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回憶童年時期一系列不堪回首黑歷史, 一個事實再明顯不過。

    尼古萊·瓦西裏耶維奇·果戈裏·亞諾夫斯基。

    是個跟他名字一樣難搞的男人。

    一臉純潔無辜的說出要給自己摯友帶綠帽子,還要對自己的一抹多上下其手,有比這更難搞的傢伙嗎?

    上帝啊, 請把我收了吧!

    我的心已經死了。

    此時此刻情況非常不妙。

    月下美人銀髮傾瀉, 沾染頰上點點露珠滾落融入水中, 驚起細小波瀾, 蠱惑意味的狹長金瞳微眯,仔細打量眼前還沉浸於思考中全然不知的獵物,眼神餘味悠長,彎成月牙, 輕笑着觀望, 整個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又深不可測。

    明明美色在前,我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一美景。

    身後已是堅硬的磐石,已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只能任由眼前人挑.逗獵物般逼至角落。

    深紅色的手套已被浸溼露出暗色,食指隨意一點下巴擡起,面前人卻如同悠然自得渴求表揚的無害寵物狗, 笑眯眯湊近, 不在意般哼唧幾聲,輕輕撩起我耳邊碎髮, 在氤氳霧氣中笑得純潔無害。

    我艱難吞嚥口水, 內心無限悔恨爲什麼要來這裏, 爲什麼被一隻果子狸拐了。

    “親愛的......我們商量.......”

    另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擦過臉頰撐在岩石邊緣,徹底斷絕後路, 我閉嘴了, 此刻真是獨面風暴。

    努力試圖讓下巴脫離那隻手, 心中尚存一線生機,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可愛的斯米爾,你說什麼小丑都會認真聽的哦。”突如其來放大的臉龐使思考稍微短路一秒,而在這一秒,他的脣齒已然觸碰手套邊沿慢慢脫下露出白皙手指,緊接着以迅雷之勢上前俯身握住我脆弱的腕骨,垂下眼眸臉上略過光影,“不過,對於想要逃跑的壞孩子,小丑真是一點也不喜歡呢~”

    語氣徒然變得危險,要是我敢跑,說不定下一秒就得完美開啓小黑屋劇情。

    哦豁,要完,被握住命脈了,逃跑這條路被切了。

    兩個撞屬性的空間系湊一塊會互相抵消產生奇點,異能被封住,無法進入玩偶之家。

    就算勉強進入,勢必會帶着他一起移動,到時候就會掀起狂風暴雨,我的日常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一想到這個我快吐魂了,果然這就是我的剋星吧,絕對是上天對我的惡意吧!

    始作俑者很親切的笑着,加深更危險的距離,笑意也漸漸不對勁,如果再不做什麼怕是真的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吧。

    必須得阻止。

    身體出手速度快於大腦。

    出乎意料一把反握住在領口蠢蠢欲動手指,我語速奇快,爭取讓他的腦瓜子清明一些,語氣滄桑辛酸:“哥哥你冷靜,兄嫁是沒有前途的!!!”

    饒了我吧!

    你這樣麻麻很傷心啊,你長歪了喂!

    “唉~爲什麼啊,想跟心愛的姑娘結婚有什麼錯?”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在他眼裏我估計就是一個拆散好姻緣的惡毒婆婆,這貨一副被欺負的小可憐樣。

    還跟我裝,你無恥!

    裝模作樣想了半天,月光下美的不可方物的銀髮小丑勾起一抹奇怪的微笑,開口啪啪給我打臉。

    “沒有記錯的話,我母親爲了斯米爾的母親在婚禮現場拋棄我和我那可憐的父親,千里迢迢趕回橫濱,可是把我那好不容易奉子成婚的父親悲傷壞了呢,抱着我邊喝牛奶邊哭,我看着都可憐。”

    “所以?”跳躍性的對話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

    提你那個小奶狗爸爸幹什麼,他要是心理真那麼脆弱能把你那宛若西伯利亞風雪般自由不羈捉摸不透的母親追到手嗎?

    別框我,我爸說了,你爸其實就是一披着小奶狗皮的年下腹黑小狼狗,口腹蜜劍,搞背刺一套一套的,跟你媽成了就迫不及待把我爸賣了,嚴重破壞上位聯盟友誼。

    “所以——”他壞心眼拉長語調勾起我的好奇心。

    “不要用那種藉口推脫哦,我們各自的母親不過是摯友罷了,只不過是因爲各自的父親撬牆角成功了,所以我們才能見面。”

    “一脈相承的愛,這麼想起來真是浪漫呢,我們真是天生一對。”他喃喃自語,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一時語塞。

    的確,據美人舅舅講,我爸爸貌似真的是靠美色上位的,結婚後還差點被果戈裏他媽撬牆角。

    但那只是無傷大雅心知肚明的玩笑,我的爸爸媽媽是真真正正的靈魂伴侶,他們愛着彼此,繼而愛屋及烏愛着我。

    我存活於世,便是他們永不消逝愛的證明。

    不等我回過神來,剛剛還深情款款的果戈裏突然裂開嘴笑得很嘚瑟,一臉搞事:“而且,我親愛的妹妹,你不覺得給摯友戴帽子很好玩嗎?這種突破道德倫理的自由感真是太棒了!”

    他在狂喜。

    “嗚哇!你不覺得很精彩嗎!”他手舞足蹈試圖讓我明白這種揹着摯友跟他老婆好了的刺激感,“既能看到摯友從未有過的表情,也能和可愛的妹妹醬做快樂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能讓人血液倒流全身沸騰!”

    他捂着額頭像是預判到了什麼令人好笑的畫面,笑聲尖銳刺耳,像極了每次反派大boss看着主角喫癟灰頭土臉表情的猖狂笑。

    我:“……”

    剛剛還熱了那麼一秒的心沒了,被狗吃了。

    深吸氣,我面無表情提起腳踹向他最脆弱的地方,看着他突然僵住的詭異微笑豎起國際中指。

    “帶着你骯髒的想法給我滾——”

    “浪費老孃青春的小兔崽子!!!”

    轉身一腳踏出溫泉,我氣得呆毛髮顫,不顧後面果戈裏如夢初醒想解釋的可憐巴巴叫聲,怒氣衝衝回到房間,腦袋裏滿是綠色。

    其實我和果戈裏是一路人,我們倆都沒心沒肺,尤其是我,渣得明明白白。

    費佳不能綠我,不然他就可以變成倉鼠牌牛排去下水道跟老鼠相親相愛了。

    豈可修!越想越氣,在監獄我就覺得費佳跟太宰治情況不對,說不定他倆早就勾搭到一塊給老孃暗地裏戴了帽子了。

    等等......太宰治貌似還是我的掛名男友。

    靠!這麼一想老孃被戴了雙重綠帽啊!

    兩個小婊砸,居然揹着我好了,等等老孃就跟果戈裏把你們兩個給一窩端送三途川去游泳。

    雖然我知道主動送上門的美少年肯定不對勁,但美少年長得太好看了,聲音太好聽了,我沒忍住誘惑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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