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外,晏超然對電話那頭的呂曉紅說:“曉紅,我愛的當然是你,我和劉一柳只是同學,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聽筒裏沒有聲音傳過來,晏超然看時才發現,呂曉紅早已掛斷了電話。他打回去,無人接聽。再打,還是不接。第三次打時,對方手機關機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晏超然百思不得其解,心裏一個念頭閃過: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劉一柳有關係?他顧不得再回去喫飯,趕緊跑到了停車場,開上車就直奔藝術團而去。
到了藝術團,晏超然問了門口值班的人,後者說呂曉紅下班離開之後沒有回來。他給呂曉紅打電話,後者手機依然關機。
晏超然並不知道,此時的呂曉紅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她一邊走一邊想喫飯時劉一柳說的話,越想越覺得劉一柳說的話是真的,越想越覺得晏超然會和汪喆一樣棄她而去,不然剛剛打電話時,他爲什麼不回答究竟愛誰?
他們兩個人唯一不同的是,汪喆濫情,見一個愛一個,有很多女朋友,而晏超然只鍾情於一個人,那就是劉一柳,而結果是相同的,就是她呂曉紅要離開。
晏超然開車沿着藝術團周圍的路轉了一圈,沒發現呂曉紅,又想起有一個公園是他們兩個人平日裏經常去的,便開車去了公園。
到了公園,把車停在門口,晏超然就跑着進去了。他打定了主意,如果公園裏還是沒有的話,他就返回藝術團,一直等到上班的時間。
公園的面積雖不是很大,但要把所有地方都走一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晏超然焦急地尋找着呂曉紅,心中還在想着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去了哪裏。終於在一公園西北角的長椅上,他找到了呂曉紅,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晏超然來到呂曉紅面前,坐了下來。
呂曉紅顯然是剛哭過,她擦了擦眼淚,對晏超然說:“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愛的人又不是我!”
“曉紅,是誰說的我不愛你?我不愛你,還能愛誰呢?”晏超然說。
“你愛的人是誰,你自己知道。我就是一個替身,現在真身來了,我就沒用了,我自己退出還不行嗎?”呂曉紅背對着晏超然。
呂曉紅是誰的“替身”,“真身”是誰?毫無疑問,只能是劉一柳。但是晏超然還是希望,呂曉紅沒有見過劉一柳,就對呂曉紅說:“誰說你是替身了?我愛的人就是你,我發誓。”
“那我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回答我?”呂曉紅轉過身來。
“我回答你了呀,可是你把電話掛了,沒聽見。”
“那你也是猶豫了很長時間纔回答的,說明你心裏對那個問題還很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如果你愛我,會害怕別人知道嗎?”
“我們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我愛你也是真心實意的,爲什麼要怕別人知道?”
“因爲你愛的人不是我,你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替身,一個影子。”
呂曉紅的話,已經足以說明,她已經見過了劉一柳,而且後者和她說了很多的話。晏超然不能再回避,就主動點破:“這都是誰說的,是劉一柳嗎?她找過你了?”
“如果她不來找我,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她的替身。”
“她說的話不是真的。”
“你說她的話不是真的,那你告訴我,劉一柳什麼時候來的瑋城?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和誰一起喫的飯?”
晏超然心中慨嘆:不想讓你誤會,反而生出了更大的誤會!劉一柳,你來瑋城幹什麼?他搖了搖頭,說:“我明白了,問題全出在劉一柳的身上。她昨天就來了,晚上我和她吃了飯。”
“原來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劉一柳又轉身背對晏超然。
晏超然暗自慶幸,沒有和劉一柳單獨喫飯,高士源可以爲他作證。他對呂曉紅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和她兩個人單獨喫飯,還有高士源,是我們三個人一塊兒喫的。我現在就給士源打電話,讓他給我作證。”
“高士源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讓他幫你說謊騙我,他一定會幫你的。”
呂曉紅的話,讓晏超然始料未及,他暗暗搖頭,說:“那行,不找高士源,等一會兒我們去昨天晚上喫飯的那家餐廳,那裏是有攝像頭的,我們看看監控視頻,是不是我們三個人一塊兒喫的飯,一目瞭然。”
那家餐廳有沒有攝像頭,晏超然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希望那裏能有,至少在大堂裏應該有攝像頭。
“就算昨天晚上你們三個人喫的飯,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劉一柳來瑋城了呢?”
呂曉紅的話,讓晏超然知道了,他想象出來的攝像頭起了作用,於是又接着說:
“劉一柳現在就是我的一個老同學,她本來是不想讓士源參加的,是我一定要叫上他,劉一柳才同意了。劉一柳在瑋城只待一天,現在可能已經走了。我是不想因爲她生出什麼誤會來,所以沒告訴你。”
“那你告訴我,劉一柳爲什麼從青島來瑋城?”呂曉紅轉過身來,看着晏超然。
“她是來找我。”
晏超然決定把事情完整而真實地回答呂曉紅的所有問題,不再有任何隱瞞。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呂曉紅心中所有的誤會。
他先是詳細說了一遍劉一柳昨天來瑋城找他、給他送蘋果手機、晚上一起喫飯的經過,特意強調他沒有收下手機,晚上喫飯是三個人一起,他是有意叫上高士源,避免和劉一柳單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