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看着黃毛，嬉皮笑臉的樣子，跟早些年的非主流沒差。
“你怎麼在這？”
言如意在售貨員怪異的目光下收起夜燈放進了盒子裏。
“路過咯。”封澤單手叉腰抖着腿，“我現在可是無業遊民，姐姐，你不是說有新的工作介紹嗎？我還等着跟大佬抱大腿喝口肉湯呢！”
哪裏雪來的油嘴滑舌……
言如意確實答應過，這件事不能反悔，但是要怎麼開口跟封澤說，可能會去夢帆？
以封澤對夢帆的仇視程度，翻臉不認人都有可能。
“這樣吧，我這裏有一份資料，公衆號給你，你要是能把這篇文章寫出彩，就算通過考覈，跟我一起工作。”
言如意稍作思忖，面對面將壓縮包發送到封澤郵箱。
“這是什麼？”
封澤一頭霧水，跟大姐混，居然還要考試。
“你看了就知道了，週五之前，我希望看到報道。”老神在在地豎起大拇指，“加油！”
封澤懵懵懂懂，言如意懷揣着夜燈走在商場，或許，應該查看監控裏硬盤的人再做定奪。
“滴滴。”
手機響起，居然是林文雅。
“言小姐，有空嗎？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想請你喫飯道個歉。”
言如意頓住腳步，電梯口貼着電影海報，是一部懸疑片，名字叫做《犯罪現場》。
她看過預告片，古天樂演的，是個反派，自以爲能瞞天過海。
“言小姐？”
林文雅久久沒能得到迴應，電話裏又喚了一遍，“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開車去接你。”
言如意看着海報出了神，當下嘴角揚起來，“好啊，什麼地點。”
傍晚時分，農家小院，川菜館。
紅燈籠高懸，風乾的辣椒串裝飾，技藝精湛的大師川劇變臉贏得滿堂喝彩。
包房裏，林文雅着手給言如意倒上酸梅湯，圓桌中間已經擺上了鴛鴦鍋。
“還好。”言如意翻看着菜譜，除了涮鍋子的食材，還有爆炒腰花，夫妻肺片，狼牙土豆，一系列川味菜色。
見言如意態度冷淡，林文雅又道，“言小姐是本地人對吧，人生有遺憾的話，還有什麼要去做的？”
言如意指尖滑過火鍋的邊沿，眼皮子耷拉下來，遺憾的話……
“沒什麼遺憾的吧。”
早就該死了，要不是厲大哥救她一命，已經在奈何橋上和父母團聚。
消極的想法而已，她總覺得，父母的死，秦羽墨或許知道些什麼。
林文雅眼神冷了幾分，寒意轉瞬即逝，溫婉笑意復來，點的奶茶推到她面前，“言小姐，別想太多，喝點甜的，有助於身心愉悅。”
“謝謝。”
言如意捧着奶茶，咕嚕嚕喝上兩口，林文雅笑意越發深了些，“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走出門，深深望了眼沉迷於奶茶的言如意，帶上了門把。
那杯奶茶裏放了安眠藥，只需要半個小時，她就會像一具屍體一般，失去意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火鍋店包房外兩個男人伺機而動。
房間裏，火鍋的水已經沸騰，“噗嚕噗嚕”的炸開花，卻沒有任何菜下鍋，言如意半杯子奶茶全倒進鍋裏，細緻地將黑珍珠堵在塑料杯子中。
差不多了……
門外擰動門把的聲響，她雙手疊交，腦袋壓在手臂上，像是上課的學生打盹，閉上眼。
她倒要看看，林文雅費盡心思折騰了這麼久，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