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道青色的劍光綻放,黑白禿鷲龐大的身軀,頓時爆碎成了一片血舞。
這血舞還未擴散,便在一股勁風之中,被席捲一空。
同一時間,一道黑白禿鷲的魂體,在這時飛入到了周長青的掌心之中,唯他所拿捏。
“老實說,本座很討厭提醒高大的妖魔。”
看着黑白禿鷲的魂體發出嘶吼,周長青伸手一點。
當下便有一道青光從那魂體之上綻放,將其禁錮在了原地。
“老師,你來了多久?”
這時,服下一顆療傷丹藥的姜沖虛,尤自說道。
對於周長青在最後一刻出手的行爲,很是不滿。
這股不滿,來的莫名其妙。
也許是因爲此前喊出的那番羞恥之語。
但只有姜沖虛自己知道,更多的怕是因爲周長青最後問出的那兩個字。
愛她?
怎麼可能,這個南疆聖殿來的女子,行事不顧後果,又刁蠻任性。
我姜沖虛可是要執掌沖虛劍門的男人。
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可姜沖虛捫心自問,方纔自己看見顧戀紅即將死去的時候,的確感受到了一股痛徹心扉的疼痛。
這疼痛,來的莫名其妙。
在此前周長青還未出手的時候,這疼痛似乎刺激到了他的大腦,讓什麼東西即將涌現出來了一般。
錯覺。
肯定是錯覺。
“自然不是錯覺。”
周長青看着一臉嚴肅質問的姜沖虛在心中暗道。
方纔那一刻,姜沖虛轉世之前,那屬於沖虛劍尊的力量,差點就因爲顧戀紅之死的刺激,而提前開悟。
即便不用周長青出手,這黑白禿鷲也會死。
只是那個時候,因爲提前復甦了沖虛劍尊之力的姜沖虛,怕是會因爲沖虛劍尊的念頭,而使得自身不明。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才使得這一世的姜沖虛,最終因爲正邪的原因,而走火入魔。”
周長青在心中想道,可明面上他卻是一臉輕鬆的說道。
“既然是對你們的歷練,那爲師自然得一直守候在你們身邊。
你看,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你們一直吵架,爲師可是很頭痛的,看看你們剛纔,都領悟了捨己爲人的精神,這讓爲師很欣慰。”
“你看我信不信你。”
姜沖虛在心中暗道。
當下也不在追問周長青,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顧戀紅,選擇煉化體內的丹藥,來恢復傷勢。
“就是,周大哥你可不要誤會,我方纔之所以救他,不過是因爲不想欠他的人情而已。”
“當真是不願意欠人情?可本座方纔明明看着你救他的時候,很開心啊。
老實說,你們什麼時候感情如此深厚了,難道吵架鬥嘴,是你們開發的新姿勢嗎?”
看着尤自不肯承認,卻偏偏在說完之後,偷偷瞧了一眼面色漸漸紅潤的姜沖虛,因此鬆了一口氣的顧戀紅,周長青打趣道。
“屁的新姿勢,這陽明學院怎麼教的人?
堂堂的書院聖地,怎麼出來一個動不動就喜歡喝酒做樂且全身不正經的人。”
明明很好的一句話,可在這便宜老師的嘴裏連在一起之後,反而處處顯得怪異,甚至有着旖旎。
“他絕對是稷下學宮推出來的傀儡,不可能是主導百家學說復興的聖人。”
“胡說,我可是南疆聖殿出來的,怎麼可能會喜歡這個頑固不化的白豆腐。”
顧戀紅更是驚的臉色一紅。
“本座可沒有說你喜歡他。”
“......”
顧戀紅愣愣的看着周長青。
她有些後悔沒有帶一些南疆聖殿的絕頂蠱蟲,不然非得給周長青下蠱不可。
“剛好,我姜沖虛可是要做沖虛掌門的男人,此生早已經絕頂一心侍奉劍道,維護天下蒼生了。”
姜沖虛這時認不出開口說道。
他覺得顧戀紅對他的看法很是奇異,什麼叫做頑固不化的白豆腐。
他可是沖虛仙門的第一美男子,每次去山下采集的時候,不知迎來多少大家閨秀的側目。
怎麼在這南疆女子嘴裏,就感覺跟一塊豆腐渣一般隨便。
這是污衊,必須陳清。
“你維護蒼生,管我屁事,爲何要看着本姑娘說?”
顧戀紅狠狠地看了一眼姜沖虛。
“老師既然殺了這妖魔,不知可曾探知到王小姐的位置?”
姜沖虛受不了顧戀紅的目光,當即轉移話題的看向周長青,問道。
他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奇怪,明明在沖虛仙門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但眼下每次顧戀紅開口,他卻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周長青誤我!”
姜沖虛在心中暗道。
這一次,在心裏他連老師這兩個字,也不想說了。
尤其是他想到此前自己竟然信了喊出那般羞恥的話語,就可以增強法術威力的鬼話。
“王姑娘的位置我已經找到了,正在被爲師的分身帶來的路上,這點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周長青收回打量兩人的目光,淡淡的說道。
“你果然一早就來了。”
聽到這句話,姜沖虛在心中狠狠地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是越發溫和的問道。
“既然老師已經救出了王家小姐,不知爲何還留下這妖魔的魂魄?”
“很好,這小子都學會腹黑了,果然讓他遭這一劫,抵得上過往一年之功。”
周長青看了一眼姜沖虛,在心中很是滿意。
雖然這個便宜弟子自認爲隱藏的很好,可這種風格與他以往完全不同,自然第一眼就被周長青感知到了。
“從王家小姐的口裏,我知道這叫做韓風的妖魔之所以搶親,是爲了討好一個名爲山元的妖魔。
並且這妖魔在這黑白禿鷲眼中的地位不輕,所以留下他的魂魄準備審問。”
“這妖魔的身後,竟然還有更強的妖魔?”
聽到這話,姜沖虛的眉頭一皺。
黑白禿鷲的實力極爲強悍,根據方纔的交手,最少堪比道家五境的巔峯。
可現在便宜老師告訴他,這種妖魔的背後,還有更強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