾不是像滴血一樣的呢?
她跟傅深言,最後居然走到了這樣一步,關好好怎麼都不敢相信。
她還以爲最差也不過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可是如今竟然變成了針鋒相對的死對頭。
傅深言分明知道關好好最在意的就是親人,還是毅然決然的對她的家人動手,這就是傅深言最心狠的地方了。
造化弄人。
關好好冷笑一聲,將車窗打下來,任憑呼嘯的冷風吹進來,這樣她才能清醒一些。
關好好閉上雙眼,聽見宮勳不敢相信的聲音,“你確定沒有弄錯?”
傅深言……應該不會吧?
就算他們倆分手了,可是傅深言對關好好的感情是認真的,宮勳簡直不敢相信傅深言居然還會對關好好趕盡殺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由愛生恨嗎?
可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兩人身上,宮勳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們倆之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畢竟這場大火也不是你親眼看見傅深言找人放的。”
“那你知道我在趕來這裏之前,在什麼地方嗎,我卻被抓進了警察局,你知道這都是誰的傑作嗎?”
關好好的話讓宮勳完全愣住,腳下猛地踩住剎車,差點就闖了紅燈。
他震驚地看向關好好,“你剛纔在警察局?”
“是啊,拜某人所賜,我差點就要呆在裏面出不來了,甚至在知道關家發生大火的時候,傅深言也根本就不想讓我出來,他就是想困住我,想要讓我爲之前的行爲後悔。”
關好好盯着道路兩邊種着的法國梧桐,風吹過的時候,梧桐葉沙沙作響,給原本寂靜的夜晚更是增添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你……”宮勳盯着關好好的小臉,見她眼色深沉,內心當中不由得產生一種疑問,“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來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宮勳還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即使綠燈已經亮了也像是沒看見一般。
他瞪大雙眼盯着關好好,“你,你真的……”
“是真的,其實在剛出院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起來大部分的記憶了,但是我沒有聲張,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縱使傅深言三番幾次的質問我究竟是不是恢復記憶了,也都被我給否認。”
不是不想承認,而是不能承認。
在關好好跟傅深言彆扭的相處方式當中,關好好覺得失憶是可以讓他們彼此更加融合相處的唯一辦法了。
這場車禍來得正是時候。
後面已經造成交通堵塞,宮勳緩緩發動車子,在震驚中緩過神來,繼續問着關好好,“那你準備隱瞞到什麼時候?爲什麼,你會告訴我?”
距離關好好出院都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關好好裝失憶這麼久,可是今天卻在宮勳的面前直接承認,宮勳不相信是因爲自己在關好好的心目當中有着與衆不同的地位。
宮勳從來都不是一個傻子,出生在豪門家庭,從小到大都要學着去思量衆多,他深知自己對關好好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關好好淡淡勾脣,“因爲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的。”
“你說這是不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呢?好像每一次當我遇見了很難過的事情,都是你在我身邊陪着,上一次在酒吧是這樣,這一次在家門口也是。”
不給宮勳任何說話的機會,關好好自顧自的開口說着,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她跟宮勳應該也認識很長時間了吧?想不到在最後他竟然會成爲自己相信的人。
宮勳想起來上一次在酒吧看見關好好的時候,她因爲看見傅深言跟祕書在一塊的場景,一個人傷心的坐在酒吧灌酒,當時是宮勳陪着的,現在又是相似的場景,宮勳不免還有些感慨。
可是還不等到他開口說話,關好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但是這一次不同了,他已經動了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看樣子是根本就勸不動關好好了,宮勳徹底放棄,現在也不多說什麼。
車內安靜極了,好像連兩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的清楚。
宮勳踩下油門,帶着關好好去接關老爺子,兩人一路無言,關好好內心無比平靜,這都是傅深言逼她的,本來她還不準備出手的。
而宮勳現在整個人也很亂,想要開口去勸勸關好好,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處開始勸說。
下車之後,關好好看見關老爺子就站在道路邊上,她快步跑上前抱住老爺子,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關好好激動得叫了一聲,“爺爺!”
關老爺子也沒想到自己剛離開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情,所以一直都待在朋友家裏面沒有離開,原本是想等待着關好好主動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