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還挺快, 我還以爲你要在樓上睡一覺呢……嘶——就不能輕點嗎?”我心疼的瞅着被握住的那隻手,再大點種子就要被捏碎了,身上埋的種子雖然不少,但也不能隨便糟蹋啊。

    “爲什麼不走?”

    倒不關心我放走了通緝犯, 這傢伙真的是個軍警嗎?

    “爲什麼要走?”我反問他, “我的哥哥在這裏, 我是不會跑的。如果他想要我去追殺武裝偵探社, 我也會毫不猶豫去追殺, 如果他想要我加入獵犬,我也沒有意見。問題是, 他不會這樣命令我的。”

    我振振有詞,其實就是怕果戈裏知道了哭着說我拋棄他跟着偵探社跑了提着電鋸追殺我。

    不過,如果末廣鐵腸肯開口的話,我的確無所謂, 加入哪個都行,統治世界實行他的正義都可以。

    “更何況明天彭格列就要來接我了, 你想要交不出首領夫人和彭格列開戰嗎?”

    笑話, 我可是彭格列boss親點的未婚妻, 要是我那便宜丈夫不小心去當星星, 我可就是彭格列未來的boss, 看誰敢動我!

    叉會腰, 可把我驕傲壞了jpg.

    “下次你就該叫我彭格列首領夫人了, 放心,我會跟我家達令商量給你們捐錢的。”我嘚瑟的叉腰毫無良心出賣阿綱的清白,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感謝阿綱, 他永遠是我的社會主義好兄弟!

    不過果戈裏真的不會把婚禮變成葬禮嗎?

    記得他以前好像一臉純潔無害的說要給未來妹夫買墓碑, 順帶提供火葬場一條龍服務。

    別, 別吧……我帶着戒指在他面前晃了老久也沒見費佳沒缺胳膊少腿呀……

    說起來……費佳給我的戒指不知爲何被末廣鐵腸拿去了,說怕我被渣男騙了,等他見過未來的妹夫本人才能還給我。

    關鍵是——費佳他蹲局子啊——

    順帶另一個小夥伴——太宰治。

    到時候怎麼辦?說妹夫有倆他會不會把我砍了。

    等等!萬一果戈裏和末廣鐵腸他倆聯合起來我不就完了!冷靜……他倆身份截然相反,就是遇上了也得先打一架。

    果戈裏和末廣鐵腸打起來……先不說武力值。

    果戈裏的【外套】會將末廣鐵腸伸長的劍刃傳送,末廣鐵腸的【雪中梅】會把果戈裏的外套砍了,他倆到底誰會贏……

    不!作爲他們卡哇伊的一抹多應該去勸架吧!!!

    想着莫須有的事,我又走神了。

    條野突然冷嘲熱諷:“知道情感依賴症嗎?”

    我疑惑:“哈?”

    “簡單來說,就是你有病,還病得不輕。”他憐憫搖頭。

    這話我要是能忽略就有鬼了,當即擼起袖子懟他:“滾!自己有病別傳染別人!好好戴口罩積點口德,你纔有病!你就是嫉妒我有哥哥你沒有,你個毒舌鬼畜s!”

    條野:“……”

    剛剛那話估計把條野懟到懷疑人生了,他冷笑一聲拉着我走到路邊,先是手裏的購物袋丟給旁邊鞠躬的司機,接着一腳踢開勞斯萊斯的車門把我塞進去,自己坐到駕駛座上打火。

    “嘶——你幹什麼?”我捂着被撞的腰,視線落在他放在方向盤的手上,呆滯了。

    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爬上脊背令人發寒。

    “不是吧!你真要同歸於盡嗎?小菊你冷靜啊啊——”

    伴隨發動機轟鳴聲,我撲到前面抱住條野的小蠻腰驚恐望着漸漸遠去的街道,想好了棺材要翻蓋還是滑蓋,明年末廣鐵腸要給我拔多高墳頭草燒多少紙錢,果戈裏會不會把我的墳刨了帶着骨灰私奔。

    車身一個旋轉,身體被衝擊到後面,我可愛的臉蛋“啪嘰”撞到車窗上緩緩下落,我懷疑條野是故意沒有給我係安全帶。

    這感人的車技簡直堪比太宰治的死亡超車與靈魂飄逸,身體還在車內,靈魂已經在後面狂奔着說你個傻逼等等我。

    “小菊,你不能這樣,你開車會出人命的——”我苦口婆心。

    “別擔心,我有駕照。”風輕雲淡的聲音飄過來,湮滅在呼呼的風聲中。

    誰tmd關心你有沒有駕照啊魂淡——我關注你是個看不見路標的盲人啊——

    “刺啦”一聲,車身與欄杆進行親密接觸,我慘叫着抱住座椅,淒厲的哭喊聲快把黑白無常引來了。

    “小菊!達令!親愛噠!條野爸爸!條野爹地——求你了,你是我爹——”

    我爹沒有聽,我爹冷酷無情的把車開向了高速路,周圍無數大型貨車和我手招手,天堂的小天使也和我招手,邀請我去見上帝。

    “你冷靜!我還有兩個哥哥要養我!你這樣他們會傷心的!”

    “叮叮——”手機鈴聲響起,我連忙掏出救命符,一看是燁子趕快接通狼嚎,爭取讓她趕來救我。

    “嗚哇——燁子——”

    “你和條野怎麼出去這麼久,不就買個東西嗎?”

    “哈——我,我——條野你慢點,我的腰——”我被上下顛得氣喘吁吁,含淚一手攬着駕駛座上方,一手拿着手機,整個人弱小又卑微。

    條野裝作沒聽見,繼續跑出讓交通委爆哭的死亡路線,直直開出東京,下一站怕不是就是三途川。

    “???”那邊滿臉問號,“你們在做什麼……該不會……”

    車身一個飄逸,腦袋“砰”撞到上方,我鬼哭狼嚎。

    “啊——疼——我要死了——嗚嗚嗚——條野給我停下來,我不幹了——”

    死亡轉彎近在眼前。

    “要撞上了——”

    一個踉蹌撞得滿頭星星,艱難扒拉着座位我冒出一個頭衝他劈頭蓋臉哭訴。

    “這麼快乾什麼!你有毛病是不是!我還年輕,不想被弄死!”

    忍着眼眶快要溢出的淚水,我哽咽:“燁子,你得來救——”

    “嘟嘟——”

    “燁子!!!”

    對面秒掛,盯着通話結束和死亡大上坡面面相覷,我直接捂着抽痛的心臟發出這輩子最淒厲的鬼叫。

    “咿呀————————”

    車身緊急剎車,一陣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意識快被狂風攪碎,一口氣梗嗓子眼差點憋死,直直一翻白眼倒了。

    這個罪惡的世界,乾脆全部消減掉好了……

    此時此刻,心裏只有一句話。

    艹!日了太宰治了!

    以前的我曾天真的以爲條野只是身殘志堅的美貌盲人軍警,只不是因爲身體殘疾導致心理扭曲性格惡劣人見人嫌鬼見鬼嚎遭受排擠沒有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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