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好的腦子裏什麼都沒想,雙目死死盯着眼前的方向盤。
等到她擡起頭的時候,看見車子筆直的朝着一棵大樹撞過去,兩人皆是一驚。
好像這一切都是朝着自己希望中的發展,關好好閉上雙眼,車輪胎在地上摩擦出極其刺耳的聲音。
下一秒鐘,整個車子狠狠撞上樹幹,安全氣囊被彈出來,兩人都陷入到昏迷。
關好好覺得自己什麼都經歷過,不管是大大火還是刀傷,現在甚至連車禍都經歷了一遍,上天還真是對自己不薄啊,讓她能夠歷經這麼多的災難。
意識完全處於一片混沌當中,關好好渾身是血的被人從車內抱出來。
她的手臂上都是大小傷痕,白色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手臂無力的垂在身側,看上去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生機。
光是看見關好好現在這副樣子,傅深言就已經嚇得不敢上前,生怕驗證了自己腦海當中的那個結果。
儘管傅深言現在非常不想承認,可是看見這樣的場景,好像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一場車禍足足讓關好好昏迷了兩天的時間,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更是感覺似乎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周圍的環境陌生有熟悉,就連看見傅深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關好好的腦子也是懵的,她不會再做夢吧?
顧思瑤張開雙臂狠狠抱住關好好,聲音裏帶着哭腔,“你真的把我給嚇死了知道嗎?”
“我……”
關好好張了張嘴,可是嗓子乾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看向傅深言。
喝過兩大杯水之後,關好好這才勉強緩過來,她看着周圍的景色,緩緩開口說道:“我現在是在醫院嗎?”
她的記憶好像有些混亂,隱約記得自己最後清醒的時候,是跟容尋剛下高速公路,但是一場車禍讓車子狠狠撞上樹幹,之後就沒什麼記憶了,但是夢裏面很多亂七八糟的場景又冒出來攪亂關好好的記憶。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面還有關芷,有關勇興夫婦,一切似乎都已經回到了最開始的原點,那時候關好好還沒有跟傅深言認識,也沒有懷孕……
其實仔細想想,現在發生的這麼多事情,也都是跟關好好逃不開關係,假如當初,關好好沒有回到雲城,沒有跟傅深言認識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眼神幽幽的看向傅深言,關好好沒有開口說話,但那一雙死寂般的眼神似乎已經表明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因爲發生車禍的時候,容尋擋在了關好好的前面,所以關好好只是因爲受到巨大的衝擊導致昏倒,再加上這段時間太過於操勞,沉睡的時間有些久了。
要是說傷勢的嚴重,關好好肯定是比不過容尋的。
雖然說兩人剛從車裏救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被鮮血染紅,可真正將傷口擦拭乾淨之後,關好好的手臂上除了一些樹枝的擦傷之外,並不算嚴重,想來那些血都是容尋的。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關好好歪着腦袋看傅深言。
她有一種預感,容尋的情況興許並非自己想象當中那麼簡單。
“他的情況很不好說,等你先休息一會,我帶你過去看看吧。”傅深言沒攔着她,大概也是因爲知道根本就攔不住關好好。
關好好盯着男人的雙目,內心逐漸生出一種不安的情緒來。
傅深言這究竟是什麼眼神?
因爲想着快點去看容尋的情況,關好好心不在焉的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催促着傅深言,“我真的已經休息好了。”
傅深言帶着關好好往容尋的病房走去,還沒有到,男人停下來給她做心理準備,“一會看見容尋之後,可能會跟你平常看見的不大一樣,但是你也別太驚訝。”
“什麼意思?”關好好眉頭一動,盯着傅深言的雙目,“什麼叫跟我平常看見的不大一樣?”
容尋還能因爲這場車禍毀容了不成?
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就連關好好也會覺得十分惋惜。
即使那副皮囊下是一個醜陋骯髒的靈魂,可是關好好不得不承認,容尋那張臉長得的確不錯。
兩人已經來到容尋的房間門口,傅深言將房門打開,“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懷着疑惑的心理,關好好擡腿走進去,她看見容尋安靜地坐在病牀上,陽光灑了一屋子,照在男人的臉頰上,更是顯得他膚色蒼白。
容尋看着窗外,即使聽見門口有聲音也並未扭頭來看。
旁邊站着的護士正在調試輸液速度,整個病房內安靜極了,關好好朝着容尋緩緩走過去。
看上去,男人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直到容尋轉過頭來看關好好,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是對關好好的疑惑跟探究,緊接着,容尋開口問道:“你是誰?”
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頭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眼神就這樣毫無遮攔的落在關好好身上。
而容尋的話卻讓關好好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她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容尋問她是誰?
關好好轉頭看傅深言,說話舌頭都打結,“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是誰呢?”
關好好覺得這就是上天給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車禍讓他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就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
聽過傅深言的話之後,關好好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容尋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難道就要因爲失憶,就沒有任何責任了嗎?
關好好覺得並不公平,可是當自己對上那雙無知的雙眼時,所有的怨恨又全部消失,關好好始終沒辦法開口說什麼。
“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警察局那邊……”
“警察那邊我還不清楚,不過暫時先讓他把傷口養好,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溪溪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