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 我有賭的成分。

    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今天於我而言是懵逼的。

    高高興興帶了果戈裏和小經理去最貴的餐廳開開心心喫飯,喫着牛排哼着歌。

    途中,我和果戈裏勾肩搭背本相畢露的調戲小經理, 看他面紅耳赤的想要逃離餐桌, 手上的叉子都拿不穩了。

    果戈裏笑得很歡快, 身上的小丑服是我和小經理廢了老大功夫才從他身上扒拉下來,好言相勸的給他穿了一身私服,畢竟我和小經理誰也不想帶着這個糟心孩子受衆人奇葩目光的觀賞。

    在搞事情這方面, 我深受果戈裏真傳。

    以前他帶我去冰湖鑽洞摸魚,去樹上扒拉鳥窩,偷看小學試卷答案, 黑掉學校電腦, 無所不用其極。

    儘管這貨一隻說想要和我結婚的玩笑話, 我一直堅信, 我們就是單純的兄弟情。

    我倆誰跟誰啊,互相的黑歷史一堆,穿一條褲衩子的好兄弟。

    對,我們之間就是純潔的兄弟情,你們不要想多了。

    對於果戈裏而言, 除了那個不可能實現的自由,其他的都是浮雲, 我信他個大頭鬼。

    要是這個傢伙真能喜歡上別人, 自願當什麼被束縛的飛鳥,賭上太宰治的性命, 我立馬在港黑八卦論壇上直播喫條野的軍刀。

    氣氛很好, 我和果戈裏喝着伏特加飈歌, 小經理默默低頭喫牛排, 死活不擡頭看我們兩個瘋子胡言亂語。

    直到服務員微笑着拿出賬單,我霸氣的拿出金卡。

    服務員瞅着金卡露出和善的微笑。

    “抱歉,小朋友,你的卡被凍結了呢,可以換一張嗎?”

    “唉?”

    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風中凌亂,可憐巴巴的孩子懵逼又卑微的掏出一堆卡。

    悲劇就是從這時開始的。

    我,焦糖,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

    現在,我錯了。

    我缺錢,有金主爸爸願意包養我嗎?

    我,我會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還會賣萌,總之,我超甜嗚嗚嗚——

    頂着果戈裏捂着肚子快笑抽的表情,我哭得稀里嘩啦,搶過果戈裏的小手帕抹眼淚,打着死貴死貴的跨國電話去向那位意大利殺手先生抱怨,我從來不知道電話費這麼貴。

    “嗚哇——好過分啊,爸爸好過分啊——”

    “羅塞特小姐,如果你在二十歲之前還沒有做出決定,你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那邊正在喝咖啡的殺手先生不緊不慢說出冷酷無情的話語,擺明了不給我退路。

    “爸爸好狠啊!爲什麼還要把媽媽給我的錢凍結!?”我哭唧唧。

    “是嗎?那還真是可憐。很簡單的,羅塞特小姐,只要你現在說你會遵守第一條約定,不會跟任何小白臉有牽扯,去意大利繼承你父親的遺產,錢就會回來的。”

    “哇——爸爸的要求很過分的,打個摺好不好,就養個寵物好不好.......”

    電話被毫不留情的掛斷,我甚至聽到了阿綱在那邊的沒忍住的噗呲嘲笑聲,他一定把我當成了笑話。

    一句話把我的千言萬語噎死了,卻又給了我新生的希望。

    把電話丟一邊,我渾身沒骨頭似的滑落到沙發上嗚咽,大腦嗡嗡作響,差點暈過去。

    “焦糖,你冷靜,錢的話,天空賭場也......”

    替我付錢的小經理欲言又止,關切的遞給我紅茶,我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接過一飲而盡,一巴掌拍果戈裏笑得抽搐的腦袋上。

    毫不在意的果戈裏笑得扭成一根隨風搖擺的海帶,笑聲尖銳,淚花都飈出來了,恨不得原地打滾。

    “哈哈哈,亞歷山德拉你好慘,哈哈哈哈——”

    一看就是飄了,連我那個超級忌諱的黑歷史名字都說出來了。

    氣得扶着小經理的手顫巍巍的指他,我差點跳起來敲他膝蓋:“啊啊!不許叫那個可笑的名字,聽起來跟亞歷山大一樣!!!”

    你妹的!那個名字不許提!

    聽出我生氣了的果戈裏胡亂抹了把淚,難得可靠的提出意見,笑眯眯的撐臉趴在我身側進行惡魔低語。

    “很簡單啊,我親愛的亞歷山德拉·斯米爾諾娃·羅塞特,只要你跟你的前男友們斷掉一切聯繫,你就會得到原本屬於你的財產。”

    氣氛詭異沉默一會。

    有一說一,果戈裏腦子轉得還是挺靈光的。

    實不相瞞,我心動了。

    一羣被老孃踹了的狗男人有錢重要?

    像我這種年紀,就應該喝最貴的酒,蹦最嗨的迪,睡最靚的仔,最好和美風藍結婚生一堆小ai醬。

    我就不應該受戀愛的苦。

    不過,在此之前。

    我正視果戈裏,擺出很嚴肅的樣子:“你有錢嗎?”

    “有~”

    一拍桌子,我一秒暴露醜惡嘴臉,滿臉嫌棄指指點點:“你看看,你這個虛僞的人,還說什麼做自由的飛鳥,你被金錢束縛住了!”

    “唉!那怎麼辦呢?”對面做出誇張的表情,貓咪一般乖巧的坐下,亮閃閃瞪着他的卡蘭茲大眼睛。

    我眉毛擰起,不耐煩的伸出手勾勾,一副你賺大發的表情:“把錢給我,我給你解放,你就自由了。”

    等你死了,老孃就用你的錢去泡最靚的仔,迎娶美風藍走向人生巔峯。

    果戈裏笑了笑,沉下臉笑得很陰森:“斯米爾,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濃稠的蜜金色眼瞳閃着不明所以的暗光,一眨不眨的打量我,醞釀着什麼。

    我慫了。

    這個時候我是該轉頭就跑,還是原地罵他變態。

    艱難的躲在小經理身後,就在我以爲果戈裏要發瘋掏出電鋸把所有人都分成七八塊時,他突然粲然一笑,衝破室內降下的空氣。

    “真是個虛僞的孩子~”

    他眨眨眼,用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表情繼續走過來抱住我,求蹭蹭的賣萌。

    “其實你跟果果結婚就好了嘛,錢全給你~”

    “.......”

    果然,糊弄果戈裏,我還早一萬年呢。

    這輩子我都搞不懂這個男人。

    秉承着欺軟怕硬的原則,我覺得先從老實人下手。

    坐在一家甜品店裏,我和某位大齡兒童面面相覷。

    小偵探,我的前男友,童顏美少年,合法正太,內心卻是個十足十的小孩子,適合當兒子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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