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的不是同一個車站,快去接你的女朋友去吧。等一會兒,我會自己走的。”劉一柳也沒有看晏超然,語氣很不平靜。
說到這裏,兩個人來到了房間門口,各自去開門。
晏超然回頭對劉一柳說:“一柳,我就不等你了,放下東西就走。我們回來,應該見不着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再也不見了。”劉一柳沒有回頭。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用不着你管!”
劉一柳進入房間,用力關上了門。晏超然也走進自己的房間,放下東西,馬上又走了出來。來到酒店門口,沒有路過的出租車,只好又約了一輛車去火車站。
在路上,晏超然想起剛剛劉一柳說的話還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禁想到:我一直以爲,劉一柳離開我,和別人結婚,是把痛苦留給了我,把幸福留給了她自己。沒想到啊,她同樣是一個不幸福的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柳啊一柳,如果我沒有認識呂曉紅的話,我們或許還可以在一起,因爲我並沒有忘記你。然而如今,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你幸福與否,已經不是我能夠左右的。希望你的生活能夠好起來,我們就此別過吧。
晏超然感到有些難過,就去看窗外的風景。
來到火車站的時候,剛好三點。晏超然給呂曉紅打電話:“曉紅,火車正點嗎?”
“正點,可能還會早到十幾分鍾。前面的站都是提前到的。”
“得虧我提前來了。”
“你到火車站來接我了?”
晏超然忽然想起,呂曉紅還不知道培訓已經結束了,就想給她一個驚喜,於是說:“培訓剛結束,我還在酒店呢。”
“我怎麼聽着你那裏那麼吵?”
“培訓結束了,在排隊領結業證書呢,所以很吵。”
“噢。我到了之後,自己過去就行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在酒店門口等你。”
掛斷電話,晏超然在出站口外面來回溜達,眼睛不時看一看有沒有旅客走出來。二十分鐘後,呂曉紅乘坐的火車抵達了車站,旅客們陸陸續續從出站口出來。
呂曉紅在快到出站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晏超然,又驚又喜。一走出來,她就對晏超然說:“超然,你不是在酒店等我嗎,怎麼現在又在這裏?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是飛過來的。”晏超然笑着說。
“我知道了,你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火車站了,那些聲音就是火車站的聲音,你還說是在排隊領結業證書。”
呂曉紅假裝生氣的樣子,讓晏超然覺得特別可愛。他想開一個玩笑:“我是排隊領結業證書啊,證書已經領完了,就是還差一個章。”
“證書上沒有蓋章?”呂曉紅很是疑惑。
“這個章很特殊,要你來蓋纔行。”晏超然故作平靜地說。
“什麼章,怎麼還要我來蓋?”呂曉紅看着晏超然,更加困惑。
呂曉紅這才明白,晏超然是要她親他的臉,就用小拳頭在他身上輕輕打了兩下,說:“超然,你太壞了。”
晏超然趁勢把呂曉紅攬入了懷裏,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呂曉紅聞到晏超然衣服上有香味,就鬆開了胳膊,說:“超然,你的衣服上怎麼有一股香水味?”
晏超然聞了聞衣服,說:“有嗎?”
“有。是怎麼回事?”呂曉紅看着晏超然,表情有些嚴肅。
晏超然來煙臺培訓,帶了兩套衣服,兩件外套全讓劉一柳穿過了。他也不知道,劉一柳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出去都穿的很少,讓她多穿一件,她不肯穿。走一段就說冷,要穿他的外套。
晏超然穿的這一件,他自己是聞不出香水味的,但呂曉紅聞出來了。他非常尷尬,就說了一句:“居然還有味!”
“究竟怎麼回事?”
“曉紅,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所以纔給你解釋的機會呀。”
“我和你說了,你不要生氣。”
“你先說,我再決定生不生氣。”
如果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呂曉紅,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沒準會發生很大的誤會。反正劉一柳應該已經離開了酒店,呂曉紅是沒機會見到她了,自然也不會知道劉一柳前女友的身份。晏超然決定只講一半的事實:
“是這樣的,一塊兒培訓的學員,有一個是我大學同學。前天晚上,我們在海邊走了走,她穿的衣服少,很冷,我就把衣服借給她穿了。”
“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噴香水的當然不會是男同學。曉紅,別多想了,就是遇到了一個大學同學,性別恰好爲女。”晏超然笑着說。
聽晏超然這麼說,呂曉紅也被逗樂了。
“曉紅,我們都是學文科的。文科專業,一個班裏都是女生佔大多數,碰到女同學的概率比男同學大多了。”晏超然又說。
“就只是一塊兒散散步?”
“還一塊兒吃了飯,說了話。在一個教室裏上課,在一個餐廳裏喫飯,我又不能閉着眼,假裝沒看見。說真的,曉紅,我這幾天每天都在想你。”
“我知道。我們去酒店吧。”
晏超然和呂曉紅乘坐出租車,前往酒店。
來到酒店門口,兩個人手牽着手,走進大廳。他們只顧着自己說話,徑直就往電梯走去。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超然。”
晏超然的注意力全在呂曉紅身上,在給她講這幾天培訓的事情,並沒有聽到聲音。
呂曉紅是伴奏演員,聽力特別好,她聽到了那個聲音,對晏超然說:“超然,是不是有人叫你啊?”說完,就去找聲音的源頭。晏超然也轉身去看。
叫晏超然的是坐在大廳沙發上的一個女人,呂曉紅不認識她,晏超然認識,是劉一柳!
晏超然當時就皺起了眉頭,心裏說:一柳,你怎麼還沒走?你不會是專門在這裏等着我和曉紅的吧?是想害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