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如同機械傀儡般一直保持着自己冰冷目光的老四，其餘三個漂浮在族長身邊的三個時空妖靈皆是皺起了眉頭。
在這一刻，他們才感受到了那名白衣青年的恐怖。
他們幾個時空妖靈一族最爲頂端的存在，藉助陣法之力聯合起來，全力出手之下都只能緩緩壓縮的時空之力。
卻被那人族的白衣青年單憑氣勢便瞬間將整個族地內的時空之力都給壓縮下百米。
那氣勢若是直接落在他們身上，恐怕能夠瞬間將他們碾成肉泥。
這樣恐怖的一位存在，憑藉他們族地的七層護族大陣，真的能夠完成斬殺嗎？
幾個時空妖靈皺眉思考着，前一刻浮現在雙眼內的亮光，已經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憂慮，和壓抑不住的驚恐。
漂浮在四個時空妖靈中間的族長瞳孔深處亦是有着一抹震驚之色浮現，只是他口中的叫囂之語卻是未曾停下。
甚至叫罵的更爲兇狠，單是從那人族身上爆發的氣勢，便足以將他們這幾個族內長老完全碾死。
若是不將之引入護族大陣，他們時空妖靈更是沒有絲毫獲勝的希望。
而在他一聲比一聲難聽的叫罵聲中，江寧那蹙在一起的眉頭卻是緩緩鬆了開來。
那雙平淡的目光，緩緩聚焦到了妖靈族長身上。
“你們所依仗的，可是這七層陣法？”
平淡的聲音沒有蘊含任何攻勢，卻是透過那濃郁的時空之力，傳遞到了每一個時空妖靈的耳中。
而後，如同一擊重錘，敲在了他們心房之上。
“他竟然，看破了我們的，護族大陣！”
廣場中心，一名時空妖靈聲音顫抖着說道，那驚恐的語氣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站在他四周的同族，沒有像先前鼓勵士氣時那般跟着他一同開口。
現在的他們，已經徹底懵了。
那名人族已經看出了他們隱藏在時空之力當中的七層護族大陣，他們還憑什麼斬殺對方？
更爲重要的是，那名人族在提到七層護族大陣時的語氣。
平淡中透着一股不屑，恍若在指一個笑話。
“難道他能攻破護族大陣？”
所有的心裏都升起了這麼一個恐怖的想法，揮之不去，如同夢魘。
他們挑釁的，不是在太古時期被他們壓着打的區區人族，而是有着碾壓他們全族實力的神明！
君王一怒，伏屍百萬！
神明被觸怒，又會是怎樣的血腥場面？
而漂浮在廣場上空的時空妖靈，除卻始終保持着冰冷之色的老四外，包括族長在內，聽到江寧那平淡的話語之後，身軀都是齊齊一震。
驚恐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從他們的眼底深處，蔓延上來。
先前所有叫囂喝罵的挑釁，在人族青年這平淡一問之下，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因爲這七層護族大陣，的確是他們的依仗，也是他們最後的活命手段。
可他們最後的希望，卻是未能對其形成絲毫的威懾，甚至連對方平淡的眼神都未能改變。
時空妖靈族長身體輕微的顫抖着，族人們集體絕望的情緒，他如何會感受不到。
只是，他不願相信，他不信他們的七層陣法，在白衣青年真的那麼不堪。
他們舉族上下經營了無數歲月，耗費珍材數之不盡，匯聚了不知多少奇人異士的畢生心血。
憑什麼不被他一個人族青年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妖靈族長便是昂起腦袋，黑色豎瞳冰冷的盯着江寧。
“若真有本事，便下來與我一戰！”
不同於前面叫囂的挑釁，這一次，妖靈族長的聲音極其平靜，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蘊含在內。
而伴隨着他的話音落地，所有的時空都是從江寧一句話所帶來的絕望中反應了過來。
每一個時空妖靈的眼中儘管還是有着濃郁的驚恐存在，但在其眼底深處，亦是多出了一絲堅定。
戰鬥尚未展開，他們又怎能因爲白衣青年的一句話，對自己全族精心佈置了無數年的護族法陣產生質疑。
那人族青年若真有本事，爲何遲遲不肯下來與他們戰鬥，只會站在上面口出狂言？
想到這裏，包括漂浮在妖靈族長身邊的幾個時空妖靈在內，所有人眼中的恐懼，再次化開了一些，被更多的堅定色彩取代。
只是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太多的反應，人族那白衣青年的聲音卻是再次飄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