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緩緩道:“我父親有一位老友,叫莫元博。

    當年,他被梁家家主樑甲武一鐵鏟擊中後腦,便失了憶。從此一直渾渾噩噩,過着流浪漢的生活。”

    天魁越聽越懵:“所以……崑崙您是打算把登川康平打成傻子?”

    “當然不是。”寧天琅搖頭道,

    “只不過,莫伯的事情給了我啓發。

    我可以利用古醫術,讓登川康平的大腦受到損傷,達到令其失憶的效果!”

    聞言,天魁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您是想將失憶的登川康平放出去,好讓那些潛伏起來的間諜重新開始活動!

    這樣,我們就能順藤摸瓜,將他們全都一網打盡了!”

    天魁以拳擊掌,佩服道:“這個辦法太好了!崑崙您的智謀真是讓我五體投地!”

    “先別急着誇我。”寧天琅思慮道,

    “先搞清楚,剛纔登川康平爲何忽然變了口風!”

    天魁道:“是啊,我也納悶,明明他已經決定招供了,可忽然之間,怎麼又改了主意?!”

    寧天琅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踱了兩步:

    “你還記不記得,他改變口風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天魁單手扶着下巴,回憶道:“他好像說……你們一定要信守諾言放了藤原公子……”

    “不,不對。”天魁搖頭否定了自己,篤定道,

    “我想起來了!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又問了一遍——‘你們真的肯放了藤原公子?’

    這纔是他改變主意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寧天琅緊鎖眉頭,喃喃自語道:

    “這兩句話,都是在說放了藤原公子……藤原公子,也就是黑鶴……

    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玄機,會讓登川康平識破我的謊言,知道我們並沒有抓到黑鶴?”

    “噠、噠、噠……”

    寧天琅一步一步踱着,仔細思考着其中的漏洞。

    這時,天魁出言道:

    “崑崙,會不會那個藤原根本不是個公子,而是個老頭?

    登川康平只說了他父親是吉道會的會長,可沒說那會長多大歲數啊!

    要是那會長八十多了,那黑鶴最起碼也六十歲了!六十歲的公子……這就說不過去了……”

    聞言,寧天琅精神一震!

    眼神中瞬間迸發出一陣光亮!

    “你的思路對了一半!”寧天琅停下腳步,興奮道,

    “那黑鶴的確不是藤原公子,而是藤原小姐!黑鶴是個女人!所以登川康平才意識到我們在騙他!”

    “黑鶴是個女人?!”天魁大驚,“我們還從來沒有設想過這種情況!”

    說到這,他忽然打了個寒顫,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崑崙……我想到一件事。”

    一邊說着,他一邊搓了搓手臂,將自己身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撣落下去。

    “最近,宋金山的人一直都蹲守在烏小廚附近,等着黑鶴暴露行蹤。”天魁表情怪異道,

    “但是一直到昨天,他們都沒有任何收穫。

    從他們稟報上來的結果看,整個烏小廚周圍最奇怪的人,便是烏小廚的老闆。

    她似乎根本不關心自己的飯店是否盈利,幾乎很少出現在店中!”

    天魁嚥了口唾沫,繼續道:

    “一開始,我只以爲她本職工作是津華山莊的酒店經理,不經常出現在烏小廚也正常。

    可現在想來,如果黑鶴是女人的話,那烏小廚的老闆賀緒美,豈不是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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