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某位囚犯的飛機墜毀。

    準確來說, 是下落不明、

    據歐洲異能監獄那邊傳來的消息,英國派遣押送的飛機失事,全機爆炸墜毀落入深海, 目前通過各種儀器探測海洋深處均無任何反應,簡直像是, 憑空消失一般。

    消息自然也被獵犬各位得知。

    於是……

    “哇——焦糖你死得好慘啊——————”

    獵犬的血荊棘女王大倉燁子哭了,在地上一哭二鬧三上吊。

    被吵得心突突跳的條野採菊不高興了,他感覺渾身不舒服,肯定是被亂七八糟的哭聲吵的,但那是令人獵犬隊員也聞風喪膽的血荊棘女王, 條野採菊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委婉勸說。

    再說, 她哭起來只會更讓人害怕,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倒像極了不聽話的熊孩子。

    還是那個傢伙哭起來更可愛一點。

    沒有迫害焦糖小朋友的一天,條野採菊充滿了遺憾。

    “副隊長, 就算你哭, 她也不會突然冒出來。”條野採菊此刻雙腿交疊優雅端坐, 喝着咖啡, 悠然自得的彷彿並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哭得稀里嘩啦的大倉燁子用紅彤彤的眼睛瞄着沒心沒肺的條野採菊,上面寫滿了人渣:“條野, 你居然不傷心?果然你就是個抖s!只會欺負可愛的焦糖, 你太過分了——”

    她自言自語, 哭得更傷心了。

    “嗚哇——從此以後就喫不到焦糖小可愛的愛心便當了——”

    “明顯是副隊長更過分好不好……”

    歸隊即被條野採菊強行接任他的上一任吐槽役的立原道造無語, 剛剛從港黑臥底生涯結束回來, 沒想到港黑赫赫有名的焦糖小姐居然已經滲透獵犬了嗎, 真是恐怖如斯。

    連平常順帶蹭飯的福地櫻癡也猛漢落淚, 背手看着窗外的夕陽感嘆, 眼裏淚光閃爍:“多好的一個小姑娘,雖然踹了條野,但條野是個s,被踹也不冤。怎麼說也是末廣的妹妹,四捨五入就是我們隊的人了。長得那麼可愛,還會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真是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啊……”

    “真是太可惜啊……”

    中年人偉岸的身軀僵硬一瞬,忽然小聲哽咽道:“老夫不能再喫到小姑娘做的超級對老夫胃口的營養便當了……”

    看透一切的立原道造黑線,頓時覺得剛剛醞釀的傷感都餵了狗:“隊長,說到底你們就是因爲長期飯票沒了傷心的吧……”

    隊裏的都是一羣奇葩吧。

    差不多習慣的立原小哥嘆口氣,默默看向貌似毫無動容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條野採菊,表情詭異的停頓一下,欲言又止,正巧感受到他視線的條野採菊擡頭笑眯眯望着他,立原頓時就閉嘴了,安靜如雞。

    直覺告訴他,說出現在想要說的話說不定會死。

    房間裏一時充滿了悲傷的哽咽聲以及條野採菊不耐煩的碎碎念,只有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立原軍警縮在門口眼巴巴的盼着某人回來,他真心頂不住屋裏奇怪的氣氛和某種東西。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心不想和某位習慣以折磨人爲樂的軍警作伴,原諒他還是個寶寶,段位太低,不能跟他曾經的同事焦糖一樣和大魔王和平相處。

    那位同事真是個狼滅,居然能跟條野採菊交往,不愧是至今仍佔了港黑八卦論壇前三榜的人。

    可憐的立原自閉了,覺得自己就是個錯誤,默默打開港黑八卦論壇刷着。

    剛打開,令人眼花繚亂的信息就出來了。

    【震驚!港黑公認某平胸蘿莉竟當場表白某幹部,兩人被爆是“父女”,疑似正在同居!——by不知名小人物】

    【818那個得知前女友去世躲在廁所借酒澆愁嚶嚶半天的帽子架——by不知名路人甲】

    【叛逃幹部帶娃跑,霸道首領愛上我——by是治醬不是阿治】

    啊,第二的熱度居然超了老帖子,看來都傳到港黑去了。

    於是急切想擺脫屋內氣氛的立原毫不猶豫點了進去,從此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夕陽西下,腿快蹲麻的立原期盼的人抱着一堆東西踏着一地碎金踱步而來,步伐穩重,不慌不忙。

    東西是從歐洲異能監獄寄來的,是被扣留或者一些走得匆忙沒有及時帶着的東西,比如她的一隻藍寶石戒指,黑白髮帶,拆了一半的零食……

    只見警花目光筆直,視線直直落到優雅喝着咖啡的條野採菊身上,蹙眉遲疑一下,隱隱有動容之色,帶着三分委屈兩份疑惑提出疑問。

    “條野,你爲什麼喝我的醬油拿鐵?”

    喝着咖啡的某人手猛然收緊,整個人倏地僵硬,接着憑藉專業素養以迅雷之勢恢復原狀,笑得純潔無害,冷嘲暗諷道:“怎麼,我喝了又怎麼了?沒想到鐵腸先生居然是個這麼小氣的人。”

    末廣鐵腸委屈,末廣鐵腸不說。

    抱着自己妹妹“遺物”的末廣鐵腸沒說什麼,直接略過地上糾結的小蘿莉與門邊看夕陽裝文藝的隊長打算回房間。

    被攔住了。

    伸出一條腿攔路的條野採菊似笑非笑:“鐵腸先生好像不怎麼傷心,自己最愛的妹妹發生意外,難得不應該偷偷跑到妹妹家睹物思人嗎?”

    “我想想,難不成是因爲鐵腸先生知道什麼卻隱瞞不報?嘖嘖嘖,沒想到一向維持正義的鐵腸先生也會包庇別人,真令人大開眼界。”

    放下咖啡杯,他站起與末廣鐵腸平視,揚了揚手裏的報告,閉眼笑眯眯,面上遊刃有餘,話語尖銳步步緊逼。

    可惜,他面對的是隊裏最難搞的鋼鐵直男憨憨末廣鐵腸。

    “條野,不要偷聽我的心跳判斷心理,你就是因爲這樣才被人討厭。”

    不爲所動的美人一臉正氣的戳破他的小心思。

    “.......”

    能不能有點自覺,明明是你被人討厭,請不要扯上他行嗎?

    條野採菊笑容漸漸消失。

    所以說,他最討厭這對笨蛋兄妹了。

    被質疑的末廣鐵腸抿脣,蝶翼般微顫的睫羽垂下,靜靜注視着手裏拿到的東西,夕陽透過層層疊疊半拉窗簾,爲他打上一層微暖的橘光,美的不可方物,他擡頭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猶豫,語氣平平淡淡,彷彿在陳述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不會的,因爲她還沒有見到我,捨不得。”

    撂下這句話的末廣鐵腸輕飄飄的說完,輕飄飄的走了,留下臉黑拔刀被立原死命按住的條野採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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