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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你感覺到身邊有人起身,還頗輕手輕腳,但等你徹底從睡眠模式轉爲清醒模式的時候,你發現你一個人睡在……睡在諸葛亮的臥室裏,窗下案几上放了幾卷竹簡,旁邊立着一架古琴,銅柄豆燈已熄,殘留了一點燈油在燈盞裏。

    總體來說特別禁慾主義清教徒的一個臥室,除了畫風不對勁的你。

    人不可貌相啊……你捂着臉,你想靜靜,你就這麼一直靜到了紅羅端着一盞蜜水,悄悄走進來。

    “娘子?”

    “…………”現在輪到你嘆氣了,“先生什麼時候走的?”

    “辰時一刻,先生還特意囑咐,莫擾了娘子睡眠。”

    你默默的喝了蜜水,但你畢竟不是骷髏王,一盞蜜水還不能回覆全部san值,除了讓婢女們準備熱水,沐浴一番之外,你大部分時間都在專心發呆。雖然當然佔便宜的是你,但是,這事還是很奇怪啊!!!

    你一直髮呆到了傍晚,男神下班了,他今天沒穿官服上班?頭戴長冠,素色袍服外面又罩了一層紗袍,整個人美得像一隻仙鶴,完全不能直視。

    媽呀,你一想起昨晚的事,你是真的不能直視他了!

    你聽到男神在跟你的婢女講話,問你今天狀態怎麼樣,喫沒喫飯,吃了多少,婢女恭恭敬敬的回答,而你在四處找地方躲起來。

    事實證明宅子雖大,但男神想找到你還是輕而易舉,你坐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而他俯下身,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迫你擡起頭與他對視。

    “阿遲身體不適?”他認真的盯着你。

    你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慌,語言功能好像現在也不太好用,於是你只能拼命搖頭。

    “或是怨我?”儘管男神從來不以武力著稱,但你的手腕還是完全無法從他手中逃脫,他離你極近,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專注在你的面容上,“怨我昨天……”

    “不是,不是,”你跪了,你真的跪了,你面紅耳赤,終於憋出了一句話,“就是太突然了。”

    他放手了。

    他不僅放手了,而且還用羽扇捂臉,笑了半天,只有你仍然沉浸在懵逼氣場中。

    你隱隱覺得你和男神的位置發生了改變,之前你在他的容忍底線裏快樂的蹦躂,不斷試探,不斷作死,現在蹦躂的人不是你了。

    明月清風,暗香浮動,你規規矩矩的彈琴,以前彈錯了,他會喊你停下來,告訴你哪裏錯了,或者把琴搬過來,自己示範一下。

    現在你彈錯了,他會直接捉住你的手,按住你的手指,告訴你要怎麼彈。

    你們倆之間的距離感一下子沒了,你感覺很有些手足無措。

    這種無措的感覺在睡覺時達到頂點。

    建安十九年時,名義上你便已經是諸葛亮的側室,但直到昨天以前,你們倆還一直十分正直的分房而居,男神所有辦公和生活區域你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涉足,現在你不僅進了這屋子,你還要給他更衣,你簡直尷尬炸了。

    更加尷尬的是更衣這個工作不管你完成的效率有多低,它總是會被你完成的,然後局面就變成了:他穿着中衣,好整以暇的看着你。

    …………你真做不到在男神面前寬衣解帶的地步,羞恥槽已經完全爆了,你還是跳過這部分劇情吧!

    “阿遲在想什麼?”

    你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終於把安安靜靜的先生鬧醒了,他撥了撥你的頭髮,輕聲問你。

    “在想先生的清白沒了。”你無精打采的說。

    纏在你發間的手指一滯,“……爲何這樣說?”

    “就是覺得先生如皓月般皎潔,我與先生並不相稱啊。”你仍然有些無精打采。

    “嗯……”他想了想,“那這世上什麼人與阿遲相稱呢?”

    “也沒有,”你沉浸在自己的低氣壓中,“這世上除了我,其他全是蘿蔔,獨一個先生在月亮上,專供仰望。”

    …………你是情真意切的在發牢騷,但是男神笑得錘了半天的牀,眼淚都笑了出來,這就很尷尬了。

    男神清心寡慾的人設被打破了,碎了一地。

    又過了一段時間,你又慢慢把它粘回來了,因爲男神確實還是個挺清心寡慾的人,大部分晚上,男神還是喜歡寫寫畫畫讀讀書,搞搞發明創造,以及給全府彈琴……

    別問他彈琴時大家怎麼睡覺!全府都得忍着!

    順帶一提,過了幾日之後,你十分尷尬的去見了憐娘。你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包括但不限於憐娘會噴你一頓,會跟你哭一場,最嚴重的……性命攸關的困境都過來了,你尋思她最多也就是一哭二鬧一下,就只是個長安之旅泡湯而已,不至於上吊嚇唬你。

    馬車在城外南河畔的宅子門前停下,你在婢女的陪伴下,走進憐娘那座小院的時候,她正坐在屋前的臺階上,半曬着成都五月初難得的陽光,拿了賬本寫寫畫畫,見你進門,她起身衝你施了一禮,“亭主近日可好?”

    “……還行。”你尷尬地應了一句,“你住得還習慣嗎?”

    “原是不準備在此久居的,談什麼習不習慣?”她衝你燦爛一笑,“不過聽了街頭傳聞,想來亭主不願與妾赴長安一行了?”

    ……你瞬間有種段正淳的感覺,天地良心,你不是故意的。

    “我聽說漢中王此去,準備出斜谷而進取長安,緩些時日也……”你硬着頭皮剛編了兩句理由,看她要笑不笑的模樣,講不下去了。

    “公子與別人不同。”她改回了熟悉的稱謂,你心下略安,“莫說孔明先生那等當世奇才,便換妾來做公子夫君,妾也不會放公子走的。”

    “……我與別人也沒什麼不同啊。”

    憐娘引你進了室內,這宅子原本不大,此時明顯又被重新佈置過,整潔精巧,看着卻也十分可愛,她一邊給你倒茶,一邊聽你講話,此時手中漆壺停了一停。

    “公子真是這麼想的?”

    那怎麼可能,你跟別人的區別大了去了,誰跟你似的能揹着九環神術表出門,但你的金手指又沒寫臉上,旁人看你也不過是兩手兩腳的凡夫俗子罷了。

    “除了略有點膽大妄爲之外,”你謙虛了一句,“其他泯然衆人吧。”

    憐娘撇了撇嘴,不過沒和你爭論什麼,而是進了後廚,過一會兒轉出來時,給你端了一碟點心。

    ……是你喜歡的牛奶味兒小蛋糕!這東西當初在許昌時,你說給憐娘大致流程後,她便記在心裏,練了幾次後給你做了出來,得到你的首肯後就成了奢靡的家常點心,那段時間你感覺喫得整個人都要心寬體月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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