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負手往樓上去，女人緊隨其後：“可要是找不着這小賠錢貨，我們到時候可不好向福利院交代。”
每年福利院都會對送出去的小孩進行回訪，眼看着回訪的日子就要到了，若是讓他們知道把孩子弄丟了，到時候可沒辦法解釋，說不定是要喫些官司的。
老闆娘一想到這，怎麼都不肯上樓去：“我們現在就去！就算是找不到，也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不是故意不要的。”
這麼一說，男人的腳步漸漸停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動身趕去了街道的東邊。
......
夜色之中。
一道欣長的身影從金屬大門走進來，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烈焰紅脣搭配上女人嬌媚的眼眸，牽引着這舞池裏多少男人的心和視線。
舞動腰肢的女人們沒了視線的追隨，都紛紛從臺上下來，眼神裏滿是嫉妒和羨慕。
紅色吊帶裙將女人的身材勾勒得風姿綽約。
“之前總以爲是個清純的，竟沒想到是個放得開的。”
“說不定之前的新聞都是真的。”
悠悠衆口的主題都有了方向。
女人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裏，那些煩心的話都隨着音樂被拋在身後。
她往裏面最深的走廊走去，帶着大廳裏各方的視線。
越往裏面越黑，女人的腳步卻從未有過一絲猶豫，似乎早就已經駕輕就熟。
“趙小姐，這邊請。”酒保帶着女人拐了幾個彎，在一個高門前停下。
推開房門，裏面的唱歌聲傳出來，空氣中都帶着中年男人的油膩，讓女人不禁有些退縮。
“不進來就滾出去。”幽暗的深處，陸冕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鬼一般。
在這KTV的包房之中有些不真實，竟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真假。
女人深呼吸，臉上重新恢復了那種自信又嫵媚的笑容，踏着高跟鞋走進去。
房間正對着大廳，有一面極大的玻璃窗，單向的。
外面的癡男怨女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外面卻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唱歌的人沒有停止作嘔的歌聲，只有一個人窩在最裏面，女人沉着冷靜地坐在男人身邊：“陸總。”
尾調恰到好處的上揚，是個男人聽了都會心動。
可黑暗之中的陸冕，眼眉未曾動一分，手指間的高腳杯微微晃動着，紅酒香氣四溢。
趙灝菲更是壯着膽子往陸冕身上一靠，食指在他的胸膛上轉了好幾圈，嘴脣在他脖頸之間流轉。
wen溼的觸感，陸冕卻坐得筆直，活脫脫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陸總。”趙灝菲再叫了一聲，酥媚到了骨子裏，整個身子都貼在陸冕身上，“上次的新聞發佈會，那些人就往我身上破髒水，您也不管管。”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趙灝菲不止一次找過陸冕，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活動現場都被阻隔。
要不是從一些小記者的口中打探到陸冕在夜色酒吧，她到現在也見不上這位佛。
“之前的那些事情，您也是知道的呀，我沒有。”越說越委屈，這晶瑩的眼淚竟然還掉了幾顆，也算是擔得起演員這個身份。
“陸總，您這是幹了什麼？讓我們這打演員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那幾個油膩的中年大叔終於唱累了，四仰八叉地往座椅上一癱。
不安分的手在女人較好地軀體上撫摸。
那笑聲裏摻雜着口臭味，讓趙灝菲好一陣反胃。
沉默的陸冕總算是站起身來，往房門口去。
趙灝菲也趕緊跟上去，一把甩開男人的胖手：“陸總！”
“啪！”
輕聲。
刺眼的白熾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趙灝菲下意識擡手遮住眼睛，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一雙大手鉗住。
重重的一摔，她被扔在男人堆裏。
無數雙手在她身上游走，耳邊是男人猥瑣的笑聲。
“出道就是最後一次亮相，或許也只有你了。”陸冕的語氣中沒有一絲同情和可憐，宣佈一個人的職業生涯就此斷送結束，在他這裏似乎就如同踩死了一隻螞蟻而已，“你給我創造了什麼價值？覺得有資格在這裏跟我談條件？”
趙灝菲臉色驟變。
男人的親吻遍佈全身，她卻沒有一絲力氣去掙扎：“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自己找上門來，那就告訴我，你最後的價值是什麼吧。”冷漠嗜血的笑爬上陸冕的嘴角。
他盯着在男人身上絕望的趙灝菲：“人總是有千萬種活法，你想要哪一種，我們心裏都清楚，一樣是爲我辦事，不管換種方式。”
趙灝菲這纔看到桌子上放着幾份文件。
房門此時被推開，趙灝菲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避過臉去。
“這.......”三五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見到這場景，一時愣了神。
“出去吧，這裏一個人就夠了。”陸冕毫不客氣地關上門。
這一刻，她才明白，那句自己送上門是什麼意思。
他就坐在那裏，欣賞着大屏幕上的精美的MV畫面，歡愉聲、哭叫聲，好似都與他全然無關。
趙灝菲透過縫隙，看到了那一張雕刻的，俊俏的臉。
可這一張臉沒有溫度。
他們嬉笑離去，在文件上大筆落下自己的簽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瀟灑。
陸冕滿意地收好合同，走近趙灝菲。
她身上遍佈青紫和吻痕，看起來甚是瘮人，地上凌亂破爛的衣服就像此刻的她。
陸冕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丟在她身上：“出去的時候披上。”
一股溫熱緊貼着她的肌膚，和身下地板的冰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看着男人轉身，受驚的雙眼之中是對男人溫柔的渴求。
“好歹現在還是我手下的人，別讓外面的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打開的門，走廊的強風肆意闖入，將她的企盼吹散在這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