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警察的時間裏,看着陳思忠和高士源打架,聽着陳思忠嘴裏不斷說出的各種髒話,程芳玉忽然明白了:她的丈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惡魔!她必須離開他,徹底擺脫這個惡魔!
面對警察的提問,程芳玉決定把事情合盤托出,不再隱瞞,她對警察說:“警察同志,那個胖的叫陳思忠,他的確是我老公。另一個叫高士源,他是我的一個同事,我們的關係清清白白。
我就沒有相好的。我今天實在忍無可忍了,把事情都告訴你們吧。我老公經常對我家暴,今天晚上他又打我。這個同事是來救我的。”
“對,警察同志,就是這麼回事。是他們的兒子打電話告訴我,這個陳思忠打他的媽媽,讓我來救他媽媽。”高士源對警察說。
陳思忠越聽越生氣,對程芳玉和高士源說:“你們倆是不是當我不存在啊!”又對警察說,“警察同志,別聽他們胡說!不是這麼回事,他們倆就是一對狗男女!我是打那個姓高的了,那是他勾引我老婆,該打!”
女警察問程芳玉:“方便見一下你的兒子嗎?”
“我讓他在自己屋裏,我帶你去見他。”程芳玉說。
程芳玉帶那個女警察去找陳家源瞭解情況。
陳家源在自己房間裏,很害怕,也不敢睡覺,就站在門口聽樓下的聲音。聽到有人上樓,他趕緊鑽到了被窩裏。
程芳玉對陳家源非常瞭解,一進屋看到還開着燈,她就知道兒子在假裝睡覺。她走到牀邊,陳家源睜開眼睛,看到了她,說:“媽媽,我害怕。”
陳家源是程芳玉的寶貝,也是她的驕傲。她對自己的婚姻非常失望,是陳家源給了她希望。程芳玉摸着陳家源的頭,說:“不怕。家源,你不是一直想當警察的嗎,現在警察來了,要問你問題,你要好好回答,知道嗎?”
“好,我一定好好回答。”陳家源說。
警察問陳家源給高士源打電話的事情,他如實說了一遍。
兩個警察要帶高士源、陳思忠、程芳玉去派出所做筆錄,陳家源一個人在家裏害怕,就也跟着一起去了。
向外面走的時候,程芳玉有意離陳思忠很遠,讓他先走。她拉着陳家源,一瘸一拐地在後面走着。
看着程芳玉的樣子,高士源心中非常難受,特別想揹着她走。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走到程芳玉的身邊,想要扶着她走路。
程芳玉說:“士源,謝謝你,我能行的。”看看前面的陳思忠,“不方便。”
高士源知道,的確不方便,程芳玉名正言順的丈夫不扶她,他如果扶了她,只能給她帶來傷害。好在女警察看到了程芳玉行動不便,就過來幫她。
做筆錄的時候,程芳玉把陳思忠對他使用暴力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又述說了一遍高士源和陳思忠打架的過程,特別強調,高士源只是一個同事,兩個人打架,先動手的是陳思忠。
至於陳思忠,他一直強調,程芳玉有了外遇,高士源就是那個野男人,不然他也不會找上門來打架。
筆錄結束,警察又帶他們去醫院驗傷。結果要三天之後才能出來。至於如何處理,還要進一步調查取證。
在醫院裏,三個人都對傷口做了處理,買了藥,之後離開。
此時的陳思忠已經清醒了很多,有些後悔打了程芳玉。離開醫院,他先是向程芳玉道了歉,之後讓程芳玉和陳家源跟他回家去。
程芳玉在報警的時候,就想明白了,她要徹底離開陳思忠,再也不會原諒他。所以,她非常堅決地拒絕了陳思忠。陳家源也很害怕現在的陳思忠,一直拉着程芳玉的手不敢鬆開。
在警察干預下,陳思忠一個人打車回了家。臨走之前,他對程芳玉說:“你好自爲之吧!”
程芳玉要在附近找一家賓館住。高士源決定不回住處,陪着他們母子倆一塊兒住賓館。他們住幾天,他就陪他們住幾天。
醫院不遠處就有一家不錯的賓館,站在醫院門口就能看到那個發亮的招牌。程芳玉決定去那裏住宿。陳思忠離開了,高士源不用再擔心什麼,就去扶着程芳玉走,她沒有再反對。
三個人在路上走着,程芳玉對高士源說:“士源,你臉上的傷還疼嗎?”
“沒事,不疼。程姐,你有什麼打算,以後還回去嗎?”高士源說。
“我想明白了,這次出來,我就不會再回去了。我要謝謝你,是你給了我勇氣,讓我看清了他,明白了這段無望的婚姻是註定要結束的。”程芳玉說。
陳家源問程芳玉:“媽媽,你是要和爸爸離婚嗎?”
孩子是婚姻的紐帶,有多少人的婚姻已經破碎不堪,卻爲了孩子勉強維持。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報警,程芳玉也會爲了孩子,繼續隱忍。但事情已經發展了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不能再瞞着陳家源,但要和他說明白,她會一直愛他。
程芳玉對陳家源說:“對,媽媽和爸爸以後要分開,不在一起生活了。不過,我們都還愛你。我們離婚了,你會跟着媽媽還是爸爸?”
“你們離婚了,我跟着爸爸。”陳家源說。
程芳玉從來沒想過,陳家源會說出這樣的話。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帶孩子,陳思忠幾乎就沒有管過。她自認爲是一個好媽媽,陳思忠顯然不是一個好爸爸。陳家源爲什麼不選好媽媽,而要選一個壞爸爸呢?
她蹲下來,看着陳家源,說:“爲什麼跟着爸爸,是媽媽哪裏不好嗎?”
陳家源的話,也讓高士源感到難以理解。在他看來,陳家源應該選擇的人,毫無疑問是程芳玉。他也對陳家源說:“家源,你爲什麼不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