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費佳跟我坦白說他可能是馬猴燒酒或者要跟馬猴燒酒簽訂契約的倉鼠使魔這件事, 我時時刻刻做好了費佳突然拿出一張紙要跟我簽訂契約的準備。

    要是他選中了我成爲馬猴燒酒,我就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洗洗睡吧。

    馬猴燒酒這種要穿羞恥服裝的職業, 我纔不會當呢。

    小時候就被果戈裏哄騙着穿了一堆很奇奇怪怪的衣服, 我纔不穿呢。

    深夜——

    睡得正香, 恍惚間有人推了我一下, 睜開快粘死在一塊的眼皮, 我眼瞼疲憊的眯眼看,視線像被霧氣蒙上的玻璃, 強撐着一絲意志做起來看向身側的人。

    “嗯?怎麼了?”我揉揉眼,一臉迷茫。

    大倉鼠低垂着頭,語氣委屈極了:“我餓了。”

    嗯?

    我眨眨眼,清醒八分, 有點好笑的托腮看他這副萌萌噠的樣子。

    在我的八百米美顏濾鏡下,腦子裏自動出現一副軟萌的大倉鼠氣鼓鼓的坐在地上, 因爲沒有主人投喂委屈得快哭出來的場景。

    呀~好可愛~

    捂住被刺激得發燙的臉頰, 冒起粉紅泡泡。

    可憐的費佳一臉要熬夜猝死的表情, 我很理解他, 畢竟他一天到晚就守在電腦桌前敲敲打打, 跟要成仙似的, 連飯都是我喂他的。

    熬夜就算了, 他還貧血低血糖,我覺得他髮際線還健在就可以了,我不挑。

    慢悠悠的爬下牀去了廚房, 小尾巴費佳可憐兮兮的拽着我的衣角跟我在後面, 唯恐我起牀氣犯了, 跟上次一樣把牆搞塌了。

    這隻西伯利亞大倉鼠以一米八的身高,在一米五五的我旁邊硬生生襯托出了柔弱無辜的病弱小美人姿態。

    費佳:弱小,無助,還可憐jpg。

    思考半天,我給他煮了萬能的紅棗枸杞湯來補身體,打開火,我在鍋裏放着材料,病懨懨的費佳從身後摟住腰,毛絨絨的腦袋擱在我的左肩,蹭的我有點癢。

    他難得放鬆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非常舒服發出一聲嘆息,抱着我不放手,跟撒嬌的小孩子一樣,讓我生出一種養兒子的心態。

    哦,不是兒子,是寵物。

    因爲這貨又咬我了。

    此時此刻的大倉鼠完全撕咬掉了我最後一份睡意,只能唉聲嘆氣的用空餘的手拍拍他的腦袋,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示意他留我脖子一命,結果被他有的呆萌的表情逗笑了。

    “親愛的,你笑起來很好看。”他低低的悶笑,摟的更緊了,像是永無饜足的重度吸貓人士,繼續吸貓大業,一看就是沒救了的那種。

    廚房裏飄出誘人的香氣。

    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美人費佳用不停跟他的小情人敲敲打打的手顫巍巍拿起勺子,手抖得跟帕金森有的一拼,湯到他嘴邊已經一滴不剩了,喝了個寂寞,硬生生阻止了我想要回去臥室睡覺的腳步。

    嘆口氣,我走上前拉張椅子坐他旁邊,在他有點不好意思又期待的目光中接過勺子,舀起一勺,湊到嘴邊吹了吹,估摸着差不多了再跟老母親一樣心累的送到他嘴邊。

    乖寶寶眨眨眼,張開他蒼白的小嘴接受來自心累老母親的投喂,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我覺得我不是伺候無法自理兒子的老母親,而是辛辛苦苦服侍十指不沾陽春水大少爺的專屬女僕。

    《心動~心動~病嬌白切黑大少爺與他的傻白甜女僕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腦海裏浮現出最近玩的乙女遊戲,看到乖寶寶費佳皺眉擦着桌面上被他剛剛弄上的湯汁,那明顯潔癖的強迫症動作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在我自帶的八百米石頭濾鏡下,他就是一隻清純可愛不做作的西伯利亞大倉鼠,一顰一笑都能勾得我心臟砰砰亂跳,恨不得化身土撥鼠尖叫說我可以。

    呀~真不愧是我一見鍾情的寵物~

    於是我又不知不覺的捧臉癡癡看着他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冒出粉紅泡泡,薛定諤的貓尾巴搖來搖去,閃着星星眼發出興奮的喵喵喵叫聲,比粘人的貓貓還激動。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黑髮病弱美人的腿上,美人托腮笑得貌美如花,饒有興致的舉着湯勺,亮眼彎彎的投喂自己的小女友,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啊——”

    湯匙舉至脣邊,我反射性的張嘴,懵懵的看着費佳笑得很是奇怪,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有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我就明白了這種違和感從何而來。

    橫濱商業街——

    站在熟悉的寵物店門口,看着店長姐姐擼寵物的眼神,可不就是費佳的眼神嗎?

    店長姐姐笑着把我拉進去,說新來了一隻可愛的北極兔,長得特別可愛。

    據說是個長腿美人的北極兔不知爲何會出現在橫濱的寵物店,這年頭連北極的兔子都能搞到橫濱來了,真是長知識了,這就是時代的發展嗎,愛了愛了。

    店長姐姐說這隻北極兔意外很怕生,可這隻毛色亮麗,甚至泛起淡淡粉色的北極兔明明很粘人啊。等等,這隻兔子是不是兩種顏色!?

    北極兔可愛的繞着我的指尖不停轉圈圈,四處轉動,眨着水汪汪的灰粉色眼睛,發出歡快的聲音。

    嗯?!

    小可愛北極兔小姑娘似的,羞澀的伸出小爪爪搭在我手上,說它很喜歡我,可不可以跟我回家!?

    店長姐姐在一邊意味深長的看着北極兔愉快的轉圈圈,欲言又止,以一種微妙的眼神看着我,臉上寫滿了美色誤人。

    “嘖嘖嘖,小小年紀就這麼無差別攻擊.......長大了真是前途不可估量........”

    我:“???”

    看着店長姐姐越來越微妙的眼神和北極兔有些羞澀的轉圈圈,我懵了,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跑得比兔子都快。

    對不起,北極兔小可愛,我家裏已經有了一隻西伯利亞大倉鼠了!!!

    頭也不回的向前衝,滿懷對那隻超級可愛的北極兔的愧疚,我決定去隔壁中華街喫一頓火鍋來平復心情。

    火鍋沒喫到,自己反倒被堵牆角了。

    顫顫巍巍的擡頭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傢伙,我想哭,更想跪下抱住他的大腿求饒。

    瑪德!爲什麼沒人告訴我獵犬又跑橫濱來了,你們不好好待在東京跑這裏來幹什麼啊!!!?

    還tmd穿着軍服喫火鍋,你們這麼閒的嗎?

    橋豆麻袋!

    既然條野皇太后在這裏,說不定可愛的小末廣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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