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風紀財團某棟大樓裏, 我坐椅子上癱成一條鹹魚,瞪着死魚眼看着優雅坐在我面前翹起二郎腿宣讀我爸遺囑的殺手先生,默默打了個哈欠,內牛滿面。

    我的老天爺呀, 他都說了三小時了, 那小嘴巴巴的就沒停過, 期間連杯咖啡都不喝, 這是什麼牌子的老仙男啊。

    想我堂堂花季美少女, 早上五點就被這個傢伙一個電話轟炸叫起來。

    真的,這傢伙真·電話·轟炸。

    居然在我家門口埋了炸.彈!

    哦, 我的上帝呀!!!

    這貨輕飄飄的用成田劍的聲音,頗有天涼王破既視感:“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到並盛,如果遲到一秒,你就去三途川吧。”

    嚇得老孃垂死病中驚坐起, 蓬頭垢面張牙舞爪的衝進洗浴室。

    我家可愛的兔寶寶揉揉小眼睛,呆呆的看着一個瘋女人滿衣櫥櫃裏扒拉衣服, 一個翻身, 掀開被子, 又睡了。

    是呢, 它還是個寶寶呢, 需要充足的睡眠。

    嘖嘖嘖, 老孃我套上衣服, 開出我爸的跑車,一個飄逸就跑上路,無視無數交通委的叫喊與罰單攻擊, 握着把手轟隆隆的尾氣就揚了他們一臉, 免費做了尾氣面膜。

    急匆匆踩點到並盛, 我半死不活的癱椅子上不動了。

    重重嘆氣,學着他翹起二郎腿,心累的端起我同桌友情提供的咖啡。

    順便一提,這貨剛開始五分鐘就丟下我跑路了,真是感天動地的同桌情。

    棕發美青年給我一個極堅定的眼神,偶然對上殺手先生的眼神,立馬嚇得炸毛,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末了,我抹一把辛酸淚,感嘆這貨的小嘴終於停下來了。

    “羅賽特小姐,這份遺囑直到你二十歲之前都是有效的。”

    頭頂爵士帽的殺手先生低頭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絲毫沒有淑女樣的腿上,微微皺眉,嚇得我一個激靈,跟看見班主任一樣,雙腿併攏,唰的變嚴肅臉,正襟危坐點頭。

    “明天,我就要離開意大利了。”滿意收回目光,他繼續看着我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目光加深,我咳嗽幾聲掩蓋興奮,心想這尊大佛可走了,嘴角咧到耳根子。

    “但是......”語氣加重。

    “你如果要繼承遺產,就必須在你二十歲之前前往意大利找我,你父親的遺產就在意大利。”

    我胡亂點頭,直到他露出一副想打我的表情,一腳踹開門興沖沖跑出門外看見兔子姬。

    我高舉手,一臉解放:“兔子姬!!!”

    兔子姬面色難看,也露出一副想打我的表情,很快調整好,笑靨如花威脅:“別叫這個外號,不然我就把你中學時向雲雀前輩求婚的事情抖出來。”

    六親不認的步伐停了,臉上的笑僵成石頭,我慫了,木然道:“阿綱,別這樣,你還是我兄弟嗎?”

    我做作的趴在他胸前泫然欲泣:“嚶嚶嚶,我們這麼多年的同桌情,你爲什麼變得如此冷酷無情,難不成校花把你甩了?”

    阿綱冷漠臉:“沒有,人家早就結婚了。”

    我表示遺憾:“是嗎?原來你沒追到人家啊,真可憐。”

    阿綱笑得很寒磣人,明明外面豔陽高照,室內的空氣都冷了幾分,我瑟縮着用他的看起來就很貴的西服擦臉。

    “你不也沒追到雲雀前輩嗎?再說了,我跟京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學情,你把你小腦瓜子的東西立馬給我洗掉。”

    阿綱冷酷無情的拽回自己的西服,可能瞧着我人來人往的太丟人了,把我拉到另一個房間裏。

    房間裏風紀財團的醒目標誌亮閃閃的,差點閃瞎我的眼。

    阿綱優雅端坐,笑得溫柔儒雅,以我多年認識他的經驗,這貨肯定在回味我那悲慘的黑歷史。

    想當年,並盛中學開學就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兩個風雲人物。

    阿綱,一個開學就爆衫向校花告白的狼滅。

    那傢伙頭冒火焰,表情猙獰,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問我爲什麼這麼清楚?

    因爲校花就在我旁邊啊,被阿綱不知廉恥的胖次嚇得的埋在我肩上,面露難色,很委婉的拒絕了人家。

    頭上火焰慢慢消失,阿綱和我面面相覷,我瞧瞧他,他瞅瞅我,忽然捂住胸口叫了一聲,臉上溫度漸漸升高,都能現場攤個雞蛋餅了。

    含着淚水,他悲憤欲絕的看了我一眼,捂臉掉頭就跑,哭得稀里嘩啦。

    嘖嘖嘖,看看,一個純情少年的初戀就這樣沒了,真可憐。

    摟着懷裏楚楚可憐卻說沒事的堅強小美人,我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瀟灑離去。

    接着,上天對我對阿綱見死不救的行爲表示譴責。

    大家似乎對我產生了什麼錯誤認知,居然有女生羞澀的遞給我一束花,說她就喜歡我這樣的,可以加個好友嗎。

    我表示瞭然。

    畢竟我在胖次小王子阿綱的變態行徑下保護了校花,大家可能把我當成了英雄救美。

    接受鮮花,摸摸她的頭,很不幸的告訴她,我莫得手機。

    小女生潸然離去。

    捧着那束花,上課鈴打響,我急了,擡腳就想跑,結果事與願違,情急之下左腳拌右腳。

    眼見臉盤子就要和大地相親相愛,幸好我機靈,最後憑藉靈活的身姿硬生生搞成了單膝下跪。

    靠!膝蓋好疼!

    爲了不讓小女生心意作廢,我特地高舉那束花,一手扶着膝蓋,準備站起來。

    擡眼,一位黑髮鳳眼的美少年映入眼簾。

    美少年凌厲的鳳眸淡淡掃視舉至他胸前的玫瑰花,又淡漠的瞧着我狼狽的模樣,居高臨下的拿着浮萍拐站我面前,有些疑惑的抿嘴,貌似在思考我詭異的行爲。

    我懵逼看並盛死神,驚得連起身都忘了。

    在我的身後,已經換完衣服的阿綱目瞪口呆的瞧着我作死,嚇得臉都白了,寫滿了“你不要命了。”,連明年去我墳頭拔草都想好了,急的團團轉。

    在那位高嶺之花身後,梳着飛機頭,叼着草的大叔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驚悚大喊一聲,給我的行爲定了型。

    “委員長被求婚了!!!”

    這一嗓子高亢激昂,都能去表演男高音了,把全校師生引來,一個個趴窗口瞧着我向並盛高嶺之花現場求婚,哭得淚流滿面抱頭痛哭,甚至有人爲了紀念勇士,還撕了空白紙當成紙錢,意圖燒給我。

    第一天轉學的我,達成了作死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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