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開門的人家，言如意就湊上去，有的說藏語聽不懂，有的直接擺手。
“姐姐，你確定黑蕎真的在這個村子裏？”封澤表示懷疑，從頭找到尾，已經沒有人家可尋了。
言如意也沒有底，貼吧發佈的日期在一個星期前，萬一在他們來之前，黑蕎家舉家搬遷了呢？
也有可能有好心人資助，黑蕎去動手術了也不一定。
站在泥土路往後望去，村裏安安靜靜的，上空的霧氣像是籠罩的一團陰霾。
“走吧！走吧！我還得回去賺錢呢！天天的，喫飽喝足閒得蛋疼！”上官婉婉在一旁說風涼話，早就忍不住打道回府。
這地方，喫泡麪睡帳篷，網絡信號還不好，簡直不是人呆的。
言如意既然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往西行一百多公里，她還有一站地要走。
“來來，給你棒棒糖，把嘴糊住。”封澤嫌上官婉婉太吵，撕開個棒棒糖趁她說話塞進了她嘴裏。
“找死啊！”上官婉婉舉起拳頭就往封澤身上捶，兩人你追我打，鬧騰得不行。
封澤就有這種魔力，誰也能招惹，誰也能嬉笑打鬧。
言如意舉目望去，山巒一半陷在薄霧中。
忽然，她拽了下封澤。
封澤被上官婉婉捶得抱頭鼠竄，言如意這一扯跑不掉，腦袋上捱了上官婉婉好幾錘頭。
“要你欺負我！”上官婉婉單手叉腰，兩頰氣鼓鼓的，一身洛麗塔的裙子，怎麼看都有點矯揉造作。
“姐姐，你出賣我，不地道啊！”封澤摸着腦袋瓜，喪氣道。
“我去，不是吧！這個年代了，還有野人出沒？”上官婉婉驚奇，這就要掏出手機拍攝。
言如意壓着她的手，“先上去看看。”
上官婉婉翻了個大白眼，受制於人，真不好受！
路道旁都是雜草，還有一種毛球一樣的植物，粘在衣服上，扯也扯不掉。特別是穿裙子的上官婉婉，整個下半身如同一隻刺蝟變異，氣得跳腳，“這種鬼地方，再也不來了！”
言如意穿得颯爽，完全沒有這種苦惱。
轉眼行至山洞前，髮絲花白的老人佝僂着身體，拄着柺杖摸索着，好像是個盲人。
三人打量着，老人提着水壺往山洞裏走，眼見着就要絆到一塊石頭。
“小心！”
封澤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扶住了老婆婆的手。
老人受了驚，手裏的水壺掉在地上，溼了鞋。
“老奶奶，請問這裏是黑蕎家嗎？”
言如意這麼問，卻幾乎百分百確定，這就是他們這次要採訪的目標。
“孫女？”
老人幹扁的眼睛合着，身體轉向言如意的方向，“你們來晚了，我孫女已經沒了。”
沒了？
言如意心裏“咯噔”一下，老婆婆摸着洞口的石墩坐下，皺着眉頭，額頭全是深深的溝壑，普通話帶着川貴口音，“蕎蕎得了重病，治不好的，她死了之後喃，我就把她埋到山裏頭了，這個時候，就我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