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有點慌。

    我的寵......男朋友, 費佳,已經在牀邊坐着一言不發的看了我好長時間了,期間除了眨眼睛,他連表情都沒有換, 掛着淺笑盈盈的臉, 笑意像林間霧氣, 飄忽不定, 渾身上下都是我好柔弱啊的既視感。

    強烈的違和感。

    他明明一點也不高興, 爲什麼還要強顏歡笑。

    真是一點也不明白。

    無法理解這種情感。

    默默抱着那隻白老鼠尋求一絲安全感,我小心在牀上挪動, 眼神不敢與那張臉對視,心裏沒由得心虛,非常急切的偷瞄窗戶,爭取趁費佳不注意一個箭步跑到窗臺上跳下去尋求自由。

    在我想跑路的一瞬間, 早就看穿我小心思的費佳默不作聲的擡眼皮,瞧着我緩慢挪動身體的慫兮兮模樣, 沒說什麼, 保持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樣, 把人嚇得不輕。

    和他僵持半天, 我首先敗下陣來, 抱緊白老鼠鬱悶的仰頭倒在牀上滾來滾去, 完全不想再繼續壓抑的氣氛, 那太窒息了,又不是學生對老師。

    “你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我又沒有揹着你找其他小白臉!”我伸長腿胡亂動。

    “你有毛病!明明你親愛的小女友差點被一個大小姐當場按沙發上成爲一個骯髒的大人!”越說越生氣,我瞥了他一眼, 發現那貨還是那副死人臉, 當場氣炸了。

    好啊, 你居然都不關心我了,你居然沒有發現我重讀了骯髒的大人!

    嗚哇,好氣啊!

    我鼓起包子臉,擡起我的小jiojio不輕不重的碰了一下他的小蠻腰,快速把腦袋埋進白老鼠懷裏當做無事發生。

    幾秒後,沒聽到動靜的我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費佳。

    貓咪探頭jpg.

    果然,他還是那副把我當成空氣的棺材臉,這下可好,這傢伙連笑都不笑了。

    莫非他真是個性冷淡!?

    不會吧不會吧,雖然費佳看起來的確一副腎虛樣,但親親偶爾還是很主動的啊,而且很喜歡糊我一臉口水,時間也很長,雖然完全不明白有什麼意義,感覺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樣。

    說實話,只要別打擾我打遊戲,一般我也不管。

    只要別把腦袋放在我的遊戲屏幕上面就可以,你臉蛋再好看也看不出個花來,遊戲時間爭分奪秒,不容推遲!

    等等!誰規定主動親親就不是性冷淡呢,這本身就不合理。

    想了一會,我放棄這種邏輯思維題,太燒腦了。

    再說他性冷淡跟我貌似也沒關係,一隻西伯利亞大倉鼠而已,想想石頭的性冷淡聲線,還是有些小激動呢。

    想清楚的我得寸進尺,宛若在戰場伏擊的勇士,趴下匍匐着前進,意圖將目標任務費佳同志就地正法。

    哼哼,可悲的性冷淡大倉鼠,看我的奪命連環踢!

    我要用我的小jiojio把你踹到地上,再用白老鼠的小尾巴狠狠掃上你白嫩嫩的腳心一小時,讓哭着向我求饒。

    太可惡了,以前果戈裏總是這樣捉弄我,這是血與淚的教訓,我也得捉弄別人報復回來!

    可是捉弄末廣鐵腸時,這貨從來都不笑,只是微微皺眉,顯得很爲難,見我快到蹲牆角種蘑菇才幹巴巴的棒讀幾聲,毫無感情,敷衍至極。

    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時機。

    保持同一個姿勢厭煩的俄羅斯病弱小美人貌似失去興趣,不玩木頭人遊戲了,淡淡瞥了一眼,在我期待的眼神中優雅起身,腳步輕盈,一舉一動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能輕飄飄的倒在地上,再軟綿綿的團成一個飯糰。

    嘖嘖嘖,這身體能不腎虛嗎?

    機會!

    看我的貓咪飛踢,你就乖乖的倒下去吧!

    在飛踢即將到達俄羅斯飯糰肩上的前一秒,原本白白的大團子瞬間消失了。

    我擦擦眼睛,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的空氣,瞪大眼睛驚呼着收回翻身,重重從牀上滑下來,胸口順着牀邊下滑,整個腦袋砸在柔軟的白色羊毛地毯上,以雙手爲支撐點,然而大長腿還對牀不離不棄,死皮賴臉的縮上面。

    要完!這個姿勢超累!趕快回去!

    突然,正欲回去的小jiojio被一把抓住,我驚悚回頭,看着那隻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身後的大倉鼠咽口水,縮回完全做不到。

    西伯利亞大倉鼠握着作案兇器,我的小jiojio,笑得很和善:“你剛剛想要幹什麼?”

    我努力扭脖子看他,扭曲黑白:“給你愛的抱抱。”

    小jiojio的抱抱也是愛的抱抱,不要小瞧它啊!

    對方歪頭笑了一聲,驚得我胸腔一顫,使勁縮回腳,卻礙於這個難搞的姿勢無法用力,軟綿綿的跟貓咪撒嬌似的。

    於是我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傢伙笑着拿起白老鼠,意味深長的摸着小尾巴看我震驚得想要跑路的眼神和搖成撥浪鼓的腦袋,使勁拉着我的右腳拽往他那邊,笑得溫柔和善,與他接下來的動作完全不符。

    我親眼所見,是真心實意的笑。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你是魔鬼吧!?

    你要對我親愛的小jiojio做什麼!?

    大倉鼠不知所覺的揚起溫柔的笑容。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太想回憶,總之那是我一生難忘的恥辱。

    我發誓,要不是面前這隻西伯利亞大倉鼠聲音神似石頭,我絕對把他壓成鼠片,紛紛揚揚的灑到我家池子裏餵魚,金魚小姐最喜歡這個了。

    告訴你,我可是遺傳了媽媽特有的霸道總裁氣概,纔不會放棄尊嚴向你求饒,更不會跟你低頭道歉。

    三分鐘後......

    “嗚嗚,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

    眼角含淚的趴在地上,我抽抽噎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感受肺部稀少的氧氣,像是被潮水淹沒,幾乎哭得肝腸寸斷。

    “怎麼錯了?”

    哭的力氣快沒了,腳幾乎麻痹了,我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我絕不承認剛剛那個又哭又笑跟吃了毒蘑菇的瘋婆子是我,絕對不承認。

    因爲情緒的強烈變化,胸口劇烈起伏,我一邊抹淚一邊道歉,坐在地上懺悔。

    嗚嗷——骯髒邪惡的大人——

    露出他白皙小jiojio肆意落足於地板上的俄羅斯美人眯起狹長的紫瞳,雙腿交疊,一副無辜的小白花樣,好整以暇的整理有些凌亂的衣領,垂眸低頭看我,充滿柔情愜意,好像剛剛把我搞的死去活來的人不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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