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對着軍花粲然一笑。

    鬼畜軍花就不笑了,對面的警花倒笑得很天然,甚至憨憨的把手裏的西瓜遞給了條野。下面的場景甚至想都不用想,腦海裏的小劇場已經自動浮現出來了。

    我有合理的證據表示軍花其實不喜歡警花,這種感覺也並非錯覺。據我觀察,一直以來,只要這兩個人同框,要麼軍花會渾身不舒服,要麼警花會被軍花迫害。

    這種狀況在我加入之後顯得更爲微妙。

    爲什麼呢,是因爲這兩個角色屬性重疊了嗎,一隊不容二花,兩個嬌豔欲滴的鮮花總要有一個要大放光彩的意思嗎?

    我努力思考,覺得也沒什麼啊。

    在我跟軍花交往之後,我一如既往的去給警花送便當,順帶給軍花一份;在我去獵犬宿舍找軍花恰巧碰見警花的時候邀請他一起,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去東京時也會去找警花聊一下以前的事,以至於不知不覺把軍花忘了。

    唔,想不出來到底哪裏出錯了呢。

    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要是所有人都像小堂兄這麼好懂(好養活)就好了。

    那樣的話一定會世界和平吧。

    要是世界上都是像太宰治、條野一樣的黑泥精的話——

    那是什麼人間煉獄!

    我寧願立馬找個好地方收拾收拾去找我爹媽團聚,雖然他倆不一定歡迎我當電燈泡。

    唉,這年頭,想找個清靜地方都不行。

    條野笑得非常鬼畜,一把拎起來末廣鐵腸的領子,想都不想就拉開玻璃拉門,使勁一丟,還在境況外的末廣鐵腸就已經泡在了池子裏和金魚作伴,頭上還頂着一片浮萍,卻還在堅持不懈的舉着西瓜,迷茫的眨眼,整個人看起來無辜又可憐,把美貌彰顯得淋漓盡致。

    面對溼漉漉的池中美人,我震驚不行,慌亂的拿着毛巾緊跟着衝出去,唯恐我嬌弱的小堂兄着涼感冒了,把一臉不爽的條野晾在一邊,跑到池子邊上打算把小堂兄撈上來。

    我眼淚汪汪的拿着晾衣杆試圖把小堂兄撈上來。

    “嗚哇!哥哥,快從池子裏出來啊!!!”

    “不要把烏龜先生拿起來啊啊啊,也不要把金魚小姐撈出來啊啊啊!”

    “真是的——”

    溼淋淋的末廣鐵腸在我的好言相勸下終於出來的,他爬到池子邊上,忽的皺眉,轉身低頭把鞋子脫了。

    從他的鞋子裏面叮叮噹噹的掉出來幾顆熟悉的漂亮石頭,經過水的滋潤,多了一分潤色,一看就是質量超好,不愧是我的玻璃球。

    末廣鐵腸摸着下巴:“這個石頭和很好看,像是綠色的貓眼,那個綠石頭也像是星星一樣。”

    把毛巾披在他身上,我附和:“的確很好看,打水漂還超好用,當彈珠玩也好用。”

    他感受到了什麼,又從兜裏掏出來幾顆漂亮石頭,放在地板上,五顏六色的石頭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光彩流溢,如果是女孩子收到絕對會很開心的。

    於是我們兩個盯着這些漂亮石頭髮了兩個小時的呆,一眨不眨的觀察着,正經得好像是在研究室裏觀察標本的科學家。

    忍受不了暴殄天物的條野走過來,一人給了一個板栗。

    “兩個蠢貨,那是祖母綠貓眼和星光祖母綠,極其罕見,價格又昂貴,隨便拿一個就能買棟別墅了!”

    他嫌棄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句話:“你們沒救了!”

    我和小堂兄這才恍然大悟,我把地上的石頭又重新收集起來放到小堂兄手裏,小堂兄堅定的看了我一眼,彷彿在說包在我身上,下一秒就把那些漂亮石頭全丟池子裏去了。五彩斑斕的石頭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從半空中撲通撲通墜落到池子裏。

    我鬆了口氣:“真是的,家裏沒地方放了,還是丟回池子裏吧,現在玩彈珠是小孩子的選擇。”

    小堂兄贊同的點頭,拍拍手準備回屋。

    “焦糖現在應該努力工作,爲了世界和平而努力。”

    聽到此話,我閃着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末廣鐵腸:“是的,不愧是哥哥,居然有如此偉大的理想!”

    “放心,我一定會爲了實現哥哥世界和平的夢想而努力的!”

    已經看不下去的條野抓狂的擔當吐槽役:“你們是傻的吧!絕對是吧!”

    “爲什麼我要認識你們兩個笨蛋兄妹!”

    那一瞬間,條野採菊的內心的崩潰的。

    他其實有點後悔,爲什麼他要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踏進宿舍。

    爲什麼要耳朵那麼靈敏,一不小心就聽到他那個憨憨同事跟他的妹妹打電話。

    爲什麼下班回家的路上好死不要死的聽到了那位身穿水手服的學生妹妹興奮的說,自己提前放學了,所以要來接哥哥,這麼傻了吧唧的話。

    當時年紀不大的少年條野採菊的內心的是鄙夷的,嫌棄的,不屑的。

    切,笨蛋兄妹!

    他那時是這麼評價的。

    報應來得是那麼早。

    在某一天,他自己在馬路上不小心走神的時候,一隻嬌小的手拉住了他,手的主人軟軟的看著他,眨巴着眼睛,像小貓咪的一樣舉起手裏的紫陽花雨傘遮住濛濛細雨,非常自然的問道。

    “叔叔,我扶你過馬路,可以不碰瓷我嗎?”

    女孩子聲音軟軟的,身材嬌小,可愛柔軟,年紀輕輕,還沒有張開,但未來已經是可以預見的,標準的樂於助人國中生美少女。

    這樣一位美少女問別人,只要不瞎,肯定百分百答應。

    可惜,條野採菊他瞎。

    於是他露出來熟悉的嫌棄眼神,並且產生了那麼一點點好奇心。

    他笑起來,拍掉了少女拉住他衣角的手,非常爽快的給了那位國中生少女一個爆慄,把女孩子打得懵懵的,捂着腦袋後退幾步,險些摔倒,震驚又委屈的看著他,大大的眼裏滿是“這怕不是個神經病”。

    然而條野採菊他看不見。

    “小朋友,你是眼瞎了嗎?”

    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位正直青春年華的美少年可以嗎,你是瞎了嗎?

    他對自己的美貌非常有自信,即使看不見,從身邊源源不斷大獻殷勤的女性來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臉長得絕對不差。

    那雙眼睛不用可以捐給他,雖然他也不想要。

    這怕不是個傻的吧。

    他眼裏的憐憫更重。

    小朋友震驚極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打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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