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彭格列跟我有仇, 要不就是阿綱報復我在校花京子面前編排他的事。

    嘁,小氣鬼,不就說了你最喜歡穿藍色星星胖次走光的事嗎, 你至於嘛。

    你tmd跟老孃都快好幾年不見了,哪來的郎情妾意?再說咱倆都是穿一條褲衩子長大的兄弟,掌握對方多少黑歷史, 你瞎了纔會看上我,根本就是你臨時胡亂謅謅的!

    天地良心,我跟阿綱就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從來都是上課一起走神流口水,下課被數學老師請辦公室喝茶,放學一起走的好兄弟, 關係比我那塑料姐妹花白花花還純潔。

    做過的最親密動作大概就是阿綱被吉娃娃嚇得哭唧唧縮我懷裏喊爸爸救我,死魚眼看着比阿綱腦袋大不了多少的吉娃娃,我伸手一撈來個公主抱,一溜煙帶他跑了,對面吐着舌頭的吉娃娃都驚了, 沒想到我抱着阿綱居然跑得比狗都快。

    那天夕陽西下, 被我公主抱阿綱臉憋得通紅,兩朵雲霞比天邊夕陽更殷紅, 兔子一般紅彤彤溼漉漉的眼睛滿是羞怯與一絲絲難爲情, 扭扭捏捏向我道謝。

    驚魂未定的少年露出少女漫女主角專屬羞答答表情, 被我英雄救美的行爲感動極了, 他說。

    “你就是爲了媽媽的便當才救我的是不是?而且故意公主抱,好過分!”

    “啥?怎麼可能, 唔, 咱倆可是, 嗝,好兄弟!”

    聽到我敷衍至極的話,阿綱的表情唰的一下變得面無表情,槽多無口的看着我扒拉他書包拿出零食喫的腮幫子鼓鼓的,甚至還不知廉恥向他校服口袋伸出魔爪,帶着路邊欠扁小混混笑拿着他可憐巴巴的錢包翻來翻去,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什麼欺凌事件。

    不,這就是光明正大的欺凌事件!

    清楚我本性的阿綱表情更冷漠了,看我的表情像極了看路邊的垃圾,放棄跟我糾纏,提着被洗劫一空的書包和錢包轉身離去。

    舔着手指上餅乾碎屑,我冷笑:“阿綱,你以爲你能逃掉嗎?”

    向着夕陽遠去阿綱背影被拉得老長,身形堅定異常,絲毫不爲所動,儼然被人渣傷透了少男心。

    第二天——

    睡過頭的阿綱一個土下座放棄了他的自尊心,和一衆學生哭喊着不想被國木田老師請去辦公室喝茶。

    “拜託,請借我數學作業嗚嗚嗚……”

    “呵。”

    “……爸……爸爸!”

    “乖,兒砸。”

    優哉遊哉抽出讓所有學生痛哭流涕叫爸爸的數學作業,我揚起高傲的頭顱扯出一個蔑視的微笑,拍拍他出賣良心過於扭曲的臉蛋,一個轉身從他書包裏熟門熟路抽出便當準備拿天台上喫完。

    奮筆疾書的阿綱看我的表情彷彿老父親瞧着不懂事的叛逆期閨女,眼含熱淚控訴:“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驚了,趕緊摸摸我的良心,哦,早沒了。

    而且數學作業是末廣鐵腸做的,他是我家的,四捨五入就是我做的。

    看吧,阿綱能看上我就有鬼了,除非他頭被牆撞出火花燒壞腦子了。

    說什麼彭格列boss未婚妻,你以爲我們人民警察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嗎?

    警察叔叔還真信了。

    就衝條野衝按着我天靈蓋的魔爪,加上他衣冠禽獸人模狗樣兒的微笑,我懂了,他等着我下跪跟他解釋,不然有我好看的。

    我能怎麼辦,我不想惹母老虎,我還年輕,我還想浪幾年,最好在夏威夷曬日光浴度假,被一堆聲音好聽的小白臉搶着塗防曬油,或者我給他們塗防曬油。

    於是我只能卑微說我跟阿綱是社會主義兄弟情,比牛奶還純潔的兄弟情。

    很顯然,條野信就有鬼了,我哭了,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聽。

    其實仔細想想,似乎也只有說彭格列boss未婚妻這個身份才能產生最大影響力,彭格列是意大利西西里老牌黑手黨,百年沉澱下來,和意大利經濟政治難免會產生千絲萬縷聯繫,威望自然不言而喻,是個傻子都知道討好。

    真狐狸啊,比森首領還狐狸。

    等等!我說怎麼森首領這麼快答應把港黑重力使借給我救偵探社,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等着我主動開口賣彭格列人情!

    好傢伙,我在第一層,這貨在第五層,把我利用得一滴不剩。

    我哭了,一堆黑泥精。

    殺手先生果然深謀遠慮,我是意大利戶籍,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霓虹,現在頂着彭格列未婚妻名頭,牽扯外交政治等一系列燒腦事,政府不敢在明面上動我,只能拖一時是一時。

    就是可憐阿綱了,他做錯了什麼,才被迫失去清白。

    我都能想象他像只柔弱無辜小兔子被殺手先生堵牆角拿槍指着腦袋威脅,最後哭着答應了,真是太可憐了,阿綱,嗚嗚嗚哈哈哈哈哈哈!!!

    盯着條野殺人的表情,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捂着痙攣的胃笑得抽疼。

    “你還挺有成就感的是不是?”

    “沒啊,我就是覺得你長得真好看。”

    “所以好看到你笑成猴子了,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笑僵在臉上,我閉嘴了,條野的嘴,膈應人的鬼。

    信不信我把你在牀上弄哭,你個狗男人。

    哭唧唧賣萌摟着末廣警花纖細有力的胳膊,我拱他懷裏賣慘,使勁埋頭蹭着美人的胸肌,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嘿嘿嘿笑成變態。

    “嚶嚶嚶,你聽我說,我對你一心一意別無二心,那就是我小學加初中同桌,我們清清白白。”

    啊,這衣服真滑,哦不,真q彈……

    好吧,剛剛鍛鍊完只披着一件披風的美人超秀色可餐,我饞了。

    我就饞一秒,就一秒。

    清純可愛不做作的警花用一張冷豔的臉說出讓我吐血的鋼鐵直男話語。

    “放心,我習慣了。”

    可愛的小警花眨眨眼,眼瞼下三瓣紅梅更加鮮豔欲滴:“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掰了。”

    我:“……”

    我tmd就沒跟他好過,怎麼掰?

    直接說出來是不可能,我怎麼能讓小警花傷心呢,我要保護他純潔無瑕的心靈。

    於是我羞澀的握着小警花白白嫩嫩的小手趁機摸摸,一片深情的告訴他,我心裏只有他這麼一個青梅竹馬白月光硃砂痣,其他的都是浮雲。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我唯一的神話,你是音樂家的樂譜,油畫家的畫筆,是我心中最靚麗的風景線,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可愛單純的大美女……哦不,大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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