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陌,你當真是頗有姿色。”
許君陌止了笑意,意味深長的看着顧婼錦,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只覺得顧婼錦實在是有些好玩,而且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
可是另外一種感覺卻難以言語,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你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雖說當我爹告訴我你拒絕了我的時候,我還是很傷心的,但是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顧婼錦原本就是一個很小氣的,只不過是在這裏裝大度而已。至於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她害怕嚇到許君陌。
這件事雖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但是總不能給丞相府樹敵,尤其是這個人將來前程遠大,一旦要是樹立了這樣的敵人,只怕丞相府離倒臺也就不遠了。
她是知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許君陌究竟是君子還是小人。
“你想說什麼?說你不會針對我嗎?還是說你改變了策略。”
許君陌此時此刻是何等的精明,顧婼錦無論放下什麼樣的魚餌,他都不願意上鉤。
畢竟他已經知道有多危險了,那情願不喫也不能中計。
“說你絕情,你當真是無情,難不成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陰謀的嗎?我當真就不能有半點的真心實意嗎?好歹我也是一個人,並非是什麼洪水猛獸。人該有的感情我都有,一樣都不差。更何況我雖然是想要利用你,可是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我雖然可以威逼脅迫,但是總要你心甘情願纔行。”
顧婼錦言道。
“心甘情願,哪裏會有那麼容易?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兩情相悅,偏偏我所求的就是這個,顧婼錦恐怕你這輩子都不符合我的要求。”
許君陌是半點希望都不打算給顧婼錦,畢竟他在顧婼錦那裏本來就是一個絕情之人了,他又何須有情呢?
顧婼錦只覺得他們這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感覺越聽越生氣。
“慢走不送。”
許君陌自然是痛痛快快的離開了,順便還解決了心結,他自然是高興不已的,可是顧婼錦就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讓她去哪裏找一個合適的人選充當夫婿?
這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是現如今卻艱難不已,她開始犯愁了。
“小姐,怎麼樣了小姐?”
年年一直都站在門外看門,如今看人走了,這才走進門裏,她原本以爲會有什麼好消息呢,可是顧婼錦卻道:“徹底完了,這下子沒戲了,也就不用想着了。”
“啊?怎麼會這樣?他當真就是如此的不識擡舉嗎?你可是丞相府的小姐,別人求都求不來呢,他怎麼能拒絕呢?”
年年很是好奇,那位許公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竟然就這樣拒絕了顧婼錦,這得是有莫大的勇氣和膽量的。
年年自覺失言,連忙閉上了嘴。
主僕二人都不說話,就那樣沉默了良久。
突然間年年只聽到顧婼錦喃喃說道:“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難不成這輩子就真的要嫁給沈呈慕了嗎?”
“小姐,那沈侯爺也並非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呢?更何況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按理來說以身相許也是應該的,可是你爲什麼就那麼討厭呢?”
年年始終都不明白,她原本以爲經歷了這種事之後,私定終生都有可能,可是顧婼錦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又算什麼呢?
她現如今不僅僅覺得顧婼錦變了,而且變得莫名其妙了。從前理所當然的事,現在放在顧婼錦的身上,就沒有那麼理所當然了。
“如果你的仇人救了你的性命,你還會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嗎?”
顧婼錦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年年聽,反正就是說出了口。
她腦袋搭在桌子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年年說:“這就要看是什麼樣的仇恨了,如果要是殺父殺母,那可不行,但如果要是小仇小恨,什麼能抵得過救命之恩呢?這要是我,我一定以身相許,以此來報答這份恩情。”
顧婼錦卻嗤之以鼻,只覺得年年天真,如果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現在的情況是殺了自己的仇人要娶她,她怎麼可能會坦然的接受。
一想到自己上輩子的死法,她就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就算是豁出去了,也絕對不能嫁給沈呈慕。
“小姐,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年年自以爲說的很正確,可是換來的卻是顧婼錦的漠視,她覺得很委屈。
“不對,年年你的這種想法一點兒也不對,你要是繼續再這麼下去只怕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呢。”
顧婼錦不得不提醒着年年,年年的想法未免也太簡單了,救命之恩,可以有很多種報答的方法,唯獨以身相許是最愚蠢的。
且不說人家願不願意要還不一定呢,更重要的是一個女孩子以身相許,是不是未免也太隨意了?
她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畢竟如果要是一個陌生人救了自己,她要是以身相許,還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呢。
誰又會知道這個人的人品如何,家世如何,樣貌如何?這都是要考慮的,成親可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那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稍有不慎,滿盤皆輸,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那難不成要像小姐這樣把人家視之爲洪水猛獸嗎?這樣做是不是未免也太過分了,更何況小姐還放狗咬了人家。承平侯終究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並沒有跟小姐一般計較,小姐難道還不知足嗎?”
年年並不想說難聽的話,畢竟狼心狗肺這種話實在是有些難聽。
“嘿,你究竟是我的丫頭還是沈呈慕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