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婉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她窩在沙發裏，抱緊了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膝蓋和手肘之中。
身體隨着哭泣的聲音上下起伏着，脆弱和無助就像是慢性毒藥一般侵襲她的全身。
這就是她的命吧。
活該就是被折磨的。
將錢轉過去之後，上官婉婉一把抹去淚水，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向房間，只感覺雙腿就像灌滿鉛一般，行走困難。
好不容易到房間，直接一頭扎進被窩裏。
溼漉漉的頭髮將被單打溼了一片。
......
自從言如意火了之後，不少的公司以及一些品牌都想要和她合作。
之前跑掉的粉絲都回來了，並且還吸引了更多的粉絲，一下子成爲了大V，每天都能接到許多的廣告。
這一次的事情，已經讓言如意看淡了。
粉絲什麼的已經不重要，只要無愧於心就罷了。
但是既然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就絕對不可能完全抽身之外，之前和夢帆之間的合作所賺取的錢都差不多快要用完了。
光是張夢的醫藥費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封澤在查賬的時候發現活動的資金已經不多，怯生生地給言如意去了一個電話：“姐姐，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已經沒有什麼活動經費了。”
言如意拿着電話，半躺在牀上，仰頭思考着。
牀上一堆被散開的東西，文件被亂七八糟地散放在各個地方。
“行，我知道了。”掛完電話，言如意將牀上的資料都收拾好了之後，在手機上登錄了微博，點開私信。
裏面幾乎有幾十個對話框。
全部都是希望能夠進行商業合作的，言如意的手指就停留在那上方，猶豫着是不是要點下去。
如果這一下點下去，就真的是將這個事情商業化了。
可如果不點下去，沒有資金，這個活動最後或許就只能結束了。
麪包和理想總是會擾亂人的思緒。
最終，言如意的手還是點了下去。
在一堆合作方之中，她選擇了一個網絡直播平臺。
如果只是以自己本人的形象出面，而不是利用公衆號去賺取這部分的錢，言如意尚且還能接受。
那些在自己的視頻中添加商品Logo的，言如意幾乎是直接划過去。
通過個人直播帶貨，賺取一些資金，至少能讓言如意覺得這只是她個人行爲，心裏稍微舒服一些。
和對面商量好了見面的時間，言如意隨意換了一件衣服便出門去。
臨走之前，將牀上的資料都收好放在抽屜裏鎖起來。
到了約定好的地點，等待了十幾分鍾，對方纔出現。
一個有着絡腮鬍子的男人走過來，嘴裏還叼着一根菸，上下打量着言如意：“你就是網上很火的那個博主？”
“是的。”言如意下意識對這種人就會有一種排斥的距離感。
她的身子往後仰了仰，儘量和他保持最遠的距離，那身上的一股煙味讓言如意覺得有些噁心。
他掏出來一份合同：“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字。”
言如意接過來每一個字都在仔細看，自從上次在江酒丞那裏吃了合同的虧，她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就簽字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一直盯着手機看：“你快一點，大家都是這個合同，沒什麼問題的。”
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速度。
“看完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言如意將第五頁的一條圈起來，“這個刪掉。”
上面寫着，需要言如意在微博上配合公司平臺的宣傳。
“可是我們看上的也就是你的這宣傳點。”男人毫不客氣點出來這現實，“如果不能配合我們宣傳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意義了。”
言如意堅決。
她將合同推過去：“我的價值不是和我的博客掛鉤的，我只能用我私人配合你，是我和你合作，而不是我的團隊。”
“你不就是想火嗎？”男人不明白言如意躲避這一點是爲什麼。
“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我就不簽字了。”言如意起身就準備要離開。
男人趕緊出聲叫住她：“行！籤！”
簽完之後，男人再點燃一根菸：“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言如意爲難地跟男人握手，瞬間就鬆開了手：“合作愉快。”
服務員這時候走過來提醒男人：“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餐廳不讓抽菸。”
微笑的服務並沒有得到男人的理解，他癟着嘴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這裏寫了嗎？沒寫爲什麼不讓抽？”
整個餐廳的人都看過來。
言如意擡手擋住自己的臉，覺得十分尷尬。
服務員還是保持着微笑，指向旁邊一個地方：“我們前臺的牌子上寫了的呢，先生。”
此刻男人無法再亂說話了，他極其不爽地別過頭去，將煙給熄滅了，嘴裏說着幾句不爽的話：“這餐廳，也不是多大的規格，還這麼多要求。”
言如意不想再和這個沒什麼道德的男人說話，起身歉意離開。
……
夢帆的頂層辦公室裏。
江酒丞看着交上來的文件和照片，頷首：“他或許還沒什麼大的舉動，你們給我跟進他。”
“是。”嶽海點頭準備離開。
桌子上還有一份是言如意行動蹤跡的報告，嶽海離開之後正準備開口提醒，江酒丞已經將文件拿起來：“你去吧，把趙灝妃叫過來。”
一個小時後，戴着黑色墨鏡的趙灝妃走進來。
“路上怎麼樣？”江酒丞沒有直接進去正題，倒是關心起趙灝妃的情況來。
溫熱的茶水已經斟滿，趙灝妃取下眼鏡，無所謂地聳肩笑笑：“這個行業來去都是自然的，一個已經糊透了的演員，哪裏還有什麼關注度。”
“那你的心態還不錯嘛。”江酒丞將茶水遞過去，“現在有什麼打算？”