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哭唧唧被委員長派來的下屬提溜去機場, 坐車離開時我不小心瞄見獵犬軍花衝我綻放一個無比恐怖的微笑,一個哆嗦差點給面前開車的大叔當場拜年。由於不想成爲條野刀下亡命之魂,求生欲迫使身體突破極限,百米衝刺竄上副駕駛在座位上死命拍着方向盤。

    “快走!委員長要等急了!”

    “……好的, 夫人。”

    見我腿哆嗦成麪條還在堅強秀恩愛, 叼草大叔無奈的帶我飛馳而去。

    兩行清淚緩緩隨風而去, 我的頂着像是縱慾三天三夜的霸總表情, 腎虛又膈應, 只能掏出香菸糖麻木咀嚼。

    老實說,我怕被關到小黑屋報復, 畢竟那可是條野啊!可是會在交往期穿着軍服一臉純潔無害的捉住我手拿出手銬說“你想被拷在哪裏,我都可以哦”的警察叔叔啊!!!

    交往期間種種無比蛋疼的記憶讓我頭疼欲裂,比如被當導盲犬牽着去公園遛狗,在沙發上被莫名其妙的錘, 一個不高興又賭氣在我脖子後面啃一口,更可恨的是他把我珍藏多年的本子燒成渣渣, 還嘲笑我品位一般般, 居然看清水本子……

    瑪德!看清水本子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更何況每次出門是他肯定要像古板老父親把我提進房間丟進去不知道買的第幾百件衣服, 告訴我不穿就等着被錘吧。我眼含淚花脫掉ai醬卡哇伊運動服穿上那件一點也不卡哇伊的衣服, 剛推門又被他拽去編頭髮, 約會路上比我爸還像我爸, 說女孩子不能咋咋呼呼, 不能突然抱着路邊的流浪貓親親,也不能……

    總之不能幹兩件事,這也不能, 那也不能。

    綜上所述, 我對這個前男友敬而遠之, 我真誠希望這個大少爺被末廣鐵腸懟得體無完膚。

    周圍景物一閃而過,我在車窗上哈口氣用食指隨便畫了畫,結果轉頭就看見停車的大叔眼含淚光的看我,那神似少女漫女主角的荷包蛋眼閃着迷之光芒。

    “夫人,你果然對委員長念念不忘,看你都把雲豆畫出來了。”

    “……”

    你妹的,那是鴿子!纔不是那隻胖鳥!!!

    討厭羣聚的高富帥委員長直接包了一個飛機,在上面等着我上去打包去意大利,臨到機口我一個暫停說要去上廁所,不給反應蹭蹭蹭跑到女廁所。

    在女廁所掏出手機給阿綱說了我要跑路讓他等我一段時間,我纔將行李箱打開,拿出裏面較爲中性的衣服套上,還特地噴了香水,在鏡子前端詳好久才帶上鴨舌帽觀察一會丟下行李箱翻牆跑了,估摸離機場有一段距離纔在一處小巷裏停下。

    巷子裏還殘留着一些雪沒有清理,我走進去準備歇一會去往箱根與果戈裏他們匯合。

    現在不能去意大利,遺產也不能繼承,我很清楚殺手先生非得讓我去意大利繼承遺產的原因。無非是想讓我遠離橫濱這個是非之地,繼承父母的意志好好活着。

    若是我到了意大利,他會找各種藉口讓我留在那裏,保不準真會出賣阿綱的清白,把那隻柔弱兔子灌藥打包送到我牀上,很心黑的循環播放浪花花嬌喘聲把我迷得七葷八素。

    而被蠱惑的我就會神志不清的對着阿綱的口口邪魅一笑,伸手牀咚對着阿綱口口口口,在美青年眼角泛紅溢出淚水時強行把他壓住口口口口,先是口口口口,最後提上褲子不認人準備跑路時被殺手先生一腳踹開門把我臉磕地上問我對着他家學生口口口口,如果不負責就去三途川旅遊。

    啊,真像殺手先生能幹出來的事情呢,說不定他會本人親自上陣,那樣我就真的要留在意大利含淚坐輪椅戴手銬宣誓負責到底了。

    爲了遵守和父親的約定,他真是拼了。

    我並非執着於父母的遺產,本能在催促我想要不顧一切觸碰關於父母的一切,卻又被午夜夢迴的恐懼停頓腳步,在原地無助彷徨。

    父母的身影實在太模糊了,模糊到夢裏也會看不清面容,連聲音都快分不清了。世上的親人都去了遙不可及的彼岸,那是我永遠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我已經沒有家了,我只有兩個哥哥,除了他們和收藏品我一無所有。

    或許他們的理念截然相反,會產生分歧,會左右爲難,最後天秤失衡。

    人類終究是這世間最孤獨的生物。

    可我連人類也算不上。

    我是假的啊。

    蹲地上在一片即將化掉的雪上畫圈圈,我很心累,正想說一番青春疼痛文學文藝一番,手機郵件提示音響了,上面是一位快被我遺忘的男神。

    夏目貴志;【那個,焦糖小姐,很抱歉打擾了,貓咪老師說他好像在二十年前見過你,非要吵着見你,真是失禮了……那個……請問您貴庚啊。】

    焦糖不加糖:……

    男神你爲什麼突然用敬語,貴庚是個什麼鬼,我還是一名正值青春年華的美少女好不好。

    好像意識到對女生說這個詞會發生很可怕的事件,這位青澀的少年馬上補充。

    夏目貴志:【啊啊啊,抱歉!對女性說這個詞好像不太好,請原諒我!】

    土下座jpg.

    焦糖不加糖:愛卿快快請起,朕今年才堪堪十九。

    跟他聊了一會才解除誤會,正聊着什麼時候見面,聊天突然斷了,結合他之前說馬上要去參加妖怪祭奠,應該是遇到妖怪了。這年頭真是什麼都有,八原那地方盛產妖怪嗎,有空真想去看看。

    等等,我好像只能聽到妖怪的聲音,看不到長什麼樣唉……

    太陽漸漸西沉,正是逢魔之日,雖然我已經不是那個聽見聲優聲音就能流哈喇子求婚的焦糖了,但還是祝那位卡米亞男神能逢凶化吉。

    呵,現在的我可是鈕祜祿焦糖,你們高攀不起!

    掏出鏡子整理一下發型,我才哼着小曲出了巷子準備搶倆車去箱根,那輛機車看起來真酷啊,跟我家上司的騷包粉色機車一樣一樣的,就是紅色更酷一點,就決定是你了。

    鎖定目標剛騎上去,發現這輛車還挺順手,腳能夠到踏板,這人是得多矮啊哈哈哈,中也我找到比你還矮的啦哈哈哈哈。

    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正當我嘲諷機車主人矮的時候,恰巧回來目睹我偷車的機車主人也在陰沉的搭我肩上俯身在我耳邊涼颼颼說出結冰渣子的話。

    “那還真是對不起啊!”這蘇得讓我腿軟的聲音,不,不會吧。

    我驚悚回頭和那張帥氣逼人的臉蛋對視,那位靚仔戴着帽子衝我殘酷一笑,我腳一抖就禿嚕下來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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