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成績一向出得很快,昨天才考完今天老師們就已經連夜把卷子批出來了,班級羣裏有人透露出這小道消息時裏面立刻刷過一陣陣的哀嚎,表示判刑的時刻到了。

    雲簡昨天回家時洛俞問過她的成績,雲簡當時只回了一句“還好”就算完,然而今天洛俞去看張貼出來的成績表時才意識到雲簡所說的還好是什麼意思。

    校第一。

    洛校花悠悠地想:這就是還好?

    他看完了雲簡就直接去找齊囂的名字,在前一百名處一掃而過,盯着最後尾的名字略微眯了眯眸子。

    一百零一。

    就差這麼一個名次。

    …

    “怎麼可能?!”齊囂一把把試卷拍到了課桌上,那股子狠戾的氣勢嚇得班裏的同學立刻噤聲不敢動彈,只見他陰沉着臉對許木道,“小爺我考完算過的,我的分要比那作弊的孫子的分要高多了!你們搞陰的?”

    他說的作弊的孫子是指那個第一百名,對方名叫史帆,是高一五班的學生,在初中時就是出了名的三好學生,屬於看到老奶奶過馬路都要扶一把的那種,但曾經在之前的那一個月內跟齊囂起過摩擦,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齊囂看到他突然就跟他打了起來——其實說準確點應該是齊囂單方面的毆打他。

    差點把人打暈過去。

    因爲齊吾到校賠了錢又得到了史帆父母的原諒,所以齊囂就只被記了個過罰了檢討書。

    也是那次衆人才猛然意識到這位依然是校霸,哪怕此刻被校草壓制着不怎麼興風作浪哪怕被校草一手撂倒也是曾經那叱吒風雲小弟成團的校霸。

    那次雲簡剛好不在,回來時只聽洛俞說了當時的狀況,去問齊囂時齊囂只冷着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後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許木本以爲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卻沒想這次考試完了齊囂也要再繼續搞史帆。

    他認真和氣地說:“齊囂你先冷靜冷靜,你說史帆抄襲,證據在哪?哪怕沒有證據你跟我說清楚他是怎麼抄襲的,你是怎麼知道的?如果這事兒是真的我絕對會找到對方的班主任要求還你一個公平。”

    也許是這一個月以來許木待他確實從未有過不公平,所以齊囂也努力剋制着冷靜下來冷着臉說:“這孫子跟我一個考場,小爺看見他跟人遞小紙條了。那考場的監考也他們自己人,看到了就跟沒看到一樣,要證據直接去調監控。小爺保證這些話沒有一句假的!”

    許木聽到這話卻微微蹙了眉,“齊囂……我得告訴你,你們考試的那個教室的監控在今早發現已經壞了,裏面存着的錄像也提取不出來了。今早纔剛找人換好新的。”

    齊囂沉默了兩秒,那神情陰沉得可怕,那雙眼垂着,摁在試卷上的手崩得死緊,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能砸了桌子去打人一樣。

    事實上,不僅是像,他就是這麼做了。

    衆人只見那校霸勾了勾脣角,擡眼時雙眸泛起微微令人害怕的血絲,桀驁的眉略挑一瞬,一手攥起桌上的卷子,一手把窗邊的窗戶一拉,留下一句又冷又戾的“小爺親自找那孫子對峙”就一手撐着窗臺迅速一翻就不見了蹤影。

    衆人呆滯,而後亂了起來,只聽到許木說“我先過去,你們來個人去叫雲簡過來”,教室裏一下子鬧央央的。

    高一五班還正上着課呢,講臺上的班主任還在拿着試卷說史帆,“史帆你這次發揮有些失常吧?我看了你初中時的成績,前五十不在話下,怎麼這次掉到一百了?是不怎麼習慣這裏的教學制度還是什麼?”

    “老師!”史帆還沒說話,史帆後座的人就舉手道,“這不能怪史帆吧,這次月考坐在史帆後座的人可是齊囂誒,史帆一時緊張寫錯了卷子也情有可原的。”

    一提到齊囂,這班裏人的表情就都不怎麼好看了,站在臺上的那班主任也蹙起了眉,把試卷一放,“那確實……行了,反正只是個月考,史帆你好好學,爭取下一次進前四十,你可要給我好好爭光啊。”

    史帆長得白白淨淨文氣得很,聽到班主任的話後認真地點了點頭,“好的老師。”

    那班主任又說:“還有,你不用怕齊囂那個不學好的,上次本來就是他理虧做錯,你受了無妄之災又幹嘛要怕他呢?”

    “因爲這孫子做了虧心事啊。”

    冷戾甚至還含着嘲的聲音響起,衆人一驚向門口看去,只見一道影子閃過,史帆就被那周身戾氣濃重的少年摁在了課桌上,教室裏響起驚叫,一下子亂作一團。

    少年的骨節突出,那雙狼似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被他摁着喘不過氣的人,耳邊是那班主任都有些驚懼的聲音,“齊囂!你這是什麼意思!?還不快放開史帆!”

    “你瞎呀。”齊囂冷着臉回了一句,毫不留情地把那班主任懟得臉都紅了,“沒長眼嗎?小爺要做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

    “咳咳。”史帆的眼淚都被逼出來了,他驚恐地看着齊囂,“你到底爲什麼對我這麼窮追不捨啊!?我不過是考了一百這也怪我嗎?!”

    “小爺還沒問呢你就自己招了?”齊囂冷笑着把試卷一把拍在史帆的胸口上,疼得史帆眼淚狂飆,“你這一百怎麼來的咱倆都心知肚明,你以爲你買通了監考搞廢了攝像頭小爺就沒辦法整你了?識相的直接招了,不然……”

    齊囂在史帆驚恐萬分的眼神下緩緩俯下身,在他耳邊含着惡毒的笑意說。

    “只要小爺在學校一天,你就絕對不會好過一天。實在不行你再轉學呀。”

    齊囂擡起身子,掃了一圈誰都不敢上前的衆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睨着史帆。

    眸底似是翻起猩紅色彩。

    “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人都當着自己一個班主任的面威脅自己的學生了,她要是再沒點作爲的話也太寒心了吧?

    這班主任是個看起來挺刻薄的中年女人,對於齊囂這種她從未見過的學生是一點都不敢接近,只怒氣衝衝地放狠話:“齊囂你等着!我要上告校長!好啊,一個高一的學生就敢這麼不尊師重道,你等着,這次一定要重重的罰你!”

    齊囂掏了掏耳朵,歪着頭看她,把對方看得都有些想後退時才慢悠悠開口。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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