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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諸葛恪小朋友感覺有點很莫名其妙。

    但不管怎麼說,孫夫人客客氣氣,請你們倆少歇一歇,又說反正你倆都未及弱冠,也不必太計較禮儀。

    這位孫夫人同時是東吳主公的妹妹,以及季漢主公的前妻,而且素來就有撕碎了禮法嚼嚼喫掉的專橫之名,因而你們誰也不敢不老老實實坐下,孫夫人慵懶的揮了揮手,婢女們立刻將小几和餐盤一樣樣擺了上來,當然,沒忘了酒瓶。

    ……你儘量不喝,畢竟你一喝酒就斷片,瑪麗蘇體質真的要不得。

    孫夫人認識諸葛恪,但從未見過你,問起來時,大侄子替你回答了一系列問題,把你的身份稍微改了改,變成了諸葛瑾故交之子,不過,當聽到你也姓劉時,你看到孫夫人眼裏劃過一絲不太友善的光。

    看起來這真不是《三國演義》版本的尚香小姐姐,你心裏嘀咕道。

    那一抹眼神轉瞬即逝,聽完你是企圖來東吳出仕時,孫夫人眼中的霜雪褪了一層,她不僅言笑晏晏的與你聊起了東吳風土人情,甚至還表示,願意將你引薦給江東諸士,你只能道謝。大侄子連忙將話題轉到前線戰事上,你跟着講了兩個關於曹魏的小笑話。

    孫夫人靜靜的聽着,偶爾示意婢女爲你們倆把盞,此時已進臘月,天色晚得也早,按說出來遊玩,喝到這時候也該差不多散了吧?

    但是這位貴婦沒有半分的散席的意思,當然,她自己也不怎麼喝酒,只是偶爾提個話題,讓這裏不至於冷場。你再怎麼天然呆也有點察覺到……她似乎在等人。

    她在等誰呢?

    這個問題在你內心反覆了好幾回,終於,在天色將晚,大侄子已經坐不住的時候,一個婢女一路小跑進來,在孫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怎麼猜也猜不出她在等誰,正常的三國土著婦女沒有在這裏等外男的道理,但是更沒有跟倆十幾歲少年喝酒聊天喝到這時候的,但是,孫夫人她就不是個正常畫風的女子!你腹誹也沒用啊!

    ……你坐在那裏,聽她左一言右一語的逗你說話,你講個不太好笑的笑話,她都能笑得花枝招展,然後誇你“體貌閒麗,口多微辭”,你突然get了畫風嚴重不兼容的痛苦。

    …………可能在成都時,親友們跟你在一起時也是這種感覺。

    不過你的糾結臉很快變成了震驚臉。

    因爲,孫夫人等的那個人,他,來了。

    帳外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路人臉武將,雖然顏值在你看來只能勉強稱爲清秀,別說和錦馬超或是你家男神比了,就是比劉備也還差了至少一檔,但這位武將自帶了一種挺奇特的氣場,你怎麼形容呢……神情端肅冷峻,向孫夫人行禮時,舉手投足間又帶了十足的學士風度。

    當孫夫人稱他爲“伯言”時,你整個人都不好了。

    冷靜點,你沒有“死亡一指”的法術表,就算有,你也不能在大侄子面前幹掉陸遜。

    在你的腦內進行這番喪心病狂的天人交戰時,你完全忽略了孫夫人和陸遜聊了些什麼,你不理解他們倆是爲啥能同框的,你更不理解他倆同框就同框喊你們倆在這裏作甚——

    “伯言!”孫夫人一聲痛心疾首的高呼,把你從腦內彈幕中拖了出來,“你我非要如此嗎?!”

    你家大侄子已經踱到帳門口了,正一臉焦急的向你招手,你終於理解了這是個什麼場面。

    而這位端肅冷峻的江東縱火犯拱了拱手,“夫人若無他事,遜還要連夜趕回利浦,此刻便告辭了。”

    狗血潑了你一臉。

    哦不,還有更狗血的。

    在你連忙起身,以爲這對狗血男女誰也沒注意到你所以可以學大侄子影遁時,孫夫人發話了。

    “宗碩來江東謀求出仕,而今何不與陸將軍同去?”

    ????

    你到底跳過了什麼了不得的對話?可是孫夫人此時已經站起身來,之前那副笑容也不見了。你在她眼中看到了心煩意亂,甚至還帶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怨恨。

    ………………怨恨你毛線啊?!你好想抓住她的肩膀猛烈搖晃把她的腦回路搖出來看一看啊!

    關鍵時刻,大侄子解救了你,“家父曾言宗碩年紀尚幼,要他與晚輩一同攻讀詩書,行過冠禮後再謀出仕。”

    你小雞啄米,連連點頭。

    但是孫夫人不耐煩的一揮手,“中司馬回來,我自與他分辨!陸將軍,你不是派人去荊州遍尋賢士麼?這位便是荊州人士,可堪用否?”

    啥?216年的陸遜就踅摸上荊州了?

    你有點震驚的望了望陸遜,後者微微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你一眼,而後向孫夫人行了一個拱手禮,“那便卻之不恭了。”

    當你終於反應過來,你是以美少年小白臉的身份參演這出虐戀苦情狗血言情劇時,你已經出了帳,在大侄子心急如焚的目光中,木然跟着陸遜上了馬,離了孫夫人這個絕命cg觸發地點了。

    在跑出去十幾裏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你的兩條腿不太好用,勉強堅持着終於跟陸遜到了他那城外不遠的兵營裏,兵營中的大部分士兵是山越人,似乎是陸遜一邊剿匪,一邊整編出來的一支軍隊。現下駐紮在建業城外,日夜操練。

    “宗碩一路辛苦。”陸遜進了帳,你也愁眉苦臉的跟着進了帳,看到他一邊讓親兵服侍着解了外袍,一邊翻閱案几上的公文,一邊漫不經心的跟你說話,“你既來此處,便先做個幕僚。”

    “不不不不,謝將軍擡愛。”你實在忍不住了,看他有幾分喫驚的擡起頭望向你,“在下不喜軍旅,適才一直沒機會跟將軍說清楚,在下——”

    “哦,那你來江東是想尋個什麼職位?”他的語氣還是十分淡漠,這位縱火狂人此時已經翻完了那幾卷公文,將它們重新放下,轉頭開始打量你。

    “在下準備連夜趕回荊州。”你憋了一下午的槽點,此刻差點沒忍住,全都爆發了出來,“對在下來說,江東有些水土不服。”

    現在換陸遜一臉省略號了,他思考了一會兒,衝你露出了一個笑臉……

    笑得特別真誠,但你這被當成小白臉炮灰受了驚嚇的人無法做出特別得體的迴應,於是他從案後站起身,向你走了過來。

    “足下姿容既美,年齡又幼,未想有如此氣節。”他躬身向你施了一禮,“今日之事,實在特殊,種種皆因我起,還請足下莫怪。”

    “在下沒有怪罪將軍的意思。”你立刻閃開,回了一禮,“只是單純的水土不服,將軍只要放我走路便是大恩大德,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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