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這麼一問，皇太后倒是陷入了沉思，“記得啊，哀家記得，當年哀家跟她還是好姐妹呢。不過後來，順妃好像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漸漸地，跟哀家也就越走越遠了。”
“再後來，順妃好像死的很慘，是被先皇處死的。怎麼了啊，皇上？”
“母后，就連您，對順妃的印象都不是很深刻了嗎？”
皇上一臉擔憂地看着皇太后，按理說，自己跟順妃的接觸不多，理應對她的印象模糊。可是母后不是啊，母后是後宮裏的嬪妃，雖然說自己年幼的時候，並不受寵。但是母后也應該對當初同爲後宮嬪妃的姐妹記憶深刻啊。
“都這麼些年了。”
皇太后一臉淡然地笑，“哀家近幾日記憶力衰退，很多事情倒是忘得差不多了。”
“不對，這不正常。”皇上在心裏說道，然後又對皇太后問，“那母后能想起來，當年的順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順妃？”
也不知怎麼的，越是被皇上提起，皇太后的腦袋就越混亂。她越是很認真仔細地去想，就越發現，自己的腦袋好像很疼痛。
“哎喲～”
皇太后沒忍住捂着自己的太陽穴叫了起來。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身邊的凝香趕緊去給皇太后揉太陽穴，同時對着門外大喊，“趕緊叫太醫，叫太醫。”
“叫柳妃，叫柳妃過來。”
皇后娘娘倒是對太醫並不怎麼信任，但是對柳思顏，她是無比的信任。
要是柳思顏能來，自己的頭疼病制定是沒一會兒就好了。
“母后～”
皇上看着皇太后痛苦的模樣，大喊，“您沒事吧？”
“快點去喊柳妃，快！”
下人們趕緊去一路小跑着喊柳妃了。
而太后的寢宮，皇太后在頭疼了好一陣子後，終於在凝香的按摩下，頭疼病好了一些。
她微微閉着眼睛閉目養神，一邊思考着，一邊對皇上說道：“皇上，哀家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能想以前的事情，只要一想起來，哀家的頭就疼。”
“可能是太老了吧。”
“母后，那您平時多注意休息。”
皇上暫時沒有拆穿她是否只是記不起來順妃的事情，但是關於其他嬪妃的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嗯，多謝皇上關心了。”太后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地往後躺在了椅子上。
皇上微微頷首，思考了片刻，又說道：“母后，您不記得順妃了，那關於先皇的事情，您是否還記得？”
“先皇？”
皇太后一提起來先皇，頓時在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講起話來都開始變得滔滔不絕，“先皇，哀家自然是記得。當年，哀家一開始並不受寵，和順妃兩個都只是小小的貴人。”
“後來，順妃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迷惑了皇上，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而哀家，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哀家之所以最後能當上這皇太后，一是仁德皇后死了，二是哀家憑藉着你，母憑子貴。”
皇太后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又浮現出一個微笑，“哀家這一輩子啊，還真是幸運呢，誰能想到當初一個小小的貴人，憑藉着自己生了一個天子驕子，未來的儲君，而轉運呢。”
皇太后心裏到底是愛自己的，所以給了自己很高的評價。
不過，從剛纔皇太后的回答來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出了一些順妃的事情。
看來，自自己若是想讓太后回憶起當年順妃做的那些事，就不能只和她說順妃，而是得說說其他的人。
“母后，還有嗎？兒臣記得，當年的端妃是被人害死的，仁德皇后好像是生病走的，至於宮裏的其他娘娘們……”
“當年爭鬥的可厲害着呢，哀家只記得仁德皇后的孩子被偷走了，端妃爲了保護孩子死了，而順妃的孩子，也是上戰場的時候，不小心被敵軍的箭射死了。”
“哀家現在回想起來，就屬你最幸運。”
“那順妃……”
皇上故意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來，“得知自己的兒子死在了戰場上以後，是不是很傷心？”
“當然傷心了。”
皇太后說道，“不過，她傷心也沒用，因爲那個孩子……啊～”
皇太后突然又大喊大叫，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差點就暈厥過去。
還好有凝香不停地在一旁給她按摩。
柳思顏一會兒就感到，當她檢查了太后的病情之後，發現，太后這並不是病，而是受了某種刺激。
她只要一去想某件事情就會腦袋疼，但是不想，就會沒事。
這裏面應該還有隱情。
柳思顏對太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太后聽了以後，連連點頭：“柳妃，你說的對啊，哀家現在年齡大了，記憶力衰退的厲害，所以哀家不能想太多以前的事情。”
“嗯。”
柳思顏點了點頭，“那太后您平時一定要多加休息，不願意想的事情就不去想。”
“嗯。”
太后依舊被凝香舒服地按着太陽穴，現在感覺好了許多。
太醫也在不久後感到，給太后檢查了一番，說是太后氣血不足，腦補缺氧，纔會導致腦袋疼痛的。於是給她開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藥。
好在這些東西吃了對太后的身體好，所以也不用去管。
從太后那裏出來以後，皇上對柳思顏問：“柳妃，你覺得，太后是不是真的沒有病？”
“是啊。”
柳思顏點頭，“臣妾親自給太后檢查過的，她確實沒有病。”
“那太后爲什麼其他人的事情都能想起來，唯獨順妃的不行呢？”
“這個……”
柳思顏也有一些難以解答，因爲目前的謎團太多，還有好多事情他們並不知道。
“皇上，臣妾覺得，或許真的是有什麼原因吧。不過得等到謎團解開之後才能知曉。”
“嗯。”
皇上點了點頭，謎團解開，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呢。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有了相當多的線索了。
如果確實是順妃爲了讓自己的兒子爭皇位，而害死了端妃，那麼，同爲李家嫡女的皇后，自己也應該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