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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回到成都後的前兩個月,你謹慎的儘量減少出門交際的次數,不過漢中王王妃,也就是吳夫人,仍然很喜歡喊你去聊天。

    這位性格十分溫柔,稱得上慈祥的夫人一舉一動都十分符合這個時代貴族女性的典範,書讀得不多,不過班昭寫的那些教材都能背下來;動靜有度,每天除了看孩子之外就是做做女紅,給前線的丈夫縫製衣服;貞靜自持,除了劉禪這個小學沒畢業的親王之外,後宅裏唯二的男性就是滿地亂爬的劉永劉理二位世子。

    因此吳夫人的日子過得特別安靜,穩妥,無聊,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會經常喊你去陪她聊天,甚至有時候聽評書聽的開心了,還會堅持着留你住一晚。你覺得現在也倒無所謂,但未來吳夫人幾十年如一日,劉禪都二十六七歲了她還有這習慣,這就惹出過麻煩……

    不過這是後話了。

    夏時已至,天氣極爲舒適,蜻蜓點一點池塘,落在荷葉上。

    你講過一個許昌流傳的八卦過後,喝茶間歇時,吳夫人斜靠在憑几上,對着侍女揮了揮手。

    “阿遲這些日子看着像瘦了些。”她拿過來一個木盒,遞給你,“這是封兒託金侍中帶回成都的補品,我用了些,感覺很好。”

    你打開看看,兵馬俑送來的是上庸特產幹木耳,這東西四百多年後據說成了貢品,不過現在還只是特產。

    “這是副軍將軍的一片孝心,妾怎敢受呢?”

    “你該補補身體的,你年紀也不小了,”吳夫人推心置腹的說,“軍師更是年近四旬……”

    …………你知道接下來她要說啥了,等等?

    “偏軍將軍託誰送來的?”

    “金侍中啊。”

    “金德禕?”

    吳夫人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他是天子近臣,怎的離了成都?”

    “似是因爲族田在武陵罷,”吳夫人揮了揮手,“都是男人家的事,誰稀罕打聽那些,阿遲都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娘子了,心境還定不下來……”

    金禕是怎麼跟劉封扯到一起的?

    自從一鍵切換回瑪麗蘇模式之後,你已經許久未見過這位金大叔了,但當初在許昌時,與你最熟的也是這位。

    這位金大叔雖然長相十分平凡,但頗有禮賢下士的氣度,他家資不薄,待人接物又極爲和氣,來成都後是典型的士族+漢臣+美名三合一型文官,與荊州集團的官員關係不錯,比如簡雍,又比如劉琰;當然,與他關係更好的是某些益州士族,有些傳聞說,或許金侍中準備迎娶某位許氏女等等。

    但是,他到底是怎麼跟劉封相熟的呢?

    “阿遲是不是累了?”吳夫人擔心的伸出手,蓋上你的手背,“看你不甚精神的模樣,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這還真是個降智debuff,最近這一個多月你還真是逐漸感覺到,連次級復原術都無法恢復的疲憊感。你揉了揉額頭,決定重新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妾無事啊,難得能見王妃,哪裏捨得打盹兒呢?”你眨眨眼,露出了一個特別宅鬥女的笑容,“妾聽說上庸那邊人跡罕至,瘴氣叢生,堪稱不毛之地,主公怎麼忍心將劉將軍送到那裏呢?”

    “這……”吳夫人一臉茫然,“我這哪知道啊……”

    “可是劉將軍亦是您的兒子啊,怎能忍心讓他去那等地方?”你推心置腹,也握住了吳夫人的手,“這幾年四處皆有時疫,難得太平,劉將軍千里迢迢送了補品來孝敬您,不就是爲此?”

    吳夫人想抽回手,被你親切拉住堅決不放,但她仍然是一臉爲難,“你我皆是婦人,怎好管得這些事?”

    “妾自然管不得,但您是嫡母,爲兒子安危事操心一二,難道還有人挑剔您的慈母之心嗎?”你又想了想,“況且幾位殿下年齡都不大,有長兄在身邊護着,總比十年八年見不得一面,兄弟之間也無甚感情要強吧?漢中王如今年歲已高……”

    你瞧瞧你,講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道理,你自己都不信的,但是在你的瘋狂忽悠下,吳夫人終於被你說動了,表示會寫信給兄長,再試探一下丈夫的口風,看看能不能把劉封調回成都。

    七月裏,于禁督領七軍共三萬人,奔赴樊城協助曹仁時,諸葛軍師府上來了一位客人。

    男神不在,但這位男客是來找你的。

    許久未見,你覺得鄧艾看起來更精神了,但他看到你的時候磕巴得更厲害了。

    “公,公,公夫人……”

    “……叫公子就行。”你也有點尷尬,“你怎麼從斜谷跑回來了?”

    “郭,郭淮爲,爲我軍,大,大破!漢,漢中,中王,命魏延將軍任,上,上庸,庸……”

    你揮揮手,“我懂了,魏延將軍調防上庸,那你呢?”

    “我,我隨行。”

    去了一個劉封,來了一個魏延,你都有點同情孟達了,但是有一說一,如果普通季漢官員忠誠度90%-100%的話,魏延大概是120%,但代價呢?

    代價是他全部的情商.jpg

    “雖然其實也沒什麼必要……”你一邊想,一邊有點得意的說,“孫權得了合肥,估計你們去了上庸也只能援助關將軍破曹,不過還是有立功機會的嘛。”

    鄧艾看了你一眼,皺了皺眉,“公,公子爲何,不,不防,防吳?”

    “孫權得了合肥啊。”

    “那,那又如何?”

    “得了合肥,便能越過淮河,北上伐魏。”你十分自然的下了結論,“如此吳蜀便不至再有摩擦了呀。”

    鄧艾的眉頭越皺越緊,“若,若合肥是,是曹丕,故,故意丟掉的呢?”

    “哈?”

    “若,若合肥是,是曹丕,故,故意丟掉的呢!”

    “……那他腦子有病吧!合肥重城,孫權拿到便進可攻,退可守,曹魏拿到便如懸在東吳頭上之利劍,誰會將這樣的堅城拱手讓人?”

    “公子當警,警醒!”

    “理由呢?”

    鄧艾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皺成一團,你看了半天,他想了半天,就是說不出理由來。你覺得你又想睡覺了,不過你最後還是十分賢良淑德的給他裝了一籃子成都土特產當路上點心。

    鄧艾有點失望的走了,臨走前你沒忘記告訴他憐孃的地址,大家都是一起爬過秦嶺的革命戰友,發展一下感情你還是很期待的。

    而後你團成一團去臥室睡午覺,過了不知多久,感覺臉上有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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