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皓月當空，女孩子卡在駕駛座，搖下了車窗，探出一張娃娃臉，溼漉漉的眼凝視着道上站着的二人。
三人相顧無言。
“姐姐，我們回去吧，怪冷的。”封澤搓了搓胳膊打了個哆嗦，現在的溫度怎麼也得零下，篝火旁單穿衛衣還好，冷風裏明顯感覺到單薄。
言如意贊同地頷首，轉身往農家小院去。
上官婉婉再也憋不住了，“你們就忍心把我丟在這裏，我會凍死的！”
封澤頓了頓步子，扭頭，譏誚，“你沒想過把車開走，我們可能死在這邊？”
上官婉婉咬着粉潤的脣角，羞愧埋下腦袋。
她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津南市還有許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再說，她根本就不想呆在這不毛之地。
“不用管她。”言如意冷漠至極，繼續往前走。
背後上官婉婉火急火燎，“老大，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錯了！”
她欲哭無淚，逃跑沒跑成，還掉坑裏了，這要是人多，直接社會性死亡。
言如意挑眉，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給封澤使了一記眼色，封澤倒是聰明瞭不少，心領神會，三步並作兩步過去，粗略地看了眼。
上官婉婉只是卡在地面與車門的交接處，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他打開副駕駛車門，上半身爬進車廂裏，解開上官婉婉身上的安全帶。
上官婉婉悶聲不吭，封澤一記暴慄敲在她腦門，“就你機靈，讓你跑！讓你跑！還跑不跑了？”
換做平常上官婉婉早就破口大罵，當下依舊不做聲，理虧的是她。
十幾分鍾後脫身，封澤帶領着上官婉婉將車從溝裏撬出，言如意至始至終面無表情。
後備箱全是他們的設備，上官婉婉真要把車開走，哪怕能回隋遠，肯定也異常艱辛。
想着，她走開，上官婉婉急忙跟上，面色乍晴乍雨，“老大，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我就是……就是一頭腦熱。”
言如意平常話不多，又看不透她怎麼想的，如果不高興，把她丟在深山老林，餵了狼，那就完了！
一瞬間，她甚至聯想到新聞裏，心狠手辣的殺人犯，都是性格極具反差的。
“你們都跟我進來。”
回到院子裏，篝火仍在燃燒，言如意推開臥房的門，房間是木質的，牆上掛着獸皮，牀單是大紅的牡丹。
她坐在牀邊，拉開牀頭的櫃子，兩張A4紙，密密麻麻都是手寫字。
“這是股份書，收益分成。”說着，她就勢捏着筆，在其中一份中塗塗改改，原本百分之三十的收益分成，原地降成了百分之十。
“你的。”改完的，遞給了上官婉婉。
上官婉婉懵了，言如意之前只說要給他們分成，可沒想到分得這麼狠，居然能持有百分之三十的收益。
但是，就在剛纔，她眼睜睜看着資產縮水，彷彿瞬間蒸發了一個億。
她遲疑了半晌，沒有去接，而是封澤奪過，拉起她的手塞進她手中，“你再磨蹭一會兒，這百分之十都沒了！別不知足！”
憋屈！
上官婉婉想哭，卻沒地兒哭去。
“捐贈的款項我們不會佔用，只抽取捐贈之外的收益，目前不是很多，但是你們有信心的話，可以跟着我繼續，沒信心就離開，我不攔着。”
她冷着臉，還真有領導人的風範。
上官婉婉教了她不少拍攝短視頻的知識，什麼剪輯啦，文案啦，濾鏡啦，BGM之類的。
給她收益是應當的，但她若執意離去，終究是栓得住人拴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