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體內陰氣徹底爆發,在過去三天裏,言慕語喫不進東西,只是喝了點水,氣色極差不說,身子骨也虛弱到了極點,下牀後根本無法站穩。
言書雅和言母第一時間上前,一左一右攙扶着言慕語,走向一樓大廳。
“呼……呼……”
從二樓臥室到一樓大廳,短短的距離,對於言慕語而言,卻是極爲艱難,待坐在沙發上時已是氣喘吁吁,彷彿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言母見狀,雙眼不禁一紅,輕輕地幫着言慕語拍打後背,而言書雅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大手揪住了一般,疼痛不已,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言慕語,只能將希望即將抵達的神醫身上。
稍後,就當言慕語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後,一名穿着絲綢服的老者在常叔的陪同下,走進別墅。
“爸!”
“爺爺!”
見到言家掌權者言永昌,言母和言書雅均是第一時間站起身問好。
“爺……爺爺……”
言慕語試圖掙扎着起身給言永昌行禮,但因爲身子骨實在太虛弱,根本無法起身。
“慕語,你不要起來。”言永昌連忙制止言慕語的舉動。
“謝……謝謝爺爺如此關心慕語。”言慕語聞言,放棄起身行禮的念頭。
“傻丫頭,你爲言家付出了那麼多,爺爺來看望你又算得了什麼。”
言老爺子嘆了口氣,望向言慕語的目光極爲複雜,有自責,有不忍,也有憐惜,稍後,他調整了一番情緒,問道:“醫生什麼時候到?”
“說六點之前會到。”常叔如實回答道。
隨着常叔的話音落下,外面傳來了汽車停車的聲音。
聲音一出,包括言永昌在內,均是以爲神醫來了,臉色一喜,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大廳門口。
來的不是神醫,而是言博羽!
在衆人的注視中,春風得意的言博羽出現在大廳門口。
藉着夕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着,笑容無法掩飾,那感覺彷彿有什麼大喜事迫不及待要跟他人分享似的。
事實上的確如此。
因爲不相信那位名不見經傳野醫可以治好言慕語的病,他特地掐着時間趕到言家2號別墅,是想以一副勝利者獨有的姿態,見證言慕語從希望到絕望的悲劇!
言博羽?
看到言博羽,衆人均是一怔。
“爺爺。”
相比衆人而言,言博羽心中的驚訝更濃,驚訝之餘,他第一時間向言永昌行禮問好,隨後見言永昌沒有表示,又連忙假惺惺地衝言慕語關心地問道:“慕語姐,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多謝博羽堂弟關心,我的身體好些了。”雖然深知言博羽在演戲,但言慕語卻不想在言永昌面前拆穿。
“慕語姐,我聽說有神醫要來給你治病,想必肯定能夠治好你的病的。”言博羽繼續演戲。
“哼!”
一直以來,言書雅對言博羽的印象都不好,剛纔親眼看到言博羽一副興奮的模樣,此時見言博羽假惺惺的演戲,氣得不輕,但因言永昌在場,不敢發作,只是冷哼了一聲。
言博羽假裝沒聽到言書雅的冷哼,而是偷偷看了言永昌一眼,見言永昌面無表情,猶豫了一下,繼續演戲道:“爺爺,不知道那位神醫什麼時候來?”
“博羽少爺,神醫馬上就到了。”
常叔見氣氛有些詭異,連忙出口圓場,心中卻是明白,雖然言博羽掩飾得不錯,但卻是騙不過言永昌的。
明白這一切的同時,他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嘆息,在他看來,若言慕語是女兒身且重病在身的話,言家家主之位怎麼也輪不到言博羽頭上。
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在他看來,言慕語能保住性命就燒高香了!
彷彿爲了印證常叔的猜測一般,目睹了言博羽的演戲後,言永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向言博羽的目光極爲凌厲。
因爲內心有鬼,面對言永昌凌厲的目光,言博羽嚇得心臟一抽,不敢再演下去,而是如同幼兒園的乖寶寶一般走到一旁,和言永昌等人一起等待着神醫的到來。
這一切,令得他心中的怨氣非但沒有發泄出去,相反,呈直線上升,心中更是冷笑不已:老爺子看起來很關心言慕語這婊子的死活啊?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難道能將這個婊子從閻王爺手裏救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