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粗獷了?
“顧婼錦,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哥哥現如今不正在看着呢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婼錦眉毛一揚,淺淺一笑,竟然頗有一些土匪頭子的模樣,看的許君陌是心驚膽戰的。
他自覺已經跳進了虎穴狼窩,只怕這輩子都沒辦法脫身了。
在顧婼錦一再的勸酒之下,他早就已經不再是耳清目明瞭,反而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開始不知所謂了。
顧婼錦又何嘗是個例外的,她除了重生過一次之外,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是會喝醉酒的,但這卻是意料之外的。
她原本以爲自己可以點到爲止,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越矩的事,可是沒想到這一旦開始了,也就剎不住閘了,越喝越多,越喝越多,然後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也不管月上中天,已經步入黑夜了,更不管平安在外面叫門叫的有多用力。
兩個人就那麼旁若無人的睡着了,一個比一個不清醒。
黑夜並不漫長,很快就過去了。
直到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纔有人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許君陌一醒過來就覺得頭痛欲裂,可是轉眼就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更是頭痛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故意而爲之,而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別人,一定是眼前的這個罪魁禍首顧婼錦。
怎麼就那麼巧,顧婼錦偏偏就下廚了,而且他們竟然都喝醉了。
現如今細細想來,顧婼錦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喝下肚,當真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他當時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呢?
他可真是夠糊塗的了,竟然就那樣和一個女子推杯換盞,這根本就是在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如今是想爬都爬不出去了。
這顧婼錦當真是心計頗深,要不然怎麼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顧婼錦的無恥程度,竟然捨身冒險到如此地步。
他長嘆了一口氣。
終究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可是偏偏就是這糊塗一時害了自己。
如今竟然連半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個深閨女子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這樣過了一夜,一旦要是人盡皆知,他勢必是要爲之負責的,這下子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了,他是無比的後悔,他怎麼就能如此的大意呢?
終究還是讓顧婼錦得逞了,如今就算是不想娶也得娶了。
他只恨自己一時糊塗,害了自己。
如今他連殺人的心都已經有了。
哪怕他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衣衫完好,兩個人雖然都躺在地上,可是也並沒有躺在一起,隔着還是很遠的。
但誰又會在乎這些,那些人只會在乎他們共處一室,而且還是一夜。
這下子完了。
顧婼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止是日上三竿了,那從窗戶縫裏透過來的陽光剛好照在她的臉上,很是刺眼。
她伸手擋着眼睛,不知不覺間也就醒了過來,可是第一反應就是頭痛欲裂,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了,就好像是頭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她下意識的問着年年。
可是卻無人回答,就好像是房間裏空無一人一樣。
她只能自己費力的爬了起來,但隱約間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她竟然睡到了地上,睡得渾身痠痛,可是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她的牀呢?
環視一週竟然沒有半點牀的蹤跡,難不成牀還能長腿跑了?
可是她卻發現了不該出現的人,如今正坐在那裏,低着頭,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憂鬱的氣質。
她突然之間就睜大了眼睛,只覺得不可思議,她的房間裏怎麼可能會出現許君陌。
難不成這是在做夢嗎?
可是這夢怎麼會如此的真實,真實到痛感是讓人難以忽視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
許君陌這才擡起了頭,看向顧婼錦。
他現如今頭腦清醒,已經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了,顧婼錦就是故意的。
“你得逞了。”
顧婼錦:“……”
開什麼玩笑,一大早上就說這種事,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顧婼錦想了許久,這才似乎好像弄明白了現在的事,可是她完全就沒有犯錯的覺悟,反倒是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我告辭了。”
她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這裏,如今天都已經亮了,她竟然一夜都沒有回家,這可如何是好?
她都不知道回去該怎麼交代了,畢竟她可是光明正大的出門的,但要是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回去了,唾沫星子不淹死她纔怪呢。
就算是別人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她家裏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要是就這樣回去了,不被打死纔怪呢。
丞相府可承擔不起女兒不潔的名聲,只怕是要打死她落的個家規嚴謹的名聲。
她一想到此處心口一陣抽痛,她已經能夠預料得到自己將來的結果了。
但是坐以待斃,這怎麼能行,總不能眼睜睜的等着被打死。
她可得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彌補這件事。
她還不想死啊。
她不過纔剛一打開門,就看見平安紅着一雙眼睛,怒瞪着她,好像是要喫人一般,但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連跑帶顛的離開了。
她連正門都不敢走,也就只能走許家的後門,幸好許家的後門是一條小巷子,根本就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要不然她當真就要死定了。
現如今唯一能解決此事的辦法就是有人幫她遮掩昨夜的事,可是她也求不到別人的身上了,畢竟在上京城裏她總共就沒認識幾個人。
她也就只能找到她那倒黴的表姐了,雖然這有着一定的風險,遲早有一天是會暴露的,可是躲過眼前這一劫纔是最重要的。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能不能活到將來還不一定呢。
“表姐,你就幫幫忙嘛,跟我回去一趟,把事情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