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就像這一次,我知道自己打不過條野,但我有後盾啊, 我怕什麼。

    隔着一堵牆,我家一堆殺人利器,不遠處還有個果子狸, 我怕什麼?

    意識到我自己很牛掰這一點, 我飄了,我膨脹了,我覺得自己現在改行去毀滅世界都可以。

    哦, 焦糖,你果然是個小天才, 把世界毀滅了當成爸爸媽媽下一次結婚紀念日的禮物吧。

    無知往往會葬送掉一個人。

    對着面前的人邪魅一笑, 憐憫的看他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樣,差點沒忍住叉腰仰天大笑出說你tm也有今天。

    “條野,叫爸爸, 給爺哭一個。”

    我揚起下巴用無比欠扁的語氣命令他, 想到即將發生的動人場景, 開心得冒出小花花, 同時還有幾分心酸,想我焦糖終於有一天翻身把歌唱。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美青年條野衝我微微一笑。

    雙肩被按住,一個反轉, 背後狠狠撞擊在地板上, 被揚起的灰塵嗆到咳嗽幾聲,“咔嚓”一聲, 手銬就已經掛在爪子上。

    感受後背清脆傳來的一聲骨頭響聲, 我驚了, 努力仰頭看着還在笑着的人,恨不得撲上去刮花他漂亮的臉蛋。

    “條野你敢弄斷我寶貴的腰!!!”

    你敢跟小偵探一樣對老孃的腰下手?我還年輕,我可以,我不要腎虛!

    我還要去蹦最嗨的迪,喝最貴的酒,點最美的仔。

    槍抵在頭上,條野露出一個很殘酷的笑。

    “沒有關係,進監獄後,你哭都來不及,就不會關注你的腰了。”

    他這句話鬼畜滿滿,傻子聽了也覺得不對勁,我抽搐嘴角:“你別這樣,你不能濫用職權去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審訊play不好,玩一次就行。”

    條野歪頭表示疑惑:“你這種已經沒有少女心的還算少女嗎?”

    我:“……”

    一個翻身,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傳來涼颼颼的聲音。

    “叫爸爸,哭一個。”

    就是雙手被鎖住,我依舊很有骨氣嗤笑:“你以爲我會屈服嗎?”

    扭頭朝着牆一頓吼:“薔薇小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快把這個人抽到天上!”

    說完,我得意揚揚的衝着條野挑釁一笑,等着薔薇小姐又粗又大又長的鞭子甩過來給條野來個下馬威,哭着叫爸爸。

    一腳壓制我可以反抗的腿,一手按我腦袋上鉗制的條野手一重,險些把我腦瓜子拍地下,害得我苦哈哈喫土,大約在直升機上意識到薔薇小姐【深淵操作者】的厲害,也不敢輕視,一手背後不知道從哪拿出來軍刀。

    一秒過去了,枯黃的枝葉抖了抖。

    兩秒過去了,葉子抖了半天也沒個動靜。

    三秒過去了,一陣風蕭瑟淒涼吹來,帶起了枝條上幾片落葉,輕輕刮過我們眼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

    條野:“……”

    喫着灰,我驚奇瞪大眼睛,看着佁然不動的慵懶美人慢悠悠趴牆上裝死,不敢置信,像是看見了什麼吃了不認賬的渣男,氣得呆毛又直了:“你居然裝死!你忘了以前我怎麼孝敬你的嗎?”

    老孃拼死拼活給你找來一堆養料給你護膚,讓你青春貌美,你就這麼對我?

    沒良心的薔薇小姐動了,舒展柔嫩的枝條,接着以光速垮下來,顫巍巍告訴我,她老了身子骨不好,說完整個植物顫了顫,彷彿暮年老人。

    “你tmd好好活說不定能給我養老送終,你怎麼睜眼說瞎話!”

    我哭了,我懂了,它們植物沒有心,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只有錢是溫暖的。

    終究是錯付了。

    死老太婆你等着,以後我把你花全給你拔光給金魚小姐喫,你就成爲禿頭老太婆吧!

    不,我還有一個,我親愛的哥哥不會拋棄我的。

    帶着最後一絲希望,我可憐兮兮出聲:“果子狸你還要不要你親愛的妹妹了!!!”

    蕭瑟的風又一次吹來,把灰吹我一臉,吃了一嘴灰。

    呸!一羣狗!

    望着天邊暗沉的夕陽,我絕望了,果戈裏現在肯定興奮得滾來滾去,說不定還笑得一臉變態的去買婚紗定賓館開房,哪有閒工夫管我,反正只要我在最後一步出現就行了,管我撒丫子跑哪去。

    我悔了,爲什麼我不找唯一的良心小經理。

    條野估計被我感人的交際感動笑了,指不定背地裏怎麼嘲笑我。

    “怎麼了,繼續說啊,滿口謊言口蜜腹劍的騙子小姐?”

    我錯了,他嘲笑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估計在他心裏,我一點信譽都沒了。

    託萬惡豬隊友的福,我又一次被捕了。

    走過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路,一進門,條野就把一位可愛的美少女的臉蛋按地板上,直接來了個辣手摧花。

    或許是審訊室還沒打掃好,全是他寶貴的嗅覺不可承受之痛,條野直接把我帶回他宿舍裏。

    臉蛋貼着地板,我哽咽服軟:“條野爸爸,我錯了,我請求換個人審訊,我覺得那個小警花特別可愛,我想要他來摧殘我這朵可愛的嬌花。”

    “你說說上次是你,這次換個人才有新鮮感是不是,讓警花來,讓他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背上一沉,骨頭聲很給力的響了,我哭聲快把房梁震下來了,被狠心大魔王條野捂住嘴巴。

    “駁回,今天鐵腸先生回家寫報告,隊長在準備明天國際會議開會資料,燁子副隊長在陪他,立原去臥底了,只有我有空。”他黑着臉一字一句從嘴裏蹦出來,“你的小警花沒有空,軍花倒是空閒的很,你想怎麼玩,我都奉陪到底。”

    我漠然,覺得這可能是這貨算計好的,等着我跳坑。

    你別過來,我萎了,再起不能,只有可愛的警花能讓我起來。

    壓低聲音,見我安靜如雞的軍花低頭在我耳邊惡魔呢喃:“知道嗎?偵探社的女醫生和那位理想主義者已經被捕了,其他的離接受審判也不遠了。你唯一能抵罪的方式就是加入獵犬,別無選擇。”

    我目死,所以呢,你想拿他們威脅我還是嚇唬我。

    你愛對他們怎麼樣就怎麼樣,和我沒關係,反正我都救了,約定完成了。是他們自己自投羅網,和我沒關係。

    我,莫得感情。

    把一位楚楚可憐少女臉蛋按地上,獵犬頭號傳銷販子開始了他的洗腦。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